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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发现女儿第一次见到他的感觉不错,她心中一阵窃喜。
天渐渐的黑了。农村的夏夜既燥热又无聊。
丁满凯从许杏莲家出来后,在村头转了一圈,就到了掌灯时分。他经过“小喜鹊”家门口的时候,听到卧室里边有异样的声音。他好奇地从窗边的缝隙向里张望。
突然,一幕令他心惊脑热的场景出现在他的眼前:
“小喜鹊”光着身子坐在澡盆里,她仰面朝天,双腿叉开,右手在双腿之间急速搓动着,喉咙里发出令人血脉喷发的呻吟声音。
丁满凯趴在窗栏上,小心翼翼地望着里边小喜鹊的一举一动,他的心怦怦直跳,额头上渗出了一层汗,呼吸也粗了,喉咙直发干,特别是下边那东西硬梆梆的挺了起来,很难受。他浑身索梭发抖,一不小心膝盖撞着了墙,弄出点声响。
小喜鹊朝窗口望了一下。
丁满凯吓了一跳,脸忽然涨红了,正准备拔腿逃走,只见小喜鹊把眼睛转向别处,似乎没有发现窗外有人,继续她的动作,她的声音更令人兴奋。
丁满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继续在窗外目不转睛的偷窥。
屋里的小喜鹊在极度兴奋之后,终于停止了那个动作,然后慢慢地擦洗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她的酮体充满了性感细胞,让丁满凯心旌荡漾。
很久很久,小喜鹊才从澡盆里爬起来,檫干身上的水珠,穿上衣服,吹灭油灯,走出卧室。
丁满凯双腿发酸,双脚发麻,腿和脚都抬不起来。
当他背靠墙弯下腰来搓揉那不听使唤的双膝时,小喜鹊的影子像幽灵一样出现在他的面前。
丁满凯吓得几乎叫出声来:“哎哟,妈呀——”他刚拔腿想跑,就背小喜鹊抓住了衣领。
“想走?我明天就告诉全村人,一个堂堂的团支部书记,偷看女人洗澡。”
“天哪,千万别!说出去我怎么做人呀。”
“来,进去!”小喜鹊拉着丁满凯的手,他像个人脏俱获的小偷,跟着她进了屋。
“去,把门闩好!”小喜鹊的口气并不严厉,还带着说不清的暧昧。
“你要干什么?”丁满凯突然意识到要发生什么事,兴奋和恐惧交织,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你不是和二楞结婚了吗?为什么……”
“他,他……他不行。”小喜鹊羞涩地低下头,“我,我至今还……还是女儿身……”她说着伸过双手搂住丁满凯的脖子。
丁满凯浑身的细胞都在跳动,呼吸急促,心跳加快,他猛一转身,把小喜鹊压在身下……
萧晓枝三天后才退烧。
他恍恍忽忽、懵懵懂懂,好像自己的灵魂已经游离于驱壳之外。他微微睁开眼睛,看见一束阳光从屋檐的缝隙里钻进来,把这间小土屋照出些生机。他在城里从来没有见到这样的房子:墙是用泥巴垒起来的,泥块是从长草的田埂上取来的,布满草根的泥巴很结实,但枯草留在墙面上没有去掉,被灶膛里烟熏得黑乎乎的,像疯子乱蓬蓬的头发。
屋里没有家具,锄头、镰刀、铁镐、扁担、箩筐之类的农具乱七八糟的堆满了一屋子。惟一的一张破床还缺了一条腿,用几块断砖垫起来才保持平稳。床上没有蚊帐,只有一条被汗水渍得油光发亮的芦苇席子,散发出汗酸味。枕头是装化肥的旧编织袋装上稻草充当的。床边高高矮矮的几个树桩充当饭桌和板凳。一口大铁锅支在破水缸上就成了灶,水缸下边开个洞就是灶膛,这种没有烟囱的闷灶锅,每次烧火做饭满屋子都是浓烟,杏花谷的家家户户都这样,家家户户的每顿饭都是家庭主妇流着泪做出来的。
但是萧晓枝怎么也没想到,村党支部书记的家里也会是这个样子,而且听说这间房子也不是她自己的,是“土改”时从金玉贵家分来的。下乡之前,他只听说农村艰苦,但到底苦到什么程度怎么使劲想也想不出来。
现在他来到农村才明白,这里的农民一辈子没出过村头、一辈子没穿过袜子、一辈子没铺过床单、一辈子没用过蚊帐、一辈子没看过电影、一辈子没见过电灯、一辈子没乘过火车、一辈子……,然而他们对于这一切却毫无怨言,一代一代地默默地忍受着。
但是,他不敢想象,这里的农民为什么有那么大的忍耐力。冬天没有暖气没有棉袄还能挺,但床上不垫被子冰凉的芦席怎么睡觉?夏天没有空调没有电扇也能熬,但到处是蚊子的农村夜晚没有蚊帐怎么休息?可他们就这样一代一代的熬过来了。
萧晓枝想到这里,不由自主的翻了一个身,破床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
正在灶边烧水的许杏莲听见床上发出响声,就向那边看去,她看见晓枝第一次睁开眼睛兴奋的叫了起来:“妈,他醒了!”。
妈妈听到女儿的声音,赶忙从院子里跑进屋,她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和许杏莲同时奔到床边。她那布满皱纹的脸上绽开了笑容,她轻轻地像对自己自言自语:“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萧晓枝看见床边站着一位漂亮的姑娘和一位慈祥的肚臂老人精神为之一振,他欠了一下身体想从床上爬起来,但力不从心,许杏莲连忙上前按住他的肩膀,温柔地说:“别动,你发了三天烧,一口东西没有吃,身子很虚,需要卧床休息,需要什么我帮你做。”
萧晓枝摇摇头没有说话,他顺从地斜靠在床头,眼睛里透出自疚、感激、和怅惘的目光。
许杏莲知道,受伤的心灵需要抚慰,而治愈心灵的创伤首先要帮他清除心灵上的圬垢,让他树立起生活的信心。她坐到床边上,伸手摸摸他的额头轻言细语地说:“头还有点烫,不过比前几天好多了。”
当许杏莲的纤纤细手抚摩到他的头上的时候,萧晓枝第一次体会到除母亲之外的异性纤细肌肤的接触的感觉,这种感觉像电流通过额头涌向全身,激起他体内蕴藏着的青春活力。他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但不知什么原因没有开口。
“想喝水吧?杏莲给他弄点水喝。”许一虹关心的说。
许杏莲赶忙从大铁锅里舀起一碗开水,并在水里加点糖。她把开水端到床头,一只手端碗,另一只手从他身后托起他的脑袋,把碗边贴近他的嘴边。
萧晓枝感到许杏莲丰腴的前胸软绵绵地贴近他的臂肌,他隐约感到自己全身的细胞随着她的呼吸在颤抖,他的心头产生一种特别的甜蜜感觉,这种甜蜜冲淡了他轻生的念头,也让他暂时忘却了跳崖那一刻可怕的噩梦。他努力欠了欠身体,顺从地喝一口许杏莲递过来的糖开水,他觉得这水特别甜,一直甜到心里。
“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哪儿不舒服?”许一虹关切的问。
“好多了。”萧晓枝第一次开口,虽然只说出简单的三个字,但让母女俩兴奋的程度,不亚于他们见到自己的孩子第一次开口说话。
“我给你下碗面条去。他是应该吃点东西了……”许一虹说着就开始忙起来,她虽然是个独臂,但干活的动作十分麻利,烧火、下面、打鸡蛋,不一会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端到了萧晓枝的床前。
许杏莲看见妈妈端过来热气腾滕的面条,用命令的口吻对萧晓枝说:“快!趁热吃下去。”
萧晓枝的眼睛有些湿润了,他知道这碗鸡蛋面的价值。在城里一碗鸡蛋面不算什么,但在农村可算奢侈品。刚下乡他就听到这样的顺口溜:
农民真可怜,一天只挣几分钱,
不是小鸡下几个蛋,断了油和盐。
“吃吧。快凉了。”站在一旁的许一虹催促着。许杏莲接过妈妈的碗递到他手上。萧晓枝顺从地接过面条,一口气吃个精光。
不知是三天没有吃饭,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他觉得这碗面条特别香。面没吃完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涔涔汗珠。许杏莲在一旁看着他把面条吃完,用带有少女气息的手帕为他擦汗。她接过萧晓枝手中的空碗,满意的笑了,她腮边那对笑靥显得那么甜、那么美、那么醉人……
萧晓枝吃完面条觉得身上有了力气,他自己爬起来坐到床沿上。
“咱们出去走走好不好?”许杏莲见萧晓枝体力有所恢复就提议。
他没有反对。
杏花谷村头的小河边。
萧晓枝和许杏莲像一对年轻人的恋人,漫步在乡间的田埂上,他俩并肩缓行,默默无语。
“你的名字真有诗意,‘残红卧晓枝’。”许杏莲找些不相干的话题打破了沉闷,“不像我们乡下人,不会起名字,不是‘兰’就是‘秀’;不是‘红’就是‘花’……”
“对了,”萧晓枝这才想起来问,“闹了半天,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许杏莲。土土的、酸酸的、苦苦的。”许杏莲淡淡的说。
“名字只是一个人的符号,无所谓好不好。叫‘美’的人不一定就漂亮;叫‘善’的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