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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只剩下我和柴平。
柴平带我回他家的酒店,开了瓶Cognac XO来喝,我想柴平很看得起我的酒量,所以我根本不敢跟他说文恭结婚那天我脸色青白不是因为灌了一箱啤酒,而是因为……
结果,柴平跟我说:「尧仔,你知道吗?其实那天单身派对的啤酒,我有偷偷加人头马进去混,结果你最勇,喝了一箱都没事,赞!以后要是没工作来我这儿,我养你!」
靠!原来是柴平你,难怪我会做出那么异常的事来!
柴平!你是该养我后半辈子,因为你害我答应跟律砚勋00XX,还害我被这个瘟神缠上,现在他像一尊请不走的神像赖在我家不走,都是你!
酒会误事,我现在知道有个恶质的酒友更会失身……
然后,我们说到了我像人这个主题,我以前都不知道,原来柴平不拿我当人看,他一直以为我是妖怪,一年到头都露出诡异笑容的怪人。
我听了这些话,差点没跟他干架,不过想到柴平的块头比我大,我就放弃了,反正我连律砚勋也打不过,怎么可能打得过柴平。
怎知,柴平一句:「尧仔,你是不是有马子啦!」又打乱了我所有的心绪。
「啥米?」依着柴平的习惯,我也自然而然地转换了语系,讲起有台语腔的国语。
「你这里。」柴平指指我的脖子,「被人家种草莓啦!」
柴平一脸「我不会看错,这绝对是你马子种下的草莓」,让我意会到再怎么解释,柴平就是会想到那方面去,我干脆不解释,只暧昧笑笑,不多做解说,但我的心却愈来愈闷,酒也愈喝愈多,整瓶XO被我喝掉三分之二。
我眼前开始花了,然后柴平不知道跟我说了什么,我没听清楚,接下来我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再醒时,我人是在我的车子里,「健太郎」窝在我的腿上睡觉,四周闪着红蓝的光芒,我好一会儿才知道那是警车。
警车?为什么会有警车?
我的疑惑很快地获得了解答,律砚勋打开我这边的车门,坐回车内,我忙装睡,他解开我的安全带,把「健太郎」弄到头上放着,把我架出车,招了出租车,报出我家的地址。
律砚勋为什么会在?我满脑子的问号。
我从他与出租车司机的对话中得知:律砚勋因为无照驾驶被警察拦下来,开了张红单,我的驾照被扣(别问我律砚勋怎么找到的),我的车牌也被拆下来,我的车……
我愈听愈火,忍不住想「清醒」,狠狠揍他一顿,但由于有「外人」在场,我只得忍着,继续「装睡」,只是后来我真的睡着了,所以……
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跟柴平喝酒了,一万多大洋的红单,驾照被吊扣三个月……这样的代价好大……
***
「我赔。」
「干!你是嫌钱不够多吗?」一句「我赔」,消除不了白郡尧心中的怒火。
柴平那个白痴竟然打电话到他家,想也知道他家只有他一个人……嗯,好吧,最近多了个请不走的鬼在,但是他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啊!柴平真是个天大的白痴!
而接电话的律砚勋这个笨蛋竟然无照驾驶,一想到这两个人联手把他的驾照送给警察,他就有股想将他们砍成八块丢到海里喂鱼的冲动。
「又不多……」律砚勋皱眉,看着白郡尧的眼神好似看着小孩在闹脾气,他坐到白郡尧身边,伸手抚着他的发,动作轻柔呵护。
白郡尧一愣,拍掉他的手,大皱其眉,「你搞什么?」
「安慰你啊!」律砚勋不顾白郡尧的挣扎,将他抱满怀,拍着他的肩背,「一万台币而已,不多,我赔。」
不多?不多!每一分钱都是他陪笑挣来的,对有房贷有车贷的他而言,一块钱都是钱!一张红单就花去了他一万多元,那种心痛,律砚勋这个富家子是不会明白的!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在气什么?」白郡尧觉得自己衰极了,打那天晚上接律砚勋回来后,他就赖着不走,本来白郡尧怕他跟杨文恭说,只好让他住下,那里知道他根本不睡白郡尧为他整理好的客房,硬是要跟他一道挤在单人床上。
身高比白郡尧高的律砚勋,身体比床还长,宁愿一双脚就这么悬在床尾,跟白郡尧挤,也不肯去睡客房的双人床,怎么赶也赶不走,偏偏白郡尧一遇上律砚勋常常讲不到两分钟就发火,根本无法与他冷静沟通。
白郡尧知道因为一看见律砚勋就想起那天晚上的事,作贼心虚才会恼羞成怒,伹他就是无法视律砚勋于无物。律砚勋的存在莫不是在提醒白郡尧做过的每件傻事与期望有所响应的破碎妄想。不得不承认,他宁可活在幻想中,也不想回归这个残酷的现实。
「你在烦什么?」律砚勋困扰地纠着眉,疑惑的看着白郡尧。
「健太郎」咬着它的玩具,一边跟玩具打滚、一边丢它、一边追它,玩得不亦乐乎,浑然未觉两位主人暧昧的姿态与奇妙的对话。
「你。」白郡尧口气很冲的回答,在律砚勋怀里象征性的挣扎两下。
「哦?」轻应一声,律砚勋不再搭腔,依然巴着白郡尧不放,而白郡尧是一个很容易养成习惯也很容易放弃的人,在他知道律砚勋不会放开他后,他便放弃以任何方式「说服」律砚勋不要碰他。
睡同一张床的事也是一样,白郡尧根本放弃了,他要怎样就怎样,只要他不去到处乱说那天晚上的事就好,但休想他再跟律砚勋做爱。
想着想着,白郡尧突然痛呼一声。
「噢!」
「怎么啦?」律砚勋关切的脸近在眼前。
「舌头咬到,好痛。」白郡尧觉得他把舌头咬断了,满嘴的血味让他想吐。
白郡尧以人体实验证明咬舌自尽会死人,推翻了以前他觉得古人咬个舌就会死是唬人的想法。
律砚勋捧着他的脸,皱眉,命令:「伸出来。」
白郡尧依言伸舌。
律砚勋脸色严肃的审视,「破了。」
破了?不是断了吧?白郡尧大为紧张,眼前开始花了。
「你咬破了,没断。」律砚勋手指伸进白郡尧的嘴里,指尖轻触伤口,改用舌头轻舔,白郡尧马上曲膝顶他肚子,把他顶开。
「你搞屁啊!」该死!跟律砚勋相处完全不能掉以轻心。
「口水能治伤口。」律砚勋正经无比的说。
白郡尧眯起眼,不想跟律砚勋扯下去,省得气到吐血,反正通常只有他气到冒烟,律砚勋永远都是那张死脸,先前他哭着求自己喜欢他的模样已在脑海里淡化,让白郡尧不禁怀疑那天晚上他是醒着作梦。
醒着也好,作梦也罢。现在的律砚勋与之前恐怖的让人脚底发麻想逃走的模样不同,虽然依旧沉默安静,但比之前顺眼很多,然而他不愿去深思是他的心态变了还是律砚勋真的改变了。
「我要睡了,明天七点早班。」白郡尧丢下这么一句话,即冲进房去,本想将门锁上,后来想到有一次他真的这么做,而律砚勋也没有去睡客房,而是在门口缩成一团抱着「健太郎」睡。
一想到那个场景,白郡尧心软了,说服自己是因为不想害死人才不锁门,把自己丢上床,躺平,眼睛闭合,耳朵却提高警觉听着房外的动静。
一片清寂的空间里,只有白郡尧一人的呼吸声与闹钟指针的滴答重迭,他不习惯地侧翻过身,数着羊,强迫自己入睡,然而他觉得好象少了什么东西。
突地,门轻悄悄地被打开,「健太郎」轻巧的脚步踩在磁砖上格外响亮,然后是律砚勋沉稳的脚步声,他的脚步很沉很定很快,也很像在跳舞似地有一定的节奏,不知为何,听到这样的声音,白郡尧虚浮的心情反而静了下来。
感觉床的另一边因律砚勋的重量而凹陷,狭小的弹簧床因而斜倒向律砚勋,白郡尧企图稳住自己,下一刻,腰被律砚勋揽住,白郡尧不想被发现他装睡的事,只得放松自己任律砚勋把他拉进怀里,他的背靠着他的胸,白郡尧想不着痕迹的远离律砚勋的怀抱,但律砚勋的左手轻抚着他的发,他呼吸一窒,不敢稍动。
「嘘,『健太郎』,尧睡了,不要吵醒他。」律砚勋用气音跟窝在枕头上的「健太郎」说话。
「健太郎」回他一声低呜。
「好乖,你也喜欢尧吧?我好喜欢他替你取的名字,我也想让他替我取名字。」
要是我取,一定替你取「来福」、「大头」那种名宇。白郡尧僵在律砚勋怀里,尽量维持呼吸的平顺。
「嘘嘘,好了,睡觉了。」律砚勋不再轻抚他的发,双手在他胸前交握,脸埋进他头后的枕上,未久,即传来规律的呼吸声。
白郡尧睁着眼,盯着在黑暗中发光的夜光闹钟。
他能相信律砚勋死赖着不走是因为他喜欢自己吗?说到这个,白郡尧不能不想到外型的问题。
他很清楚自己顶多攀得上「斯文」,没有「清秀」、更没有「俊秀」,身材更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