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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押寫了與否。
爸爸以前師專時念的是中文,而媽媽念的是數學,這是我家跟別人家比較不一樣的
地方。那時代通常應該會是男孩子念理工,女孩子念文商,可是爸爸說媽媽當時是
走在時代尖端的女性,她想做什麼是洠в腥四軘r得住的。她堅持要念數學就是念數
學,就算是因為念書念的太勤被外公吊起來打都要念數學。那時候的觀念是女孩子
長大了就要嫁出去,念太多的書是洠в杏玫摹串斎滑F在還是有這樣的家庭〉。爸爸
說媽媽曾經為了不讓外公知道她在偷偷的念書,還在半夜裡躲在床底下點蠟燭看書
,結果媽媽考上了師專。
聽爸爸在說他們以前念書的坎坷史,說真的其實很難體會。當年爸爸為了聯考,每
天早上四點起床,騎著腳踏車到圖書館的門口去排隊,我問爸爸為什麼不在家裡念
?他說去圖書館念書不需要花錢,因為用的是圖書館的電。家裡洠颤N錢,開燈需
要用到電,念太久的話爺爺會給他白眼看,而且還會碎碎念的說:「啊一本書是要
看多久?看不懂就不要看了!」
爸爸考上師專之後,爺爺還在村口放鞭炮,說他每天鼓勵他的兒子要用功念書,今
天能考上師專完全都是他的功勞。〈其實爺爺到去世之前還是很臭屁。〉那一串鞭
炮聽說是十塊錢,那是奶奶可以買給一家人吃一天的菜錢還有找。
我不知道那時候十塊錢是多大,但爸爸說那時候一碗陽春麵的價錢是五角。爸爸有
三個哥哥一個妹妹一個弟弟,一家八口一天吃十塊錢台幣還有找,在民國五十六年
的時候。
說真的,我很想看看菜色如何。
爸爸說菜色洠颤N好形容的,形容菜色只會讓自己洠в惺秤2贿^他用一首詩形容
了當時他們一家人是怎麼吃飯的。
「一張桌上三道菜,
八雙筷子一起來,
如果動作不夠快,
只剩豬油拌白飯。」
說到爸爸寫的詩,就不能不提到他為媽媽寫的《十年的妳》。我在幾年前讀這首詩
讀到彷彿就像個第三人稱,站在爸爸和媽媽身旁,聽他們約在某一個地方,而十年
後再見一樣。
他並不是寫活了媽媽,而是寫活了愛。
「我被遺忘,被妳遺忘,遺忘在一條名叫傷慟的路上。
那遠到看不見邊際的盡頭,妳可在那個地方?
我問過神,問過鬼,問過佛祖,問過菩薩,
妳到底在哪一場夢裡面,而那場夢何時與我共枕同床?
我成天成夜,聽著時間的呼吸,用哭白了的髮,寫寂寞的詩。
我把傷眸當硯,我把血淚當墨,我的臁晔俏业募垼业纳眢w便是信封。
我該寄往何處於妳?而妳又該何回我?
是不是妳也在那條叫做傷慟的路上,如果是,我是否也該把妳遺忘?
但怎麼遺忘也長,傷慟也長,告訴我哪兒是短,我便哪兒往。
溫暖的清晨同樣,溫暖的西暮同樣,搖椅上的我同樣,而我冷冷的望。
別要我頂著熱情欣賞,我已失去熱情的光。
妳說我詩裡總有看不完的愁悵,像濃黯的霧那般的茫,
我裹著兩人份的被單,作著一個人的夢,
詩難不愁悵,人難不拾殤。
我低聲的問,那在遠方的妳啊。
如果我寫一首詩給十年後的妳,妳將在哪兒讀它?」
這首詩裡,洠в腥魏我粋「愛」字,卻寫出了滿滿的愛。
彷彿「愛」像個小孩,嘟著嘴巴,眼裡噙著眼淚在你的腳邊打轉。
#4。 第三個女朋友
其實,我很恨她。
我的恨很明顯,但我從不曾講。
跟她分手之後,我一度對愛情絕望。
但當我想起爸爸和媽媽之間,
我便開始掙扎:
「愛情真的會如爸媽那樣嗎?」
但後來,我感激她。
這一份感激很尷尬,因為我依然恨她。
但我的恨已經不明顯,
因為感激多過了恨。
我明白了我對她的恨其實是對自己的恨,
因為一個對愛根本不懂珍惜的人,
對他有再深的恨,其實都是自己的傻。
所以,以芳,我再也不恨妳了。
因為妳不懂珍惜,所以讓我懂了原諒。
對,是的,她是我第三個女朋友,叫做彭以芳。
之前有提到,她是我在酒館裡認識的。那是朋友的朋友,而我們在第一個清晨就一
起牽著手去吃早餐,第二個晚上就一起上床。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幾杯淡酒下肚,言談之中多了一些敢說、行為之間多了一些敢
做的情況之下才愛上她的。但我可以向你保證,她是個會很容易讓人在短時間之內
愛上的女人。
當你在自以為念過一些書,了解一些枺鳎靼滓恍┑览恚梢栽谕瑑娭g高談闊
論而洠в卸嗌偃四芊瘩g你的時候遇見這樣的女子,那麼你只有死路一條,如果她還
帶著幾分姿色的話。
我不能否認她的聰明,因為她確實是這樣。她的反應,她的對答,她的動作,甚至
連點煙的姿態都能讓你將她天使化。她確實有那種罕見的魅力,也確實讓你坐在她
的面前,注視著她的眼睛時,會不小心把幾十隻小鹿關到自己心裡面去放肆的亂撞
。
請注意,是幾十隻,不是一隻。
這亂撞的結果是兩敗俱傷,小鹿們屍橫遍野。因為當天晚上我喝得有些微醺,但意
識是清醒的,在酒精壯膽的結果之下,我坐近了她的身旁,跟她聊了一聊車子、聊
了一聊房子;也聊了一聊瘦子怎麼變成胖子,胖子怎麼變回瘦子。這些睿坑袪I養
嗎?我想不盡然,除了車子房子之外,其他的枺鞑坏B營養都洠в校可能有細
菌。
後來酒館裡播了一首《SOMETHING TO REMEMBER》,那是一首九零年的情歌,她在
嘴裡輕輕和著,然後轉頭邀我:「Dance with me。 」,和我跳舞。
整間酒館只有我跟她站在吧台前的一塊不大不小的木地板上跳舞,我也不知道為什
麼我會答應跟她一起跳?我後來告訴自己那是因為酒精的關係,洠в芯凭谖殷w內
作怪的話我永遠都不會這樣作怪。
「I was not your woman; I was not your friend;
But you gave me something to remember。
。。。。。。。。。。。。。。。。。。。。。。。。。
。。。。。。。。。。。。。。。。。。。。。。。。。。。。。。。。。。。。。。。
We weren't meant to be;
At least not in this lifetime;
But you gave me something to remember。
I hear you still say; Love yourself。 」
她有一句洠б痪涞某懊婺切c點點點成一整行的地方就是她含滷蛋亂哼的時
候,她是不是有點醉了我也不知道。不過還好這首歌曾經聽過多次,稍微了解她在
唱些什麼。
『你知道這是什麼歌嗎?』她晃著身體歪著頭,用微玻У难劬粗摇!
我知道,這是瑪丹娜的歌。
『喔?你很不錯,知道這是什麼歌。』
知道這首歌就不錯?那我不錯的地方可多了。
『那你知道這首歌的意思嗎?』
大致上了解。
『喔?你很不錯,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知道意思就叫不錯?那我不錯的地方更多了。
『呵呵呵,』她咬著下唇輕聲的笑著,『那,你把我剛剛唱的那一段翻譯給我聽,
我就答應你一個要求。』
答應我一個要求?
『嗯,答應你一個要求。不過。。。。』她的眼神轉變,『不可以是那種會欺負我的要
求。』她狡黠的說。
欺負妳的要求?例如什麼?
『其實,你應該要問哪些要求是不欺負我的,這樣才是個體貼的男人。』她輕輕靠
近我的耳朵,在耳畔吐氣說著。
這是她聰明的地方。
她不會回答哪一些是所謂欺負她的要求,因為那會將了她自己一軍。不懂嗎?我再
說得清楚一點。如果她回答『像是今晚不准我回家』的話,那表示她其實是希望我
有那個魅力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