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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香 第四部分
第二日早上,堇色刚准备出门,门铃响了起来。她奇怪,谁一大早来找自己?
堇色打开门,眼睛瞪得圆圆的,张开的嘴巴半天才结结巴巴地发出声音:“嗨,John!”
John看着堇色惊讶的样子,笑笑,仍然是一如既往的清爽,摸摸自己的头发,说:“幸好,你还没有忘记我。”
堇色有些不好意思。自从自己明确拒绝了他以后,两人之间总有些尴尬。当日匆忙离开美国时,谁也没有通知,而回来以后心境使然,潜意识地与那里的一切隔绝,当然也没有联系他。而现在John突然在大清早出现在自己的门前,难免会让她感到意外和惊诧。于是她真诚地向他表达歉意:“Sorry,John!”
John释然地拍了拍她,说:“我了解。虽然有些气恼你回来后居然不联系我;你应当知道,当初你离开我也是赞同的。所以,前阵子没有贸然来见你。不过现在好了,终究还是见到你了。我可是刚下飞机,急需补充睡眠。不让我进去?”
两人进屋后,堇色给他倒了杯水,问:“你是长住还是暂住,要不要我帮你定酒店?”
John立刻高声抗议:“嗨,我还没有坐稳,你竟然就开始赶人了?怎么,如果我就要在你家休息,你难道不欢迎?可别忘了,当初你到美国,我可是热情相待哦。不光安排住宿,还时不时请你吃饭……”那样的语气,倒似乎放下了两人之间的心结。
堇色也舒了口气,自然了许多。面对这个男子故作孩子气的笑闹,虽然无奈,倒也感觉分外亲切,“好了好了。你随便休息,这里还有一间房,可以借你暂住。不过我要去上班,晚上回来请你吃饭,好不好?”
John笑了,伸了个懒腰。堇色将他带到客房后,又补充道:“不过,只是今天暂时让你休息。你可别想一直赖在这里。我可是云英未嫁,别败坏我的名声啊。”看了看表,要迟到了,匆忙出去上班。
躺在床上的John却收敛了方才对着堇色时一脸灿烂的笑容,默默躺着,半闭着眼睛。如果,前阵子因为顾忌她的安全而不得不放任她离开,那么现在,便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自己再放手了。如果,她曾经因为那个人而拒绝了自己,那么这次要慢慢地让她忘记他。如果,她曾经只当自己为普通的朋友而令自己灰心,那么,也该到令友情逐渐酿成爱情的时候了,只要有时间。
因为John的到来,堇色下班后没有耽搁,准备直接回家。却看到门口站立的秦白,不等他开口便说:“秦白,我今天有事情,晚上怕是不能陪你。”
秦白立刻说:“那让我送你回家吧。”
堇色连忙拒绝,但这个男人一贯的固执让她的拒绝完全无效。可是,该怎么告诉他,家里有个男性朋友正在等着自己请吃饭呢?
不擅长拒绝的结果,就是妥协,秦白还是送她回了家。
待来到堇色家门口,秦白仍然坚持立在堇色身后。
堇色叹了口气,狠下心,走上前按响了门铃。
秦白觉得很奇怪:“家里有朋友?”
堇色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门开了。秦白的脸色立刻煞白。来开门的John,明显是被门铃从床上唤起来的,此刻睡眼惺忪,下面的长裤倒是整齐,但是裸着上身。
堇色有些意想不到,本来只是想稍微利用下John令秦白退却,可没想到John却会如此应景地以这幅尊容出现。又想到秦白可能会有的误会,堇色脸热了起来。
John此时似乎刚刚清醒,打量一下堇色以及站在她后面的秦白,咧嘴笑了。
堇色开口对John说:“这位,是我高中时候的师兄,秦白。”然后又对秦白介绍:“这是John,我的一个朋友。”
秦白看着堇色有些发窘的面孔,心彻底凉了。她曾经说过爱着一个人,会是面前这个男子吗?大概是吧,不然他怎么会如此衣冠不整地在她家里,而她竟然会羞涩。
八年的爱恋和这些日子的坚持,刹那间失去了意义。男人有时候是要学会放弃。“抱歉,送你到家了,就不打扰了。”秦白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酸涩,却无比决然地转身离开。
堇色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也不好受,即使自己并不爱他,却也不曾想过要伤害他。
“你对待不喜欢的男人都是如此吗?那么,我是否应该庆幸,你至少没有这样绝情对我!”直到John有点自嘲的声音响起,堇色才回过神来。
她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低下了头,从他身边走过。“这里是一个单身女子的家,拜托,至少穿好衣服。”
John在一边笑出了声,戏谑道:“好吧,不过说真的,你难道没有发现,我身材很好吗?”
堇色站定,调皮地歪过头打量了他一下:“要出去吃饭了,如果你不介意把你的好身材秀给路上所有的女士,你大可以就这样出去。”又指着腕上的手表:“给你十分钟梳洗打扮,过时不候!”
堇色进到自己卧室,才收敛了笑容,坐在床边,心里仍然有一丝怅惘。自己总是不能够洒脱,拒绝别人也会影响自己的心境。不禁想起了古沧海手捧着几颗小小的蔷薇刺,轻声对她说:你是心软的。是的,不管怎样,他都是了解自己的。谁对自己好一些,自己便觉着必须要记着。
可是,最了解自己的人,伤害起来也更彻底。再一次的爱?还可以吗?或者,是命运又一次的捉弄?
敲门声响起,才打断了她的浮想连翩。
John已经穿戴整齐。无可否认,一个男人真心的打扮是会吸引女人目光的,特别是像他这样本就俊朗的男人。
两人刚走到巷口,便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飞驰过来直接停在他们面前。还没来得及搞清状况,古沧海已经下车,并且抢先提问:“John,你怎么会在这里?”
“嗨,亲爱的舅舅,你能来,难道我就不能来吗?”John语气轻松,眼神却严厉地看着从车里出来的古沧海。
古沧海皱了皱眉头,没有理John,转身拉起了堇色手,向她家的方向走。
堇色抗议地挣扎:“有什么事情你说,不过先放开我。”
John也冲到两人面前,充满火药味儿地喝道:“古沧海,放开他!”神色一改往日的戏谑,变得强硬而坚决。
古沧海打量着他,突然笑了下,说:“如果我说,我父亲,就是你外公,此刻已经昏迷不醒,很可能熬不过去,我要带堇色立刻回美国,你怎么说?”
John听到这个消息,显然很震惊:“怎么会?我出发前,他还很好。”
“如果不信,你可以立刻打电话回去问。”古沧海拉起堇色继续向前走。
堇色不满他一直拉着自己,赌气地说:“你父亲病危,我为何一定要去?”
此时已经走到了堇色家门口,古沧海放开她,揉了揉额角,解释说:“老爷子昏迷前,想要再见见你。虽然我不大清楚老爷子对你到底有何牵挂,但是你在美国那段时间,他并没有怠慢你对吧?你别忘了他还认了你做孙女。所以,我想你即使仍然不原谅我,也应该回去看望一下他吧!”
堇色看着有些焦急的古沧海,想到古永年看着外婆照片时温柔的目光,又想到外婆去世前还带在身上的那只手镯,最后还是决定去一趟美国。她很快进屋收拾好行李,拿出证件,随古沧海走出门。却发现,John仍然站在巷口的车边。
堇色迟疑了一下,走向John说:“你也去拿行李,我们一起回美国,好不好?”
John看着堇色,眼神又恢复了悲伤,最终摇了摇头,说:“不,你先走吧,我坐下一班飞机回去。”
堇色把自己家的钥匙给了John,说:“你的行李还在里面。”
古沧海已经上车,堇色拉开车门,跨了进去。
关门的瞬间,John突然说:“堇色,你能不能待会儿跟我一起回去?”
堇色一愣,可是还没等她回答,古沧海已经快速启动了车。只剩下穿戴整齐的John,独自呆立在那里。
John就这样看着她又一次跟那个男人一起,离开了自己。原来自己与她的缘分,始终是阴差阳错、生不逢时。
(十)
盛夏的早上,温度已经相当高。
堇色坐在车内,旁边是戴着墨镜的古沧海,车外又是异国的城市街道。现代交通发达的缘故,似乎让人心里还没有准备好,身体已经抵达地球的另一端。想起上次来到这里时的新鲜迷惘,大有物是人非的滋味在心头。
车飞驰到郊区,大宅依旧,那片小小的花园,更是郁郁葱葱。
进入古永年的卧室,只见一个看护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古永年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地躺着。除了明显的苍老,更令人觉得他病弱的,便是带在他口鼻处的呼吸器。
上一次,堇色也见到过古永年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