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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天见女孩站在一边,忙招呼她:“你怎么不来吃。”
里圈哄笑,一个粗声说:“她是老板的女儿,怎么会和我们一起吃,哈哈。”
方天看去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汉子,穿着七号的背套,打个赤膀,鼓鼓的肌肉,散发出的力量让人一见就知道,这肌肉不是练的,是长期体力活干出来的。换句话说,就是一看就知道是个卖苦力的。
女孩红着脸不做声,方天忙解围说:“对不起,我把你当我们这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单身汉,你可以回家吃饭的。”
旁人笑得更大声了,方天也知道自己糊涂,老板的女儿是不可能和他们苦力般吃大锅饭,看架势这老板的身家起码有个几百万。
女孩听了莫明心头一喜,虽然早猜个八九不离十,但亲耳听到他说自己是个单身汉还是心狂跳不止。叔叔、婶婶站一边就摇头不止,中琼瑶毒太深,这是他们难得看法一致的事。
“早上十点,下午三点,这也是开饭的时候,别忘了。”女孩恋恋不舍地追出来说。
跨上没气的单车时方天才想起忘了问她名字。
第十一章
提早十来分钟;方天就到了。一半是因为计件制,另一半则是肚子饿造成的。饱汉不知饿汉饥,这句真理方天昨晚无数次体会,第一次是下午六点,对门小孩放学时随手扔在垃圾桶里的半只鸡腿,第二次是饿得不行的他半夜下楼时发现扣在楼道的一大碗卤肉面。盘旋在他脑海里,害他做了一夜噩梦,蛇般缠绕着他的面条,张嘴会笑的鸡腿执把利剑与他搏斗整晚,让他早上起来还疲惫不堪。
当他吃得饱饱的时候,豁然明白了,都是肚子饿闹的,勇气百倍的他迈着豪迈的步伐走上跳板。
随着声“起”,两百斤的麻袋扛到他肩膀上,他又明白了一个道理,精神力量再强大也不能转化为实质力量,虽然他怀着必胜的信心,可两条腿该怎么抖就怎么抖,一点也不含糊,腰象个虾公,颤悠悠的走下来。眼前一条粗壮的腿,正拌在他迈了一半的前腿上,眼睛虽看见了,可怎么也躲不开,他再也撑不住,一头栽向水泥地。
一只强有力的胳膊拎住他的领口,方天在空中转个半圈,摔在麻袋上。惊魂未定的他连声称谢,那是个干瘦老头。老头铁青着脸,冲七号左右开弓几个巴掌,七号黑红的脸膛立马肿得象馒头,也不敢做声,捂着脸低下头。老头用沙哑地声音说:“想闹出人命吗?两百来斤的麻袋要是砸在他脑袋上,你想想,不马上碎成一个烂西瓜。”
女孩脸色苍白;愤怒地对七号说:“李得财,你给我滚出去,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现。”
方天拍了拍自己的头,笑着说:“恩,那个,恩”想了想,还是说:“妹子,既然我的那个西瓜还没烂,就没必要发这么大个脾气,玩笑,玩笑而已。”
老头也说:“小李子,快道歉。”
李得财本想冲句江湖豪气十足的‘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被女孩圆睁地杏眼一望,软半截,低声对方天说:“大哥,对不起。”
方天忙说:“没事,没事。”对女孩使个眼色,女孩见好就收,缓和口气说:“小李子,别怪我发这么大的火,不是老爷子帮把手,出了事谁也脱不开,我也是为你好,下不为例。”
老头见事情圆满解决,大声喝散围观的人:“没事了,开工,开工。”
老头再拍下方天肩膀,摆个姿势,说:“学着点。”
方天照他姿势,双腿微蹲,屁股稍翘,上身前倾,随着一声:“起。”麻袋稳稳落在他肩背,老头一边扶着一边叮咛:“腰不要弯,要挺住,不然会把你要榨跨;肩膀不要耸,对,对,对,把力道均匀分散在背部;迈脚,一步步来。”随着他的指点,方天慢慢抓住了诀窍,虽然还是那么沉,但没有那种永远走不到岸的感觉了,脚也不象开始灌了铅一般,毕竟身体刚愈,走起还是有点飘忽,看得女孩心上心下,怕他一个趔趄,倒在地上,永远就爬不起了。那感觉就象当年看着妈妈躺在病床伸出枯瘦的手,一边一边呼唤她的名字,让她的心紧紧被揪着。
婶婶看着她痴痴地样子,终于忍不住开口:“计数哦。”
女孩如梦初醒,拦住回走的他问:“还没问你名字的呀?”
“方天,方向的方,天气的天。”方天回答。
哦了一声,女孩写下他的名字,红着脸说:“我叫你小天,或者小天天,好吗?”
不会吧。方天翻了下白眼,出了幼儿园起就没人这么叫过他,现在的女孩真是叫人佩服呀佩服。说道:“随便你好了。”
“小天,你还没问我的名字呢!”女孩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他说,全然没看见李得财想杀人的模样。
方天摸摸自己不粗的脖子,看着远处粮垛上李得财狠狠地把麻袋摔在顶上,轻得象根稻草。慢慢地问女孩:“他有没有练过武功?”
女孩生气了,说:“你管人家这么多干什么?到底问不问?”
“好,好,我问。”方天举手做投降状,心里说:这么积极,也不怕我吃了你呀。
女孩飞快地说:“我叫雷开,打雷的雷,开心的开。听清没有?”
方天忙复叙一遍,雷开听了一字无误才满意的放过他。
没事的空档,老头和雷开一起招呼他,方天犹豫一瞬间,果断地走到老头那堆。
老头关切地问:“还顶得住吗?”
方天点头。
“小兄弟也是遭难人呀!”老头饱含深意地说。
“也不是遭难,说来都是自找的。”老头说中他心事,让他有些不明白,自己难道就这么容易让人看穿,不懂。方天也是有感而发。
李得财听他口气,就知道他有满腹心事,也生了亲切之感,就是不懂怎么看出来的,问道:“师傅,你怎么看得出呀?”
“你看他身子底板还算扎实,按道理背200斤麻袋,起码头几趟不应该有什么问题,可他一上肩,脚步就飘忽不稳,一看就知道,不是有伤在身,就是大病刚愈。如果一个人,身体还没好,就要出来做苦工,不是遭难是什么?要是心术不正之人,真个缺钱花,来的路子也不好,怎么会想到这里来打散工。所以我才会这么狠的打你,你自己不会忘记自己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下着大雨,发着高烧,蜷缩在墙角,不是小雷无意中看见你,怕早就进来铁板公社了。”老头说。
李得财跪下,狠狠地给自己几个耳光,对方天说:“方哥,我瞎了狗眼,我不是个人。”
方天一把扶住他说:“没关系,我没怪过你,说真的,我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就躺在麻袋上看天花板了。”
老头嘿嘿一笑,说:“其实,以后你就会知道,小李子平常最心软、最热心,为什么这么对你,呵呵,怕是猪油蒙了心肝。”
方天有点明白,也不好怎么说。李得财更是涨红脸,不敢说话。
吃过下午饭,做散工的要结帐了。方天心里算了下,怕赚的还不够填饭钱,麻着胆子走到雷开面前。
“方天,四十包,八块,三餐共六块,还有两块。”方天接着这两个硬币,看着周围奇异、惊诧、若有所思的各种眼神,小声说:“好象没这个数哦。”
雷开拿着本子,指给他看,“八个正字,四十包没错。”
方天知道是他好意,不好再多说。
旁边一人,小声嘀咕:“别是把我们的数算到他头上吧。”
雷开把记数本往桌子上一摔,说:“你们都来看看,看谁少记了一个数。”众人围上来一看,几乎人人都多记了个三、五包,都骂开始说话那人,小心眼。惟独老头笑着说:“小雷,别进出数对不上库存哦。”
雷开脸微红,低低说:“帐本是另外记的,错不了。”
方天见没事了,转身出去,听身后雷开叫:“方天,你的电话号码?”
方天习惯地回到:“231,”停顿一下,心想自己真笨,不会推说没有呀,但又说个半截出来,只得告诉她:“2314797。”
雷开听得号码,记上。得意的想:看你现在还能跑上天去。
方天躺在床上疲倦欲死,心道:现在,每天三餐改两餐,也好。听说老家那穷山沟,是每天只吃两顿饭,现在打好基础,免得将来混不下,回老家去种田时,再倒时差,不过这算不算时差还有待琢磨。胡乱想着,久久不能入睡。摸摸口袋里的两块钱,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