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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的神情,一定十分愤怒,刘根生看了我一会,伸手在我肩头上拍了拍:“你为什么会以为我在编故事?在许多传说中,都有相同的情形:不知何年何月,忽然有一件宝物,自天而降,落在荒山野岭之中,后来被人发现,实物也就一代一代传了下来。”
我给他的话,弄得大有头昏脑胀之感,只好叹了一声:“好,就算那样以你对那容器的瞭解程度,你当然知道那不是地球上的东西?”
刘根生现出十分自傲的神情:“当然,和才看到那东西时相比,我简直脱胎换骨,成了另一个人,我在这东西上,学得了许多知识,当然,全是她教我的。”
我问了一句:“她总有个名字吧?”
刘根生扬了扬眉毛:“她告诉过我,可是我记不住,一直叫她`外国女人'。”
我又问:“她和你生了孩子,你们在一起的时间,应该很久了?”
刘根生在这时候,现出十分后悔和懊丧的神情来,唉声叹气,大口喝酒,喝一口酒,就在自己的头上,敲打一下,打得愈来愈重,我看情形不对,在他又要重重向自己的头部敲打下去之际,伸指在他的肘部,弹了一下,弹中了他的“麻穴”,他的手没有了力道,垂了下来。
刘根生自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苦笑了一下:“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八个字,可是其间充满了懊悔和痛惜,使人可以肯定,他当年曾做过一件大错特错的事!
第九章】
我没有催他,因为我听出他的心情,沉痛之极。又过了一会,他才道:“我和她在一起,生活了一年,直到小把戏出世。这一年多来,逍遥快乐,不知是怎么过去的,就是我们两个人的世界!”
刘根生说到这里的时候,痛悔的神情渐渐淡去,现出向往的神情来:“这一年多,真是神仙日脚!”
上海话把“过日子”叫“过日脚”,所以他感叹的是,那一年多,过的是神仙日子。
神仙日子自然从刘根生和外国女人有了亲密的关系之后开始。外国女人在一段日子中,真的被刘根生当作了仙女,因为她神通广大之至,随意可以到任何地方去,都是人迹不到的去处,每一处地方,风景美丽,气候宜人,他们幕天席地,蓝天白云是他们的屋宇,明月清风是他们的伴侣,逍遥自在之至。
在那段日子中,外国女人曾把刘根生带回那搁浅在礁石上的容器中去过好多次,详细地告诉他每一个掣钮的作用,每一个作用,都听得刘根生目瞪口呆:“这简直比……比太上老君的任何法宝都要厉害!”
外国女人回答得十分认真:“这是天上留在人间的一对法宝 有缘的人,就有机会得到法宝原来主人的指点,知道怎么利用它,我是有缘人,你也是有缘人,我们的生命,可以一直延长。”
这时候,刘根生已经知道“容器”的作用之一,是可以使人生命变成“分段式”,他也真的知道外国女人已经一百二十岁了。
同时,他也知道,那容器之中,有著丰富之极的资料储存,提供地球上的一切知识。外国女人可以通过翻译装置,说和听流利的上海话,就是丰富的资料储存所提供的功用再后来,他自然知道那是类似电脑的一种资料储存的方法。
他学到的东西愈多,就愈感到自己的奇遇,千载难逢,是罕有的仙遇,所以对外国女人,在恩爱之余,也十分敬重。
这时,他只顾自己的神仙日子,小刀会造反的事,早已抛诸脑后。
不多久,外国女人就怀了孕,刘根生高兴莫名,他一生浪荡江湖,从来也没有想过成家立室,但现在竟然有了这样的结果。
可是,等到孩子一出世,刘根生却起了异心。
孩子十分可爱,而且是男孩子,刘很生是中国人,对于传宗接代,特别重视。外国女人也十分喜欢孩子,可是两人之间,却第一次发生了不同的意见。
刘根生的意见是:把孩子带到上海去,自己和外国女人也一起到上海去,就在上海生活。外国女人却愿意孩子在上海长大,她的意思,尽量使孩子早一点进入“分段式”的生命,尽量把他的生命延长。
刘根生大是反对:“这像什么话,养一个儿子,养来养去都是小毛头,养不大的,有什么好?”
外国女人坚持:“我们也该开始`休息'了,这样才能延长!”
刘根生十分恼怒:“什么生命延长,那是自己骗自己,该活八十岁的,还不是只有八十岁!”
一开始争吵,刘根生的大男人性格发作,他虽然没有敢出手打外国女人,却也下了决心。
当晚,他自己一个人,抱著孩子。这时,他早已学会了如何使自己身子分解转移的方法如果不坐在容器之中的话,就可以利用从容器顶部拆下来的一个装置来进行,那装置不是很重,外国女人一直带在身边,刘根生学会了使用之后,自然对刘根生来说,也不是什么秘密。
(那装置,就是刘根生一出现就十分迅速地将之拆下带走的那个。我们曾以为那是动力装置,它的确是,但也有其他的许多功用。)
(温宝裕曾提出,说刘根生不会带了那装置坐飞机,那是对这装置的功用,大没有认识了!有了这装置,他可以把自己分解转移到任何地方!)
(刘根生后来告诉我,选定目的地的方法,是照地球的经纬度来计算的,一经校定了经纬度,分解之后,就转移到选定的目的地。)
刘根生那时,起了异心,当晚,他抱著儿子,就利用了那装置,把自己和儿子,转移到了上海。
他离开上海久了,不知道在那一年多的时间中,上海的形势,已大今昔比,小刀会已风流云散,而且还正是被缉捕得最严的时刻。
这时,他如果还肯和孩子一起回去的话,以后的事,自然也不大相同了。
可是他只想孩子留在上海,抱著孩子,东躲西藏了几天,虽然他在秘密的地方,起出了很多钱,可是绝对不能公开活动,而且他也不善于照料孩子,那时,他住在来元里对面的一个客栈中,看到史皮匠早出晚归,又勤恳又老实,也打听得他自己没有孩子,心想给他一大笔钱,一定可以把孩子照顾得十分好的。
刘根生给史皮匠的钱,在当时来说,确然是一笔非同小可的大数目,至于史皮匠怕老婆,听老婆的话办事,这一点,刘根生怎么也想不到。
刘根生想的是,外国女人在发现他带著孩子离去之后,一定会极其恼怒,刘根生在这时,犯了一个错误,他认为女人不论如何生气,只要劝劝就会好,再不然,男人一动了真气,女人还不是贴贴服服。
刘根生这样的想法,也不能算错,那时的中国女人,确然是这样的,可是,中国女人是这样,外国女人却大不相同,而且,又是掌握那容器中那么多功用的外国女人!
(女子无才便是德!)
当刘根生以为自己办得十分妥当,安顿好了孩子,他又回去的时候,他以为至多只不过碰上一个盛怒的女人而已,谁知道等著他的,竟是一头愤怒到了极点的狗。刘根生才一现身,外国女人一声尖叫,扑将上来,饶是刘根生身手矫健,脸上也立时多了三道血痕。
刘根生连忙后退,外国女人再扑上来,刘根生便抓住了她的手腕,可是外国女人抬脚就踢,刘根生侧转了身子,随便她踢,直到她踢得自己的脚都肿了,这才停止,刘根生松开了她的手腕,外国女人倒在地,由于脚肿了,站不起来,只好坐在地上,用刘根生听不懂的话,破口大骂。
这时,他们所在之处,是一个山明水秀的小山谷(刘根生说那是在贵州省境内的一个世外桃源),风景十分美丽,可是在这种情形之下,再好的风景都没有用了。外国女人直骂到了声嘶力竭,才问:“孩子呢?”
刘根生倒也实话实说:“留在上海了,我不想他在一个箱子中长大!”
外国女人又骂了几句,多半是骂刘根生是蠢货之流,刘根生也不在乎,嬉皮笑脸,又劝说了一番,外国女人也一直不说什么。
刘根生又把从上海买来的一些凡是女人喜欢的东西给外国女人,外国女人只是默然看著,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刘根生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当晚睡得十分香甜。
(这种依靠一个特殊的装置,把人和人身边的东西,分解转移的情形,可以一下子使人从一个地方,到达另一个地方。)
(这种情形,事后我们在再加以讨论的时候,白老大的意见是:这和中国法术中的“遁法”十分相似,不论是金术水火士,五行遁法中的哪一种,都有这种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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