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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的野心。
琅轩这年还年轻,才二十六岁;景峰却到了壮年的时候。凌涵搬诏全国,十四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男子均应征入伍,拜景峰为上将军,出兵平乱。
“琅轩,你倒是快点啊,我们就要出发了。”景峰嚷嚷道。
“就好了,你急什么,跟孩子似的。”琅轩笑着说。
“不是我急,今天要誓师,我到晚了可不成。虽说我跟凌涵感情不错,也不能在大事上违逆他,怎么说他也是皇帝,我还不想向你家一样被冠上谋反的罪名。”一边说一边自顾自的收拾东西。
琅轩却因为他无心的话被深深地伤害了,站在那里,咬着自己的唇,泪水盈满了整个眼眶。却强忍着,低声道:“王爷就好了,都准备得差不多了。”
景峰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伤人,后悔不迭,把琅轩抱进怀里,轻吻着他的唇,小心的陪着不是。“琅轩,是我不好,我也是无心的,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
琅轩低着头,并不抬头看他,哽咽得说:“王爷自然是无心的,我也没怪您不是吗?”
景峰看着他,心里酸酸的。明知道琅轩是很自卑的人,过去的阴影犹在心头,而自己却总是不经意的就伤害了他,真不知得到是该怪琅轩敏感还是怪自己神经太粗。他叹了一口气,“还说没有生气,都不叫我名字了,你以为我看不出来?琅轩啊,以后你不要这么敏感好不好,也别再逼我了,我真的是累了。”
琅轩听到这话,霎时间整个身体都冰凉了,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以为景峰已经厌倦自己了,更觉得难过。心痛的难以呼吸,却强压下自己的心痛,抬起头,晶亮的眸子看进京锋的眼睛里,想找到一丝的留恋和爱恋,却只看见深深地疲倦。他感到自己的心似乎被凌迟了。强忍着心痛,他微笑着说:“景峰,看你说到哪去了。日子太无聊,我才给你找点乐趣,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就不这样了。”
景峰看他笑了,送了一口气,宠溺的抚弄着他的头发,完全没有察觉到琅轩的心情,柔声道:“好了,快收拾吧!都已经寅时两刻了,卯时就要报到了。”
琅轩很快的收拾着东西,但在景峰转身的时候,琅轩的眼泪终于抑制不住的流了下了。但长久以来的逆来顺受的习惯,让他把忧伤埋在心底,微笑着面对着来自最亲爱人的伤害。
卯时正刻,帝都西门。
十万大军整装待发,景峰意气风发的站在队伍的最前面,仰望着城楼上这皇帝。凌涵俯视着景峰,正色道:“夷族侵我边疆,虏我边民,朕拜卿为上将军,替朕捍卫领土的尊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国内由朕做主,在外则拜托将军了。愿将军旗开得胜,扬我天朝威仪。”
景峰单膝跪下,朗声道:“请陛下放心,臣一定尽心竭力,不负陛下所托,请您等着微臣得胜的消息。”
凌涵道:“将军在外一切小心,将军请出发吧,朕等着你的好消息。”
景峰站起来,抽出腰间的佩剑,凌空一挥,“誓死保卫疆土,建功立业,出发!”
十万大军轰然应道:“誓死保卫疆土,建功立业,出发。”大军浩浩荡荡的出发了,景峰立马城门边上,踌躇满志,誓要建功立业,以扬穆家威名。琅轩骑马跟在他的后面,望着他高大的背影,心头百味杂陈。异样的感觉闪过心头,却被他强压下,纵马跟了上去。
凌涵看着大军远去,嘴角露出了一丝的微笑,默默站着,直到连大军扬起的黄尘也看不见了,才摆驾回朝。
边塞从来就是一个充满梦幻与沉重的地方。多少的热血少年,希望通过军功的方式,成为贵族,但又有多少人实现了这样的梦想,一将功成万骨枯,多数人都成了无定河边的枯骨,只有那么几个站在支离的白骨上,怆然的俯视被鲜血染红的大地,问自己,失去那么多,所得到究竟值不值得。
“胡地苜蓿美,轮台征马肥。
大夫讨匈奴,前月西出师。
甲兵未得战,降虏来如归。
囊驼何连连,穹帐亦累累。
阴山烽火灭,剑水羽书稀。
却笑霍嫖姚,区区徒尔为。
西郊候中军,平沙悬落晖。
驿马从西来,双节夹路驰。
喜鹊捧金印,蛟龙盘画旗。
如公未四十,富贵能及时。
直上排青云,傍看疾若飞。
前年斩楼兰,去岁平月支。
天子日殊宠,朝廷方见推。
何幸一书生,忽蒙国士知。
侧身佐戎幕,敛衽事边陲。
自逐定远侯,亦著短后衣。
近来能走马,不弱并州儿。”
大漠风光雄丽,天蓝如海,黄沙漫漫,西风烈烈,那开阔的景色,让一向安静矜持的琅轩兴奋不已,岑参的诗脱口而出。
景峰看着他兴奋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呵呵,你还当我是定远侯啊,我可没他那么有才。再说了,你也不是岑参啊,你可比他强多了!”
琅轩抿嘴笑道:“你还真会说笑,我怎么能和岑参相比?我呀,充其量是你的奴隶而以,远不是什么幕僚呢!”
本是自嘲的话,在景峰耳里却听着是那么的刺耳,低下头,闷闷不乐。琅轩似乎也认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也没了言语。过了一会儿,景峰低声道:“琅轩,你以后别再这样了,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为你我能放弃一切。我不再是你的主人了,你是我的心的主人啊!”
琅轩感动的看着他,说不出来一句话。就凭这一句话,那过往的所有加之在他身上的伤害都显得微不足道了。他在心里暗暗的发誓,除非他死,决不让景峰收到一丁点的伤害。再看景峰时,他脸上已经有了灿烂的笑意,那样的笑颜在多年后,依然令景峰失神。
战火并没有阻断商旅的冒险行为,丝绸之路上的驼铃依然清脆作响,叮当叮当的诉说着古老的传说,又把一切的往事丢在风里,任他随风而去。
大路上来了一队商人,百十匹的骆驼队逶迤到天边,正中有一顶驮轿,在看见军队的时候,驮轿里传出了一声轻柔的命令,整个驼队避在一旁,等着大军过去后再走。
琅轩耳力甚好,那一声命令清楚地飘进耳朵里,浑身一震,心狂跳了两下,暗暗惊疑,会是他吗?那个让他无时或忘的人,那个曾经对他温暖的笑的人,那个对他关心备至的人。在他经过那顶驮轿的时候,他的眼光不由自主地飘了进去。
薄薄的轻纱隔绝了燥热的阳光和空气,一个男子的身影若隐若现的呈现在他的眼前。那个男子似乎注意到琅轩炙热的目光,抬起头来,眼神在不经意间相遇,碰撞出奇异的火花。
那人也很惊讶,看着琅轩,似乎想起了什么,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着他的背影随着军队远去,若有所思。这时商队又开始了前进,驮轿晃晃悠悠的向前,把他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他叫过随从,吩咐了两句,那人领命而去,骑快马消失在漫漫黄沙中。轿中人的眼神飘向远方,轻叹了一口气。
琅轩还在出神地想着那个人熟悉的面容,那样的眼睛曾在他的梦里缠绕不去,温情的注视着他,让他迷失在他的温柔里。如今相似的眼睛再次出现,竟让他有难以自持的兴奋和期盼。他多么希望还能在有生之年再见那人一次,向他诉说别后的眷恋。
景峰发现他的异样,关心的问:“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找大夫来瞧瞧?”
琅轩回过神来,摇头道:“不是,刚才的驼队好大,主子一定很有钱了。”
“怎么,本王就没钱吗?恐怕都给你了,你几辈子也花不完吧?”景峰有些不满。
琅轩笑着说:“是是是,谁能跟我们烨王爷相比,他可是富可敌国啊。”顿了顿又说,“你的还不是我的,我怎么会嫌弃呢!只是刚才轿子里的人好眼熟啊,是谁呢?”
景峰问:“你认识他?”
“不知道,只觉得很亲切,好像是多年不见的亲人似的。”转而哀求的看着景峰,“帮我查查吧,也许他是我在这个世上的唯一一个亲人了。”
看着琅轩热切的目光,景峰也想要认识一个这个轿中人到底是何许人也,有如此大排场。“流云。”他轻唤到。那个黑衣劲装的男子如鬼魅一样出现在他的面前,“去查刚才的商队和幕后的老板,以及那个坐在驮轿中的人,我等着你回信。”有补充了一句,“记住,详细一点,把能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