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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了更好处理罗马的各项案例,以求做到公正,不敢说超过恺撒陛下于帝国法制的了解。」
言简意赅一番话,既凸显了元老院特有的职权,又不失分寸维护了文森特身为恺撒的威严,可见这位阿尔伯特确不是简单角色。他这样说正稳合了在殿所有人的心意,于是再无人出声接续。
文森特微微颔首,眼光一转,意味深长地望着面前众人,忽然问:「那么,在帝国的法制中有没有规定这样一条,如果有人恶意欺骗当今帝王,应当判处什么惩罚?」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均露出迷惑的神色。只有美琳,千娇百媚的身姿却以旁人不可见的幅度轻微一震,脊背僵硬,低垂的头颅垂得更低,甚至连呼吸也不敢发出太大声音,似乎生怕引起谁的注意。
人们的目光不自觉又转向阿尔伯特,只见他也稍稍愣了一阵,随即严肃回答:「欺骗皇帝就等于欺骗整个帝国,当判死罪,而且是最残酷的死刑。」
美琳的身体再次一震。
文森特点头,脚步转向来时的位置,停在美琳面前,淡淡地问:「美琳。你和陛下共度一夜并且欢爱之事,确确实实是真的吗?」
此话一出,不止美琳,连同在场所有人统统怔住,包括始终不发一言的克劳狄。他凝视着文森特挺拔而自信的背影,虽然困惑难解,但还是理智地选择了客观看下去。
美琳木愣数秒,才忙不迭答道:「当、当然是真的。恺撒陛下,您真会开玩笑。」
「玩笑?」文森特抓住她的字尾,别有深意地反复咀嚼两回。美琳不禁后颈发冷,仿佛被一柄冰冷的利剑抵在上面。
「那么你肚子里有陛下孩子的事,也是真的了?」看够了她隐隐泄露的惊惶,文森特再度淡淡发问。
众人越发迷惑重重。
美琳的脑袋越埋越低,虽然没与文森特直视,却每分每秒感觉到,他眼中透彻犀利的光芒,就环绕于她周身,无处不在。
她的呼吸有些紧促,咬着牙坚定地说:「是的,恺撒。千真万确。」
文森特眉梢一挑,原本还淡如清风的声音陡然冷酷无比。
「看着我的眼睛,美琳。」
美琳又惊又怕,恨不能立即逃离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但恺撒的命令又有谁敢违抗?她只得一寸一寸缓慢抬头。视线相触,仿佛被深藏于那双灰眸中的锋刃划过一刀,她的心猛地一沉,几乎瘫软地上。
文森特却在此时显露出他并不多见的仁慈,微微牵起嘴角,尽管看来还是如此的冷若冰霜。
「回答我。你真的怀着陛下的孩子吗?」他问。
有那么一瞬间,美琳几乎想要掩面而逃,却有一股惊人的意志力将她支撑住。虽然她已恐惧得骨头里都在颤抖,但仍握紧双拳,用微弱却坚持的语调回答:「是、是的。我肚子里,怀着陛下的孩子。」
尽管她表面上如此坚强,然而文森特的洞察力何其敏锐,即便只是对方眼皮下的细小动作,在他面前照旧无处遁逃。
女人啊,你既有勇气撒下这个弥天大谎,却没有勇气把它完美的继续下去,实在是,可惜……
他遗憾似的喔了一声,毫无预警地,突然抽出腰间长剑,剑尖指向美琳因呼吸急促而起伏剧烈的小腹。
所有人大惊失色,殿中零落地响起错愕的抽气声。一直不动声色的克劳狄也不由为之色变,但仍稳坐不动。他相信文森特不会毫无理由行事,所以,他还得继续静观下去。
然而作为美琳的父亲,兰迪尽管惧怕文森特,仍壮着胆子急急喊道:「恺撒,您这是做什么?您高高在上,何必和一个女人过不去?」
文森特略撇过脸,丢去极具警告意味的一瞥。接收到这一瞥的兰迪不禁脚底一阵酸软,纵然心头百般愤怒也不敢再度上前。他只能紧紧盯着恺撒手里的剑,生怕再朝前一点,就会毁了他女儿的性命,以及家族的大好未来。
「恺、恺撒……」
即使美琳再镇静,此刻也禁不住浑身剧颤。她知道,虽然恺撒的表情云淡风轻,但他看似漫不经心的手里,却牢牢掌握着她的生命,是生是死,全在他一念之间。
「美琳。」文森特冷冷道,「我从不对女人动手。但我希望你明白,作为恺撒,我不止要保护罗马疆土,更要全权为陛下为罗马着想。我不能放任败坏皇族血统的丑事发生。」
话语间,长剑尖端已在不觉中缓缓触紧,美琳惊恐的双眼瞪得通圆,被逼得步步后退。
「恺撒……陛下?……」
文森特唇边,飘上一抹笃定而危险的微笑。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令美琳眼中蒙上火热的水意。
「美琳。我不会让你带着别人的孩子进宫,然后顶着皇子的名义生下这个野种……」
大殿之中再度响起阵阵强烈的抽气,煞是刺耳,气氛变得相当诡异。
「如果你非要这样损害帝国的尊严与国体,我只好现在就把你肚子剖开,掏出里面的孩子。若你不幸身亡,我可以一命抵一命。」他极其自然地说着,好似无奈的眼神瞥着已冷汗如同雨下的美琳,长长叹息一声。
「你要知道,我也是逼不得已。我是为了罗马为了陛下着想。你不要怪我。要怪,只怪你不该犯下这样的滔天大错,用别人的孩子来……」
「不!」美琳突然捧脸大叫,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无助的泪水在美丽的面容上疯狂奔流,「我没有!我怎么敢做这种事?我绝没有……」
她的过激反应令众人诧异不已,惟独除了文森特。他眼中的光芒隐隐变了,却仍莫可奈何的语气道:「说什么都没用了。我不信你。我知道其实你有别的情人,只是我找不出证据,那就只能……」
「不!不!不!」
美琳连连惊呼,拼命摇头,精心整编的长发也受不住地松动了。她揪紧衣领,哀号般哭诉,「恺撒,您怎能这样冤枉我?我就是再大胆也不敢……」
「不必多说。」文森特的耐性仿佛已消耗殆尽,冷漠地一挥手,「如果不是为了陛下我也不会与你过不去。要怪只怪你自己不知廉耻,与外人勾搭却怀着他的孩子来欺骗陛下。」
「我没有!」美琳几近绝望的目光中,逐渐涌上某种失去控制的疯狂,尖锐叫道,「我根本没有孩子!哪来和别人勾搭?我没有!——」
话语一出,殿中的气氛乍然剧变。众人目露极度的惊诧,包括兰迪,统统不可置信地瞪着跪在恺撒面前的美琳,原本在脑中徘徊的猜疑,却已换了一种角度。
惟有文森特仍面不改色,冷哼道:「喔?这可有趣了。怀孕是你自己的事,你都不清楚吗?反反复复是什么意思?你的孩子……」
「没有没有没有!」美琳脱了弦似的脑袋不停摇摆,「我根本还是处女之身,到哪儿变出一个孩子?!」
大殿,立时陷入一片沉蔼般的死寂,静若无人。而端坐殿上的克劳狄,始终只用看不透颜色的眼瞳审视着声色俱激的美琳,不知在思量什么。
对于这样的结果,其实文森特也有些意外。他轻轻蹙眉,揣测的目光绕着美琳打转,沉吟道:「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辞。之前你在陛下寝宫床上,可是留下了确凿的欢爱证据。」
美琳重重抽噎几声,凄楚地说:「那是,我割破脚腕留下的血……」
「喔?」文森特的眉头蹙得更紧,「为什么要这么做?有人唆使你?」
美琳身子一颤:「不,没有人唆使。是我……」她咬咬唇,眼中浮上一丝隐忍的惧意,「是我爱慕陛下,所以想出这样的办法,希望借此留在陛下身边。」
「你有这么大胆子?」文森特不信地厉声道,「我要听实话。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令人意外地,美琳此时却异常坚决,一口咬定全是她自己的主意,任是逼得再凌厉也逼不出其它。
文森特心中叹息,看来,到了这个地步已是极限。
他原以为美琳之所以冒险是因为爱人,但她却坚决否认了,最终逼出这样的事实,可算是错有错招。只是,既然不是为了爱情,一个女人又怎能做到如此替他人守口如瓶?或者有另一种可能性,她在害怕?
那么,她在害怕些什么?……
虽然事情已无法再深根究底,但不论如何,最主要的目的他还是达到了。而且这结果,显然比他想象中还要稍微好那么一点。
文森特将剑插回鞘中,肃然道:「你说你是处女之身,我们又要怎么相信你?」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于美琳,此刻在她身上却看不到一丝畏惧或退缩,她思索片刻,攸地俯首磕地,凝重而庄严地说:「恳请恺撒将我送到维斯塔神庙。作为对我无知行为的惩罚,我愿为神庙奉上一生,女灶神将会检验我所言是否属实。」(注:维斯塔神庙,即女灶神神庙,被选中侍奉这位地中海女神的女祭司通常出身贵族,并须以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