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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跃界头顶有些什么东西!连那些游客都回避这个话题。超限界是存在的——也许它包括宇宙的大部分空间——不过那可是个棘手、危险而又模糊的东西。拉里曾说过,超限界的存在是飞跃界经济发展的主要动力……但所有关于超限界的理论都是些靠不住的道听途说。拉里声称,他把天人研究提升到了看手相的层次,这是最让他自豪的事情之一。
可现在……这个贸易商显然经常深入天人的地盘。要是政府没有封锁消息,它绝对会让旅行团黯然失色。而这家伙就是呱呱的买主。哈米德几乎下意识地伸手拍了拍他的宠物。“你……你觉得船上有天人吗?”一个钟头以前,他还在为可能要跟呱呱分开伤心呢,可跟这个情况相比,那点儿烦恼简直不值一提。
有那么几秒钟,他还以为拉里会耸耸肩,回避这个问题。但老家伙叹了口气,“如果我们关于天人的知识还有那么一丁点儿是正确的,那就是:天人在这么深的地方根本无法思考。就算是在飞跃界,他们也会解体、死亡。一句话,只有死路一条。我认为拉芙娜&尖爪是类人智慧生命,但它很可能比一股来自上界的人危险得多……它的那些招数,那些装备……”拉里声音越来越小,现在他的注意力似乎集中在桌上那个四十厘米的雕像上。那东西泛着绿光,像是用一整块无瑕的绿玉雕成的。等等,绿色?刚才那玩意儿不是黑色的吗?
拉里忽地把眼睛转向哈米德:“祝贺你,你的麻烦比你想像的还要有趣得多。说说看,为什么一个外来者,而且是个高级贸易商会想买呱呱呢?”
“……唔,它这个品种肯定很少见。我跟不少游客谈过,他们谁也认不出呱呱到底属于什么种族。”
懒虫拉里点了点头。太空可不是个小地方,呱呱说不定来自爬行界的另一个星球。
“它小的时候,很多人都研究过它。你也看过那些文章。它的大脑跟黑猩猩差不多大,但大部分都用在震膜上,还有处理它听到的声音。有人说它是语音功能的终极形式:全是嘴,没有心。”
“啊!就像一个学生!”
哈米德对这种拉里式的嘲讽置之不理。“看这个。”他拍拍呱呱的肩膀。
肯定是被超声波仪器迷住了,它的反应很慢。最后,它抬起头问:“干吗?”年轻女人的声音,语调也很正常。
“有些人觉得它不过是只鹦鹉。它录音回放的本事比高保真录音机还棒。但它也有自己喜欢的句子,说这些句子时还常常使用不同的声音——基本上都用得很得体……”哈米德指指靠在拉里脚边的电暖炉,“嘿,呱呱,那是什么东西?”呱呱把头向前伸,绕过桌角,眼睛盯着那些烧得红红的线圈。这个炉子和哈米德公寓里用的那种不一样。
“那是什么……东西……”呱呱好奇地把头朝火光伸过去。太急了点儿,鼻子碰上了电炉的安全网,“烫!”它往后一跳,鼻子埋进脖子上的毛里,一只前腿还指着电炉,“烫!烫死了!”它坐下来,小心翼翼地舔舔鼻子,“天啊!”它瞥了哈米德一眼,像在责备他,眼里还带着算计的神色。
“相信我,呱呱,我没想到你会碰那玩意儿……为这事儿,它肯定会报复我。它的幽默感只到打埋伏暗算我为止,但这方面,它执著得要命。”
“嗯,我还记得动物协会对它的研究报告。”藤山冲哈米德笑了,嘴咧得大大的。哈米德一直觉得拉里和呱呱脾气像极了,简直跟一家人似的。听了拉里两堂课以后,呱呱连咯咯的笑声都同那老头一样了。
拉里把电炉往后移了移,然后绕过桌子。他弯下腰,平视着呱呱的眼睛。现在他一副对呱呱关怀备至的样子。这种态度对他自己很有好处:’他眼前可是满嘴的尖牙,而且对方已经开始演奏《定时炸弹之歌》了。过了一会儿,音乐停了,呱呱闭上了嘴。“我真不敢相信,这里头没藏着类似人类的智慧。真的。我见过不少新生,刚开学的时候还不如它呢。一个没有智力的动物弄那么多声音出来干吗?”他伸手揉了揉呱呱的肩膀,“肩膀痛不,亲爱的?里头说不定会长出双手来吧。”
呱呱把头一扬:“我喜欢飞①。”
哈米德时常想起海因莱因小说里的场景;地球老家的科幻小说在美国思想与文学课里占据着很重要的位置。“如果呱呱的岁数还小,它准会在成年前就死掉。它骨头里的钙和肌肉力量水平已经开始退化了,跟三十岁的人差不多。”
“嗯,是啊。我们知道它跟你一般大。”二十岁,“我猜,它也可能是某个具有自我意识的生物一部分。但那种东西通常要么是大脑受损的天人,要么明显是些人造物体。”他回到桌前坐下,嘴里没腔没调地吹着口哨。哈米德在椅子里不安地扭了扭身子。他来找拉里是想让他帮自己出点儿主意,结果却听到这么些事儿。没什么好吃惊的,拉里就是这样的人,“我们知道得太少,还得多打听点儿消息才行。”拉里说。
“唔,我猜我可以尽力从虫子那儿多挖些东西。但不知道怎么才能让那些游客也帮帮忙。”
拉里轻快地挥挥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当然要问问那只罗斯林马尔的虫子,不过总的来说,那些游客穿越了九光年才到了咱们这个偏僻地方,到了现在,他们带来的数据库就跟你去南太平洋度假时带的那种便携式数据库差不多……全过时了。至于联邦政府,当然压根儿什么都不知道。嘿嘿,要不然,他们就不会来找我了,说明他们已经一筹莫展了……不,我们需要直接连入本界区之外的资料库。”
拉里说话时的态度漫不经心,好像他说的只是再弄部电话,而不是要查清中美眼下最棘手的难题似的。他沾沾自喜地对哈米德笑笑,但哈米德打定主意不接荐。最后,拉里问:“你没觉得奇怪吗?为什么今天大学里,特别是道德楼里挤满了警察?”
“是啊,挺奇怪。”如果我没那么多心事的话,本来应该觉得奇怪的。
“你知道一个叫斯卡德尔·弗里尼米斯里尼坦的吧?他算是游客中态度比较郑重的。这家伙带来了一件真正来自超限界的东西。这几个月,他一直不肯出手,希望用别的东西来交换他想要的本地产品。政府那些人——这个问题上我还是得替他们说句好话——一点儿也没让步。最后他只好拿出他的秘密武器。那玩意儿现在就在这间屋子里。”
哈姆的眼晴移向摆在拉里桌上的雕像(它现在成了蓝绿色)。老头子点点头:“这是个安塞波②。”
“他们肯定不会管它叫安塞波吧!”
“不会那样称呼,可实际上它就是那个。”
“你的意思是说,这么多年,大家都说什么在爬行界超光速是不可能的,其实全是谎话?”你的意思是说,我花了一辈子时间想办法奉承那些游客,全是白费劲?
①英语中,痛和飞读音相近。】
②常出现在科幻小说中的一种星际间即时通讯工具,其信号发送速度可以超过光速。】
“不全是。瞧瞧这东西,颜色变个不停。我敢打赌,它的大小和质量也在变。这是真正的天人制造:虽然不是智慧体,但也绝不是由人设计、再拿到超限界制造的那些玩意儿。斯卡德尔说,别的游客手头都没有这样的东西。我相信他的话。”
一个天人创造的物体。哈米德简直着了迷,同时也感到一丝恐俱。关于这种事儿,大家都只听说过一些抽'奇書網整理提供'象理论,而且还是在那些疯子开的课上。
“斯卡德尔还说,这东西‘联着’罗斯林马尔的商用网。从那儿,我们能跟飞跃界任何登记过的地址联络。”
“即时通讯。”哈米德的声音细得都快听不见了。
“差不多。要想了解宇宙的动态,总得花些时间。当你以相对速度运动时,总不免会遇到一些比较微妙的问题。”
“它的局限性呢?”
拉里笑了,“问得好。斯卡德尔自己也承认这东西存在局限性。要想让它正常工作,你必须把它放在离界区分界线十光年以内的地方,我打赌,整个银河系里最多只有二十个星球满足这个条件——我们中美就是其中之一。还有,它的能耗大得吓人。斯卡德尔说,要让这个宝贝动起来,咱们的太阳会变暗半个百分点。街上的人不会看出有什么变化,但从长远角度看,说不定有些害处。”拉里停了一会儿。他故意对某件事情轻描淡写的时侯,这种停顿经常出现,“从你的角度来看,哈米德,这东西还有一个很大的缺陷。它的带宽小得可怜:每分钟不到六比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