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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看来,我有些落伍了。”
“也许吧。”
“你的工作还好吧?”
“没什么好,也没什么不好,反正就是正常上班正常下班,台湾企业,没什么发展。”
“你们公司外地人多吗?”
“应该不少吧,反正我们部门就我一个,其他都是上海人,跟他们没什么交往。”
“有人说跟上海人做同事比较难处,有这么回事吗?”
“还好吧,就那样,无所谓难与不难,要深交恐怕困难;来了大半年,几乎没有上海朋友。”
“你们公司挺大挺出名的,应该有点机会吧?”
枫摇了摇头。
“你是了解我的,不争强好胜,台湾企业一个萝卜一个坑,要晋升比登天都难,时间赔进去不说,连每月的奖金都要层层上报,最后还要经过台湾的总裁批示才能定下来,然后再慢慢等着钱一层层下放,所以许多走的人公司从不追究,除非犯有重大原则性错误;这个季度都快结束了,上个季度的奖金都还不知道在哪里。”
“你们公司主要是做什么的?”
“房产、酒店、餐饮、娱乐、影视都有。我当时来上海正碰到这家公司招人,莫名其妙就进来了。”
“跟他有关吗?”
枫点了点头。
“说实话,没有林沣的坚持我不会来上海。”
“这事当时你没对我提起过,说来听听。”
“有时候事情真是难以预料,有时候态度蛮重要的。”
“他的态度,还是你的态度?”
“可能是两个人的态度。”
“其实我一直认为你跟林沣般配得很。”
“也许,跟他在一起真的很开心,他脑子活,鬼点子多,嘴巴又抹了油,挺招女孩子喜欢的,所以异性朋友不少。”
“你担心吗?”
“他的异性朋友要么我认识,要么我知道,他从不隐瞒。他是那种嘴巴花心多情的人,实际不一样。”
“对他这么有信心。”
“不是对他,是对我自己有信心。”
“虽说我跟林沣不熟,但我可是你们感情的见证者,有时免不了羡慕。”
“以你的条件找个好朋友应该不难,主要是你不肯在这方面用心。这一点你应该向林沣学习学习,他追我那会可是无所不用其极,不但用上自己的全部精力,而且只要可以动用的人和事可以利用的机会,他都不会错过。”
“这是他的优点,说不定也是种隐患。”
“他的骨子里很传统,而且念旧;虽然天天用电脑,可他写东西还保留着用纸笔的习惯。偶尔还写家书。”
“不知道我应该说,是你让人羡慕,还是他让人羡慕?”
“有分别吗?”
“当然有了,你是我的朋友,可林沣不是。”
“哦。”
枫似笑非笑地晃着脑袋。
“你们俩有些方面很相似。”
“是吗?比如说?”
“为人真诚,细心,有追求;只是他比你更外露些,或者应该说他没你成熟。”
“是他要你来上海的?”
“其实那阵子,我的许多热心的长辈都给我介绍男朋友,条件都比林沣好,再说我们两个不在一起,父母又逼得紧,真的想过放弃的。”
文章没有说话,只是望着枫,他知道枫还有许多话要说。
“从小到大,我没谈过恋爱,别人都说初恋往往弥显珍贵,可都不会有结果,我半信半疑;再加上那阵子工作不顺心,以前在学校的时候目标非常简单明确,要证明自己就拿奖学金;可毕业后换了两份工作,却越来越发现自己什么都不会做,好需要人来安慰陪伴,而林沣在上海,尽管不是太远,可毕竟没在一起;那时因为他刚去上海不久,混得很不如意,甚至连正常的工作都没有,心情不好,我们联系并不多。我也有些犹豫,就一五一实地告诉了他我这边的情况,本想让他拿主意;我们俩在一起,一般都是他拿主意,虽说有些事情他也不知道,但我习惯他作主。”
枫停嘴,喝了口咖啡继续说:
“换成以前,他碰到这种情况肯定会说,‘这怎么行,这世上比我优秀的人很多,可绝对找不出比我对你更好的人’;其实那次我渴望听到是这句话,也许我就用不着犹豫了。你猜他说什么?”
文章没有接话。
“他居然说让我自己看着办,当时我真的很生气,就挂了电话,继续去相亲。其实我知道,他放下电话肯定很难过,但我不管。我还真看上一个,人,成熟有才,跟林沣一样风趣幽默。”
“交往了没有?”
“准备交往。有些犹豫,一边决定放弃,一边又在等待,但我定了心不去上海。我以为我们完了,林沣也没以前那么坚持,他可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当时我放弃的念头要多于等待,我总在想也许我们的缘份尽了,我是否有必要顶住来自父母的压力。”
“后来是什么事情改变了他,又改变了你?”
“没发生什么事情,改变的是林沣的态度,又见当初追我的那股疯劲,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来,说他坚决不放弃,在恳求中说了许多我们曾经发生的快乐的事情,还有许多甜言蜜语;同时他四处给我寄简历。就这样我很快来了上海,父母见我如此坚决,也没反对,只是叮嘱我不能跟他住在一起。”
“他们现在知道你跟他一起住吗?”
“他们不知道,还问我们住的地方远不远,我告诉他们说差不多一个小时的车程。”
“他们从来不怀疑?”
“父母十分相信我说的话。”
“如果他们来上海怎么办?”
“他们是不会来的,我跟他们说我同别人合租的,不太方便;即使真来的话,大不了林沣到同事那里住几天。”
“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们?”
“等我们买了房子再说吧。”
“你们公司不是自己有房子卖吗?”
“是呀,我就是卖房子的,可我们公司的房子身价没几千万上亿的哪买得起,光物业管理费每个月都付不起,六七块一个平方。”
“你准备买什么样的房子?”
“只能是二手房了。现在上海的房子贵得不得了,工作半年不吃不喝可能连半个卫生间都买不了。”
“报纸上不是说许多售楼小姐有钱得很,她们自己也炒房子。”
“没错,可能是我笨,也有可能是我入行时间不长,反正我还不会;我们卖的是别墅和高级公寓,数量少,相对难度大点,不过我知道我们公司比较老的销售员和销售经理肯定捞了不少;我们的销售经理两年一换,公司还在考虑要不要起诉前任经理,听说他捞了很多钱,在公司准备动他之前先辞职了,然后去了欧洲读书;这事好象现在也不了了之了。”
“售楼小姐一般怎么做?”
“我也说不上来,等过些日子明白再跟你说,不过好象不外乎拿到好位置的房子再高价卖出去,或者是替先买的人把房子卖给后来买的人,赚个差价和劳务费;还有所有有关的信息费等等,总之里面的道道多得是,赚有钱人的钱好赚。在上海做售楼越早越有钱,机会也多。”
“你不会是因为这个找得这份工作吧?”
“是林沣给我投的简历,他们要求大本文凭,英语流利;后来我去面试了两次就上班了。说起上班还发生了点小插曲,本来说好是十号上班的,后来十三号才上班;人事部通知人员上班时,居然全部搞错了,通知的人全是没录用的人。你说好笑不好笑,这么大家公司居然会出这种低级错误。”
“这种事倒是头次听说。有机会的话,你也不妨赚赚,能赚到工资以外的钱那可是件令人兴奋的事。”
“也许吧,机会应该有吧。”
“这几年的人都往上海跑,去深圳的少了;看来上海的机会是不少。”
“就是压力太大了,如果你真想做点什么事的话;要不然哪会那么多人想寻求一夜情的;不瞒你说这种念头我都有过。”
说完,枫笑了起来。
“真的?你真这么想过?”
“骗你的,那玩意也不适合我。”
“话说回来,我觉得你父母应该知道你跟他住一起,只是没有点穿而已。”
“不会的,他们相信他女儿。”
“可他们不一定相信林沣。”
“有可能。”
“你有没有试过就这么坐着,不说话,静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