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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随意坐在床沿,浏览房间的布局。方松半靠在书桌上。
“小璐来的次数多吗?”
“好象来过一次。”
小方回答得勉强,枫觉得小方似乎不愿意提小璐,语气平淡如蒸馏水。
“怎么,跟小璐吵架了?”
方松缓缓地摇了摇头,“也许她跟他们不熟吧,再说这里离她上班的地方太远。”
“你有考虑过跟小璐住一起吗?”
“以后也许会吧。她跟同屋的两个女孩子相处得很好。”
“小方,我要早点回去,今天林沣的大学同学陈成过来了,大学时我跟他也很熟。”
“这么快就走?”
方松好象在自语。
“要不改天我跟林沣一起来看你?”
枫起身提包说。
方松没有应话,靠在那里未动,但枫明显听到了他的呼吸,厚重快速。
枫认为自己应该赶快离开,她意识到小方的血液在汹涌;但脚步移动得并非合拍。
就在枫伸手触摸房门手柄的刹那间,方松的呼吸已经从腹部滑过胸腔跃出,变成了小号,只是多了些沙哑。方松用劲抓住枫开门的手。
“我不让你走!”
语气肯定,带着颤音,搀杂血气方刚。
枫只感到心脏“咯噔”一下弹了起来,弹到哪里,脑子里空白。
枫本能地摔开了方松的手,表情一下子失去了往昔的柔和甜美,气愤与无辜霸道地抢占了脸部的百分之百。
“你要干吗?我可是你兄弟的老婆!你弄痛了我。”
枫的声音大而尖。
“Sorry,我害怕。”
方松退回了原位。
“你害怕什么?我上次都跟你讲得十分清楚了。难道你就不怕失去林沣这个兄弟?”
“我怕,可我……”
方松的声音小如蚊。
“你,你,你什么?”
“枫,我真的很喜欢你。我熬得好难受。”
“这都是你自找的,放着好好的小璐不珍惜。”
“也许吧。可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急着搬走吗?其实李先生加了点钱,价格还是蛮便宜的,我也很想跟林沣住一块,他是个能力和抱负都很强的人,只是缺少那么一点点机会。”
“看来林沣没白交你这个朋友,他老在我面前提起他刚来那会,你是如何帮他的。”
枫打断了方松的话。
“是呀,跟林沣太有缘了。我就是怕自己成天对着你,无法控制自己。”
“谢谢你了。”
“别在这里给我说风凉话。”
方松的脸上掠过一丝苦笑。
“好好珍惜这份兄弟情吧。林沣很看重你们的兄弟感情,但如果被他知道你的这种想法,他会毫不犹豫断绝跟你的所有往来。”
“你会让他知道吗?”
“这要看你怎么做了,别忘了林沣的智慧。”
“既生瑜,又何生亮?”
“这都哪里跟哪里,不搭界。”
方松感到奔涌的血流人为地朝下落,他也努力在配合。
“小璐真的不错,能干又贤惠;你烧的菜也不错,只是你刚毕业不久,需要去积累很多东西。我先走了,以后有事打电话,或者给我发mail。我们还是朋友。”
说完,枫再次抓住了门柄。
方松的血流速度飞快,一秒前他已感觉血液恢复了正常流速,可就在枫再次开门的十分之一秒,血不是疯流,而是震荡成湖。
方松不顾一切地抱住了枫,把她甩在了床上,提包飞到墙上撞落到地上,响声清脆刻骨。方松失控地扑向了枫。
枫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懵了,怔怔地呆呆地死盯着方松。可方松呼吸的气流已强烈地到达了自己的嘴唇。方松的眼球惊现疯狂的攫取。
方松一阵猛啄枫的嘴唇和颈脖。
“啪!”
枫以四分之三秒的速度清醒过来,给了方松重重地一记耳光。
“你这是在侮辱我!”
方松机械地晃了几下头,攫取逃离眼神,木讷取而代之。
“啪!”
“我这是在干什么?我到底怎么啦?我追求自己的爱有错吗?我好害怕,你一走出这门我就不可能再有机会;为什么不等我再强大些时才认识你?难道我就这么差劲,连你的第二选择都不行……”
方松起身跌坐在床沿,也给了自己一耳光,喃喃自语。
“你好自为之吧。”
枫从床上爬起,使劲拍了拍衣服,从地上拾起包,夺门而出。
夺门而出的同时,眼泪也夺眶而出。
枫哭了。
哭得很短,一分钟不到,准确地说四十九秒。
她理不清哭泣的理由。
在内心她并不恨小方,一直觉得小方还小,为人比较热情好胜,做朋友不错。但这种朋友居然为了一己私欲可以在瞬间将兄弟之情的所有组成部分抛弃入厕,这难道仅仅是不成熟?
为自己叹息,也为林沣叹息。
林沣比较唯美,唯美得有时大智若愚。
枫下意识地用左手掌搓了搓右手掌,还有些痛,生平第一次打人,是男生,是朋友,这是最后一次。
肯定!
原来人要做出几乎完全不符合自己个性的事情,需要的时间可以是这样的短暂。
身旁的林沣鼾声渐响,枫也平静了许多。
其实林沣正数着羊,心里还暗下决定,从陈成搬走以后,再也不与兄弟同住一屋檐。
三
“林沣,去复旦怎么走?”
陈成问。
“没去过,倒是一直说去看看,可惜没什么理由。人民广场应该有车到吧,那里可是上海的交通枢纽,去什么地方的车都有;好象西藏路跟霞飞路有537能到。”
“霞飞路在哪里?”
“不好意思。霞飞路其实就是淮海路,我也是前些日子准备个促销方案去查旧资料才知道的。哦,对了,你去那里干吗?”
“约会?”
陈成鬼笑了笑。
“真的?”
“假的?!”
“不错,一来就忙上了,看来是有些我的风格,难怪穿得如此正式。”
“我先去了,回来再跟你分享。”
“去吧。顺便替我看看复旦妞怎么样。”
“我会的。要不要我给你留点痕迹?”
“什么痕迹?‘林沣到此一游’?”
“放个屁吧。”
“这个创意不错,这样吧,我先放一个,装在塑料袋你带过去直接放出来就行了,省得你麻烦。”
“走了,可能要晚上才回来。”
“随你。”
陈成走了后,整个房间就只剩下林沣一人,今天是星期六,可枫要上班,她就职于台资企业,台资企业似乎有六天工作的喜好。
干什么呢?总不能守着八个频道的旧电视来回调换吧?上网玩游戏也没劲,出去逛也没什么好逛的,要不一人去咖啡吧发呆,说不定还能有艳遇?去新天地的星巴克,那里二楼有色彩圆润的舒适沙发,最重要的她是新天地的左门,更是最显眼的门,且价格最低,消费起来不会老去想钱包的一日三餐。
就这么决定!换衣服!走人!
有人说,新天地是最容易发生一夜情的地方,平素白日里穿得很白领很职业很地道的女性往往都会改变装束,尽现妩媚动人,一个挑逗的眼神,一次不经意地摩肩擦身,一两句裸露的对白,也许今夜各自就不用回家,或去宾馆,或回办公室。林沣为此刻意许多晚上独自守侯,可都是失望,也许是门路不熟吧。
衣服换好,正准备出门,手机响了,是单位同事Betty的来电。
“干吗?星期六还要来骚扰我?”
林沣习惯性地夸张地笑着说。
“那我挂电话了?”
二人的口气克隆般的象。
“别!别!别!给你开个玩笑,没什么事我想你也不会打电话给我。”
“没事就不能想你。”
“饶了我吧,虽说我惜香怜玉,但我们俩是不可能的,你可是有绿叶的红花。”
“不跟你瞎扯了,今天有空打麻将吧,三缺一?”
“就知道没什么好事!Betty呀,你能不能以后换个其它的理由来找我,难道我们之间就没有别的共同语言,比如说一起去晒晒太阳、喝喝咖啡?”
“算了吧,你这种花花公子。你到底有没有空?”
“你说呢?”
“那老地方,十二点?”
“我还没吃午饭。”
“在棋牌室里叫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