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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也不会感激你。你知道么,你让我觉得恶心了,你……唔唔……唔……”
非墨快步走上前来,伸手捂住了少年的嘴:“流苏,我这么做,不是为了让你感激,而是因为我爱上你了。你不相信也好,可我真的是爱上你了。至少,只有你不会算计我。”
少年闻言眼眶一红,不再挣扎。
“流苏,你不要自责,这是我自己的事,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放心,我不会有事,更不可能死。”非墨松开手,替少年抹去唇角的血迹,“我只是不想让自己身边的人再陷入进来了。你先等等,有什么话,我们一会儿说。”
非墨转过头:“哥,三年的时间,我给你一个想要的结局。”
说完,抱起少年,越过宋恩冉,头也不回的离去。
出了牢门,皆是陌生的景色,少年温顺的靠在非墨的怀中,没有说话。
非墨踏上回廊,辗转几个路口,在一处院落门前停了下来。
角落里,几颗桂花树开得正旺,香飘满院,朴朴素素,清清静静。
“流苏,”非墨放下少年,推开门迈了进去,“这里是我在宋府的住处,接下来的几日,你就在这里好好养伤。”
少年执拗的站在门口,绞着手指死活不肯进屋。
非墨叹口气,又唤了一声:“流苏。”
少年扁扁嘴:“非公子,如果是谎言,那就不要再说下去了。”
非墨摇摇头,笑得有些无奈:“你先进来,我慢慢告诉你。站在门口,你我都别扭。进来,我先帮你好好洗个澡,脏死了。”
少年皱巴着脸一步一步挪了进来,非墨喊人抬来了热水。
再傻的人也清楚,二人之间剩余的时间已经不多,闹别扭也不过是浪费时间而已。
于是,少年放下所有防备,非墨卸下所有伪装,并没有谁提出要共同沐浴,却很自然的洗在了一起,互相搓着背,互相梳理头发,彼此依偎,彼此契合。
沐浴完,非墨边替少年上药,边讲了一个故事,十年前的一场血雨腥风。
说简单,其实也并不简单,里面牵涉的,是整个逐鹿城的十几万条生命。
话说逐鹿城的宋家,是一个世家,世代经营着逐鹿城的金银玉器这一行。
宋老爷有两个儿子,一个聪明过人,一个貌胜潘安。曲悠城的白家,乃是曲悠城最大的家族,长子白起思,骄横跋扈,在做生意的时候,看上了宋老爷那个颠倒众生的小儿子。宋老爷自然是不会同意将儿子送给白家糟蹋,断然拒绝。
磨难从此开始。
白起思恼羞成怒,处处为难。
不会有人想到,逐鹿城的瘟疫,竟是有人人为污染了水源,导致疾病泛滥。
五皇子来时,也定然查出是有人故意为之,却由于白家的大姐,是宫里最得势的娘娘,而隐瞒了下来。疾病转变成瘟疫,人人自危,不知所措,逐鹿城鬼哭狼嚎,人间炼狱。
最终,眼看着收不住,五皇子下了一个惨绝人寰的命令:屠城。
幸存下来的人,寥寥无几。
那一年,宋恩冉十六岁,宋非墨十二岁。
存活下来,其实也不是偶然,宋老爷在事发前,就将两个儿子藏在了地下室中,储备了粮食,命他们三个月后再出来。
三个月后,宋恩冉抱着哭泣的弟弟,漠然看着这毫无人性的一切,在父亲已腐烂的不成样子的尸体前发了毒誓。
非墨说,其实也不能怪恩冉,自己当时还不懂事,哥哥吃的苦受的创伤,远远比自己大了太多。
乞丐,搬运工,打杂……几乎什么都做过,一方面奋力读书,一方面还要赚钱养活自己。
一年后,科举考试,宋恩冉高中状元,同一时间,非墨被送进五皇子府。
三年后,宋恩冉成为曲悠城的知府,半年的时间,扳倒了白家,无一人幸存。
至于宋曦,也是后来才找到的,已经被玩弄的不成样子,自然对五皇子也是恨之入骨。
至于非墨自己,他略了过去,说不过是过去的事情罢了,苦难都不算什么。
讲着讲着,天已暗沉了下来,下人送来晚饭,二人静静的用了,品着暖茶,赏着落日。
最后的温馨,人美景色也美,却如鲠在喉。
少年站起身,铁青着脸,声音有些颤抖:“非公子食言了,你说我们会在五皇子宴会后一起离开的……”
非墨捏着茶盖,轻轻波动浮在表面的茶叶,看着窗外夕阳渐沉,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少年走到非墨身边,伸手抢过他手中的茶盏,重重的放在桌上,哽咽道:“如果你死了,我会一头撞在这柱子上,生生世世追随着你,给你做牛做马,也让你不得安宁。”
非墨像是刚回过神来,扭头凝视着少年,语气格外认真:“是,流苏,我食言了,可是,再相信我一次好么?我用你来这春满园的三个月,换你三年。三年一到,我自会找到你。流苏,等着我,到时,我会还你三十年,好不好?怎么算,你都不亏不是?”
少年一愣,垂头道:“好,这可是你说的。我等你,非公子可不能再骗我。非公子只要记住,到时候,如果你没出现,就算是追到地府,我也会把你揪出来。”
非墨温柔的笑笑:“好,那我们一言为定。流苏,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么泼辣的一面……”
“什么?”少年一怔反应过来,真要发作,非墨俯身,轻轻将他拢在了怀里。
“流苏,你不是喜欢琴么?今后,我天天教你,保证教到你烦腻了为止。现在,让我抱抱你好么?”
少年脸一红,点了点头,试探的伸出胳膊,搂住了非墨的脖子。
非墨微笑着低头,吻住了他。
吻轻柔,试探也小心翼翼,人世间最美好的事,莫过于被对方真真正正的珍惜着。
相拥亲吻抚摸结合,夜幕偷偷降临,风过云开,月色皎洁如勾,银光洒向大地,从半开的窗子中倾泻而入,为屋内的二人,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
十指相扣,轻浅呻吟,细纱慢摇,最后,喘息着抱在一起,渐渐入睡。
再度醒来时,是第二日的黄昏,床边空空如也,非墨已不在身边。
少年抚着非墨躺过的地方,淡笑着凝视着,久久的没有出声。
眼里,幸福缓缓流转,如晶莹的琥珀般,永远被封存了起来。
时间如水般流逝,终于,少年轻叹一声起身,有条不紊的穿好衣服,整理好一切,出了门。
门外,秋棠手里托着一个包裹。见少年出来,连忙走了过来:“流苏,这是主子让我交给你的。”
少年伸手接过,晃晃悠悠,继续向前走去。
秋棠咬咬唇,一跺脚开口:“流苏,我也要离开春满园了,主子给了我自由。”
“是么?”少年停了下来,没有回头,“那么,恭喜你了。”
“流苏,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不管怎样,还是要谢谢你,才让我没有像妙可一样,为了保住秘密,而被割了舌头……”
“我没有恨你……”少年低头,“这个结局,本是早已料到的。我知道,昨日非墨又在骗我,他永远不会回来了……”
少年说着,将包袱跨到肩上,慢慢的继续前进。
不是说自己不相信非墨,刺杀皇子的罪名,再怎样,他也不可能抵得下来。
还好,五皇子不会让他得逞的不是?所以,只要他能好好的活着,自己也就放心了。
心愿已了,自己和非墨,既然注定不能在一起,也要彼此微笑着祝福,即使是欺骗,也是善意的,再没有遗憾了……
“流苏,让我跟着你吧,”秋棠似是思想斗争了一番,“以前总是盼着自己有完全解放这么一天,可真正这一天来临了,我却不知道如何是好,心里空落落的,像是丢了什么东西,和刚进园子之时,相差了太多……所以,如果你不恨我,那就让我陪着你,好补偿我的过失。”
少年微笑着摇摇头,“谢谢你的好意,秋棠,你并不欠我什么。你还年轻,趁早找个好人家嫁了吧。即使非墨不会回来,我也要继续等着他,这是我给他的承诺,也是我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远方,残阳似血,红霞满天,一如刚进园子时的情景。
只是,境已非境,景亦非景,落叶飘零,暖风吹散了发,熏得人有些昏昏欲睡。
少年的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影子,与他相依相伴。
一年后
南诏皇帝驾崩,五皇子顺应民意,继承大统,改年号为承统。
新帝确实也不负众望,兢兢业业,忧国忧民,甚至勤劳得有些过了头。已经到了每日朝会必到,每封奏折势必亲览的地步。
盛传新帝喜好男风,后宫三千佳丽,很少有人能得到宠幸,偏偏倒是几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很是得势。
深宫之中,有一白衣男子,琴艺出神入化,余音绕梁,百鸟共鸣。曾有人有幸目睹此人相貌,犹如天神下凡,俊美无双。
三年后
年轻气盛的新帝,御驾亲征,抵抗北部天启王朝来犯,却在一次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