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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那你尽量早点回来。”
“我争取。”
林沣六点多就到了家,枫早就洗好菜,等着林沣切烧。林沣烧饭的速度相当快,不一会就炒完了所有的菜。林沣比较喜欢进厨房,讨厌买,如果有人买好了菜又洗好的话,他是十分乐意展示厨技的。
“第一次带饭我来给你装,你喜欢吃虾,多带点。”
林沣右手握拳,放在枫的嘴唇边,说:“采访一下,第一次带饭有什么感觉?”
“听真话,还是假话?”
“先来假的。”
“菜不够丰富,只有三荤两素。”
“真的呢?”
“不告诉你。”枫莞尔一笑。
“真的?”
林沣瞥了枫一眼,忽地一下将手伸到了枫的腋下,鬼笑着要挟道:“你说不说?”
枫十分怕痒,林沣却一点都不畏痒,据说小时候就此专门训练过,因此枫总觉得不划算,少了种惩治方式;林沣长年短发,也没办法抓他的头。为此,枫免不了苦恼,这家伙怎么这么少死门,没劲,吵架他从不还嘴,这架就永远吵不起来,不管她用多少恶毒和激烈的词语。真生气时,只有一种办法最让林枫害怕,那就是自虐。所以二人在一起,林沣往往会在枫真生气的前夕用尽肚子里的词汇和脑子里的招式,将起“扼杀”。
“不许挠我,你猜吗?”
“我猜,猜中有奖?”
“两次机会,猜中了我就亲你一下;猜不中,你亲我一下。”
“这不都一样吗?便宜了你。”
“怎么会一样呢?没学过语文,主动和被动的区别。”
“好,我猜。”
林沣左手搔头,扮鬼脸相,笑着说:“一定是你觉得我对你好极了。”
枫摇了摇头。
“不是这个,你也太没良心了。”
“那能这么简单,干吗让你猜。”
“只有一次机会,亲你是小事,坚决不能输给你。”
林沣自言自语。
“是不是……?”
“不要问我,你只有一次机会了。”
“让我再想想。”
“慢慢想吧。想好了才能吃饭,为了让你更准确地想,我决定上升一个高度,这可关系到是否心有灵犀哟。”
“你瞧你,笑得多得意。老婆,求你了,不要提到那个高度。”
“没努力就打退堂鼓,这好象不是你的风格?”
“不是所有的事都可以讲风格的。”
枫不管林沣,自己一人吃得欢喜,边吃边偷着乐。
林沣点了根烟抽了起来。
“是不是……?”
“不对。”
“我知道了。”
林沣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枫刚夹了支虾,又放了下来,使劲地看着林沣。
“你说呀,你快说呀。”
“先讲好,我说准了可不能赖,为了尊严为了爱情,不能让你得逞。”
“准了我高兴都来不及,绝不会赖帐。我们俩在一起,只有你赖帐的时候。”
“是不是感觉幸福?”
“不准确。”
“别插嘴,我还没说完。”林沣摇头晃脑慢吞吞地说,“更准确地,是有家的感觉。”
枫一下子跨过来坐在林沣的双腿上,狠狠地亲了他一口。
“太精确了,老公,你真帅。”
“那是当然。”
林沣用右手拂了拂头发,摆了个酷。
“你分析分析给我听。”
“再来一口。”
枫又亲了一下。
“你先坐过去,我们边吃边说。”
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林沣灭熄烟蒂,拿起筷子享用晚餐。
“我们来看看,一般都是些什么人带饭,带饭的人几乎都是上海本地人,不是本地人,至少也是在上海成了家。带饭的以年轻女性居多,他们的饭菜是谁烧得呢?当然是她们的父母。也就是说,只有有了这个家的框框,才有可能有饭菜带。你说是不是?”
“老公,你分析得真准,有时我很羡慕那些每天带饭菜的同事,想不到我的这一天也来得这么早,原以为要等到我结婚以后。”
“这小菜一碟,如果你带的饭菜全是你自己烧的,可能你有的就是成就感。”
“我不要成就感。”
“你想去哪里玩?”
“我在崇明碰到一个男的,他在外滩旁的一个陶吧打工,说去他们那里的人特别多,我想去看看,做个东西什么的。”
“行,就当是去看看外滩的夜景。我们买房子的事陈成可能没办法,他们公司卖的都是百万以上的。”
二人到那陶吧的时间约八点左右,可能是时间尚早,人不是很多。枫刚认识的那个朋友叫邬禹也在上班,他是此间陶吧制作陶唯一的指导师,年轻小伙子。陶器有大有小,价格有高有低,林沣对此没什么兴趣,小时候玩泥巴那是家常便饭;枫兴趣颇浓,但付钱太多,她又觉着不划算(她的这点传统美德林沣非常喜欢,也非常需要,因为他自己是个彻底的浪费主义者)。邬禹一个劲打折至六(他说这是他的权限),枫决定做个小陶器送给林沣。
“你说我做什么?”
“随你了。我在这边看杂志等你。”
“我就做个烟灰缸,你老是摔坏家里的烟灰缸,亲手做的,再摔坏我就跟你算帐。”
枫妩媚地笑着说。
“做好了,我就把它供起来。”
枫在邬禹的指导下做得开心又投入,看见枫快乐,林沣就全身轻松如风。半个小时后,邬禹把枫做好的半成品放在了林沣的桌上。
“你们现在可以上色,想涂成什么颜色就涂成什么颜色,也可以在上面刻东西,等我们拿去土窑烧好了,你们就可以过来取了。”
“什么时候可以来取?”枫问。
“保险一点,两个礼拜。你们慢慢涂,好了叫我。”
“谢谢。”
林沣仔细端详眼前这个烟灰缸,似是而非,或者可以叫做碗,规则波浪边的碗,中央有个心形盛口。做得相当不错,很有枫的特点。枫将心形盛口内壁涂成了鲜红色,外壁上成了白色,再点了些蓝色的雨点。烟灰缸的外立面全部涂成了紫色,里面二人又胡乱涂了些黄白蓝绿,随意得很。
“我们刻点什么呢?”林沣问道。
“就刻上‘ILOVEYOU’和我们的生日。”
“好,你来刻。”
枫用一支小木签在烟灰缸上慢慢地滑动,那专心劲甚是可爱,真象是艺术家在完成自己的雕塑作品的最后部分。全部刻完后,邬禹走了过来。
“都好了?”
“好了。”枫回答道。
“很有想象力嘛,搞了这么多颜色在上面,我给你放过去。”
林沣付了钱,邬禹将烟灰缸放到了一堆半成品中,那里各种形状的东西都有,虽称不上真正的艺术品,可也妙趣横生。
林沣贴近枫的耳朵,低声说道:“要不了几分钟,这邬禹肯定会过来聊天。”
“你怎么知道?”
“观察呗,他对你印象不错,这家伙感觉还好。”
“我不相信。”
“别不相信。”林沣扭头看了看不远处,接着说,“你看他已经走过来了。”
“今天客人不多,不介意的话,我陪你们聊聊天?”
“没关系,你请坐。”
林沣说,“你抽烟吗?”
“谢谢,我不会。”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打工的?”枫问道。
“我学得就是陶艺雕刻专业,对口,这专业只有景德镇才有。”
“你毕业多长时间了?”
“差不多一年。”
“有什么打算没有?准备在这里一直干下去?”
“应该不会,这里算不上纯粹的陶吧,老板吃不准,所以将酒吧跟陶吧开在了一起。等我自己以后有钱了,一定要开一间创作性的陶吧,以陶会友,与友赏陶。陶器是我的最爱。”
“这想法好,很有自己的个性。”
“人能随性而活绝对是第一大快事。”
“到时别忘了通知我们,反正林沣的手机号你已经知道了。”
“我会把预定单上的手机号码记下来的。”
“在这里工作,一个月挣钱不少吧?”
“虽说指导师只有我一人,没我还不行,可我也是按件提成的,好在每个月的数量都不少。可我还是挺担心的。”
“担心什么?”
“我不擅长做生意,但我也知道生意做久了主要靠回头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