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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了……
一直笼罩在曲悠城上方的乌云散去,秋高气爽,蓝天白云,难得的好天气。
院子里的梧桐,每日都有新的变化,叶子在一天天减少,像是慢慢耗费着生命。
正当少年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准备仔细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的时候,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在园子里迅速传了开来。
五皇子送贴给春满园,说是要来!
可贴子才刚刚送到,一行人马就已经到了春满园门口了。
蕊妈妈等一干人顿时忙得焦头烂额,分不清东南西北。
在园子里待久了的人都知道,这是五皇子自迎娶上一届花魁尘月后,第一次来春满园。理由是……今夜的花魁之争。
秋棠来告知此事后,又急急忙忙的走了,留少年在院子里发愣。
原来,已经到了金秋的花魁之争……妙可也不知道准备的怎么样了……
重要的是,五皇子来的真正目的……
少年愣了一会儿,有些自责。不多想不多想,自己光顾着自己,都忘记妙可了……可脑子里想的是妙可,脚步却仍然不自觉的向着撷月阁的方向迈进。
只是,还没到门口,就再也迈不动了。
虽说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可还是无法接受,胸口刺痛传来,迅即扩散到四肢百骸。
疏影亭内,五皇子与非墨,正旁若无人的相拥亲吻着,身形相依相偎,莫名契合,像是一个天生的整体。
美得不可思议。
(第二十三章)意外
少年静静的看着亭中相拥的二人。
心里,有什么东西沉下去了,麻木渐渐浮起,自己一定是疯了,居然觉得他们美得不可思议。
一朵朵绝艳的红莲在他们周遭怒放,勾勒着这不属于世间的完美无瑕。
突然觉得自卑,突然觉得玷污了这番美好,突然觉得一切不过是那么回事。
感情,你情我愿的事,非墨根本不需要自己的守护,他想要的五皇子都可以给他。
痛意绵延不断,身体微微颤抖,几乎不敢稍重一点的呼吸,生怕一个不小心,再牵动了什么。
不想再流泪,不想再痛苦。
五皇子放开非墨,唇角带笑的抚了下他的脸,那笑容,温柔的仿佛要把坚冰融化。
非墨扯着他的衣袖,低低的说了句什么,又是一阵笑。
再后来,五皇子离开了,留非墨坐在亭内。
依然是一身白衣,依然是绝代风华,在自己心中,恐怕永远没有人能够可以代替他了。
少年一步一步,拼命的压住步伐,慢慢的朝非墨走去。
虽然明知道结果,可还是抑制不住见他的欲望,哪怕,是祝福他也好。
没关系,自己脸皮厚,最后一次。
听到响动,非墨回过头来,满面的笑容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脸色低沉下来。
“你来干什么?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不要再接近我了么?”
是啊,自己来干什么,非墨对任何人总是微笑着的,可见了自己,他会很不开心。
虽然,他前段日子还经常对自己说,他很高兴,很开心,很幸福。
那么情真意切的流露,到现在,恍如隔世。
“非公子过去对我做的事情,我想说谢谢。虽然结果很痛苦,可是,有很好的回忆。”
虽然希望他幸福,可是,祝福他和五皇子的话,还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非墨低下头:“那是你的事。”
少年点点头,继续尴尬的站在原地,十个手指纠结在一起,咬着唇盯着地面。
谁也固执的不肯先开口。
静了一会儿,非墨站起身来:“对不起,流苏,我只是想在轩的面前表现自己也可以幸福,所以才利用了你,我很抱歉,可是,今后不会了。”
少年一愣,抬起头来,强颜欢笑道:“可是,非公子难道对我就没一点……”
“行了,”非墨打断他,声音有些不耐烦,“流苏,我很抱歉,只是,你还是去找别人吧,我真的不能给你什么,当然,银子除外,如果你需要的话。”
少年摇摇头,退后几步,悻悻然开口:“我是男人,也请非公子好歹留些尊严给我,银子的事我就当你没提过,话我说完了自然就会走。”
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否认,我确实是爱上你了,也不得不承认,非公子的调情确实比一般人强了不止一倍两倍。自作多情的滋味一次也尝个够了,谢谢非公子给我的这段初恋,所谓希望原来不过是欺骗,真的很刻骨铭心。”
非墨低敛着眸子,漫不经心的调试着手边的古琴,没有作声。
少年认真的打量了他一番,长出一口气:“我想,我欠非公子的,这辈子是无力还清了。可是,非公子所说的哥哥,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确实并不知情。希望非公子也能和他说清楚,不要为了你再来利用我,流苏我就感激不尽了。最后,希望你也能幸福,就此别过。”
说完,少年转身,没有再看非墨,头也不回的离开。
身后静得出奇,隐隐的,非墨说了一句什么,可距离已经很远,再听不清楚。
少年身形顿了一下,继续向前走去。
算了,该结束的都要结束。
不断的鼓励自己,这一次自己做的很好,只要继续坚持,只要不哭,一切都还是好的。
曾听秋棠讲过小倌们吞金自杀的种种,当时想想原因,还以为莫过于年老色衰,没有了生存的能力,也一度认为自己不会遇到这样的情况。
从未想过,会是由于付出了全部的感情。
被玩弄后抛弃,无论从生理还是从心理上,挫折都足够可以击毁一个人,自然也就没了活下去的勇气。
那位所谓的鼻祖,其实想要表达的是这个意思吧。
可自己,活得再痛苦,也早已经失去了自杀的资格。
这春满园,窒息的令人喘不过气来,自己是一刻也不想待了。还是去找找妙可,求他为自己安排安排,卖身也好,什么也好,只要能离开,怎样都好。
妙可,说到底,有些可笑,算来算去,他竟然是这世上和自己最亲近的人。
少年收回心思,揉揉鼻子,往副楼而去。
俗话说的人倒霉了,喝凉水也塞牙,就是目前少年的真实写照。
想想活的也真是失败,在这春满园待了两个月,连一个朋友都没有。失落时,安慰没有,什么都没有。
这一切都认了,想要找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却又偏偏发现,原来又躲不过,还是利用。
春满园里的人,想必从灵魂开始,都早已腐烂得辨不清原来的模样。
春满园,究竟还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丑恶?
副楼旁的林子里,那两个对峙的人,一个是妙可,另一个,居然是刚入春满园时,在陪酒宋恩冉时见到的,五皇子身旁的赵护卫!
妙可咬牙切齿,似乎怒气冲冲:“五皇子不是说,只要我牵制住流苏,就扶持我做花魁么?!为何如今又出尔反尔?赵爽,你至少该给我个解释!”
赵护卫背对着妙可,冷笑道:“妙可,过河拆桥的事不是只有你做得出来,你当初选择五皇子而倒戈背叛宋恩冉的时候,就该知道会有今日的下场。想必宋恩冉也发现了,因此并没有太多用到你。扪心自问,你真的牵制住流苏了么?五皇子愿留你的一条命,也是看在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
妙可的口气有些缓和:“那……我的伤不白白受了?”
赵护卫笑意更冷:“妙可,你真的受伤了么?不要以为你的那点小聪明能蛮得过谁!五皇子身边的探子,不只你一人。你房里的那些字画,该撕就撕了吧!”
妙可抚在树干上的手收回,脸色大变道:“你、你怎么知道?”
赵护卫转过身来:“我自然有我的办法。另外,你房里收集的那些东西,我已经替你毁掉了,你的身子我也不感兴趣了,劝你还是收敛些,别以为你能扳倒谁,否则,将来事发,第一个死的就是你。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赵护卫看了眼少年藏身的树丛,笑着离开了。
少年站起身,径直向妙可走去,脸色凝重。
原来,妙可是五皇子隐藏在春满园里的探子,也是宋恩冉方面的人。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接近自己,他就是有目的的。
妙可听到响动,转过身来,见是少年,脸色变了一下,却又迅速的恢复了过来。只是面色平静的笑了笑,开口唤道:“流苏。”
少年皱眉:“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妙可微笑:“你果然是听到了。这样也好,我就不必整日还要想着今后怎么给你解释。事实就如你所听到的那样,说得清楚些,你的非公子的哥哥,就是今时曲悠城的知府,宋恩冉。”
少年愣了一下,迅速回忆起来,那日,和非墨回来,在春满园门口,他说的那番话。也就是说,自打被爹卖进了园子,自己就开始被利用了。
“呵呵……”少年笑出声来,语调怪异。
可是,即使是这样,即使是现在知道了,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