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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眼前有件事必须为之,就是二老这关,枫是孝女,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她都会以二老的意旨为中心,她爱她的父亲。所以这关不能还像从前那样让枫独自一人去面对,趁二老在上海,这面无论如何要见;如果二老这关直接拿下的话,枫就无话可说了,她的最后一丝顾虑就自然消除了;即使无任何效果,至少让枫感受到了自己的决心,未尝不是件好事。
林沣决定去面对。
那天是礼拜六,枫休息。林沣买了许多东西,有黄酒,有补品,还有四只阳澄湖大闸蟹以及许多菜,他准备亲自下厨烧一桌赎罪菜。
到达枫的住处是下午一点多钟,正碰上枫和父母三人出门,枫没有理睬,走在最前面,林沣愣在楼下,想说的话一下子堵得死死的。二老颇感意外,母亲冲林沣笑了一下,苦涩无比。三人没有谁说话,很快就消失了。
林沣半天没缓过气来,虽然来之前做了充分的准备,但一临现场,才发现这准备是多么地苍白,简直就是僵尸一具。
我该怎么办?
没有人能回答自己。
林沣无力地坐在楼下的石凳上,任来去的曾经的邻居参观。
烟是此时最需要的,可它能产生的效果除了让口腔更苦以外,其余什么都没有。一会儿功夫,半包烟就没了,提着两大包东西,林沣出了小区,买了包双喜又回到石凳上,把东西放在石凳旁。这时也不知谁家的宠物狗跑了过来,直冲向两袋东西,林沣惊了一下,他多么地紧张这小畜生在此刻向毫无抵抗力的自己显示它的灵敏与凶悍。好在这畜生只是站在半米多远的草地上来回地走动,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东西。林沣不敢移开双眼,也死死地盯着那畜生,看它下一步动作要不要进行。
对视了二三十分钟,狗终于摇着尾巴走了,表情有些无奈与不甘心。
林沣相信此时这畜生与自己的心态差别不大,甚至有些同情这畜生,但也羡慕这畜生,它在无力达成目标时可以全身而退;而自己无法做到它的洒脱。
在走与不走之间,大脑进行着厮杀。
林沣给赵原去了电话,赵原说得相当地直白,没有人能帮助,只有靠自己,既然选择了面对,那就等到回来为至,没有结果,也能证明些东西。
林沣决定死等。
死的方法很多,但任何一种方法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死因必须清楚,否则死得悲惨动天。不管等待的最终结果如何,只要是枫或者二老的亲口语言,都将确信在死前知道了真实的原因,那么这也算死得明白。
不过此时此刻的等待,简单的“煎熬”根本无法形容,或许用刀绞能贴近些。
刀绞是以秒为计量单位的。
六点过了。
七点过了。
八点过了。
饥饿的感觉虽被遗忘,可它早已助纣为虐,成了磨刀石。
九点也过了。
已无皮肉可刀绞,血也凝固,只有骨头还可以切割。
同样的刀在千百次绞之后,不钝更利。
十点也过了,时间直逼十一点,林沣无法坚持了,他们是不是去了枫上海的亲戚家,说不定晚上就留宿那边了。无奈之下,给枫去了电话,连续拨通了N次,那头响了数倍N次,枫始终没按接听键。
林沣又拨通了赵原的手机,他急切的渴望支持,哪怕在几千里之外。赵原有些不解,上月给枫去电话时分明感觉到她已原谅林沣,为何十来二十天态度转变如此之巨,令人费解。赵原也没了主意,只是提醒兄弟给自己定个时间,过了明天再去,一连坚持几天,直到见面说话为止。
看来只能如此了。
这时,枫与父母出现了,灯光微弱,林沣无法确定他们的表情,他们与林沣擦身而过,没有言语,枫小跑上了楼,父亲紧跟,母亲断后。
“我真的知道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枫开了门,进了屋,父亲也进了屋。
“让我上去把东西放进去,好吗?”
母亲连上楼的机会都没有给林沣,将他堵在了楼梯口。
“这些东西我们吃不着,你还是拿回去吧。”
“妈,我知道错了,要骂要打随你,我只想说,我爱枫,我不能没有枫……”
“别这么叫,你没有错,是你们没有缘分,你回去吧。”
母亲的姿势柔软得有如铜墙铁壁,林沣被重重的踩下了冰窟,刀割骨头,成千上万的蚂蚁爬满了每一个断裂处。
林沣猛地一回头,狂奔而去。
泪如倾盆的冰雹。
母亲的话冰冷,更冰冷的是枫的态度,至始至终枫没有正眼看过自己,更没有寒暄。
重重地将两包东西扔进垃圾箱,林沣疾步而去;一会儿,林沣又回到垃圾桶边,拾起两大包东西,疯一样地跑出了小区。
拦了辆叉头,受伤后只有一个去处,自己那个残缺的窝。
泪水在出租车上嘎然而止。
有什么好哭的,回家把这些东西统统吃掉。
二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了楼下,林沣快步乘电梯回了家。
到家后的第一件事,林沣将四只六七两重的大闸蟹都蒸上了锅,而后剁姜制作沾料。
大闸蟹特别的金黄,令林沣食欲大振。
吃完四只大闸蟹,林沣撑得根本无法入睡。
能做些什么呢?此时最好的是像往常那样倒在床上就能睡着,可今夜的床板长满了玫瑰刺,玫瑰是黑的,刺是锈的。
睡不着,只有找点事做。
林沣坐到书桌前,不知怎的想写文章,投到报社,说不定刊登出来,枫读了会感动。
找了许久,才找到一支能出水的笔,纸就难找了,只好胡乱找了些废纸。一边抽烟,一边在纸上写下:
呼吸,请抛下我
在这一刹那间,我感觉那样的孤独,孤独得我真想用匕首开膛剖腹,来增加我呼吸世间空气的勇气与能力。
原来世界的改变是件很容易的事情,角色的转化、义无返顾地追逐错的目标,等醒来时,物是人非。
一直以来,我都是个害怕孤独的人,只是有时会在喧嚣中装点酷搞点深沉来佐证自己的伪坚强;等孤独真正到来,我除了把香烟连成纸草长城再把它毁掉之外,连起码呼吸的勇气都坠了。
——题记
疯疯癫癫的我从不正经,爱自己胜过爱世界。举着反叛的大纛,一次又一次地伤害着周遭的人与事,而自己浑然不觉。
原本我是幸福的,幸福得准备谈婚论嫁,准备进城。在面对另一份感情的时候,我选择了放弃爱了六年的枫。我们分手在六周年,为了追逐新感情的激情,我走得是那样地义无返顾,舍下了需要百般呵护的枫和我俩共筑的爱巢。
枫给我发来短信,我想留泪但还是流泪了,不知为何要受惩罚,这次伤得很深,不停地舔伤口,但好象唾液有毒;
我选择了沉默。
枫又发来短信,为了你,我愿意梦一生!在情海几番浮沉,昨日梦里的余温,够我抵挡那世间的寒冷!为了你,我愿意放弃一生!爱你有多深,就是苍天捉弄我几分!
而我选择了燃烧激情。
分手的几个月里,枫并未与我断掉联系,我也一直担心着她。她等着我回头,可我没有回头,再次彻底地将她推入谷底,她的双亲也因此卧病;她疯狂地流泪,哭得眼睛肿了,颧骨青了,一夜间人也老了。泪自然干后,枫一下子变得无比坚强,观念陡转,不再相信人世间存在真的爱情。
几乎全世界的人都反对我的决定,但叛逆的我为自己的出走找了许多理由,比如两人之间感情太淡,几乎是种亲情;分开一段时间,对两人都有好处。我继续着我的约会,尽管偶尔也想起枫,但很快就被眼前的新鲜扫荡一光,只是希望她能找到一个更爱她能力远胜我千倍万倍的夫君;我这样想只是为减轻自己的愧疚,使自己不经常在夜里被噩梦抓醒。
当激情渐淡,又耳闻许多优秀男士窜出猛追枫(其中也有我的好友)时,我慌了。一直压在心箱底的恐惧全钻了出来紧紧拽住我,迫使我停住竹筏漂流,静下来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为了让自己想得透彻些,不再重蹈覆辙,我决定旅游。
旅游归来,我有了决定,这次做完决定后的感觉是那样的平静,喝了二十几年的汤从未有过的平静;对比上次的决定,我意识到了冲动,在那一刻我突然理解了文革的红卫兵,也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