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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镇的牛奶,”艾娜看着塞西莉面前的油炸蛤盘子说,“脱脂的,我正在减肥。”
塞西莉对着她做了个鬼脸。D·J要了可乐。
艾娜凝视着得汶,“你想去看电影吗?只有你和我两个人?”
他耸耸肩,“唔,我和塞西莉是一起出来的。”
“是的,小姐。”塞西莉眼睛睁得很大,“嘿,得汶你看谁来了。”
他们全都转过去,在人群中得汶看见他绿色的眼睛四下张望。
是罗夫·曼泰基!
“是不是在做梦?”艾娜说,“他是,像……像个电影明星。”
罗夫发现了他们,他笑了,从人群中走过来。
“他过来了!”艾娜喘着气说。
D·J哼了一声,“哈,他有什么可得意的?他是个谋杀犯。”
“不要这样说。”艾娜申斥他。
罗夫来到跟前,微笑地看着他们说:“晚上好,孩子们。塞西莉。”
“你好,罗夫,”塞西莉说,“今天晚上怎么样?”
“我很好并且很悠闲。”他看着得汶,“希望你们不要给这个新来的男孩子讲我喝醉时的恐怖的故事。”
“从他回来后,罗夫就不喝酒了。”塞西莉告诉大家。
他向大家眨眨眼说:“我已成为一个模范公民了。”“请坐在这儿,”艾娜从得汶身边站起来,凝视着这个上了年纪的人,“我是艾娜·罗波兹。”
“认识你很高兴,罗波兹小姐。”
罗夫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他们的桌边,安德里亚过来又给他添了一盘蛤肉。“记在我的账上。”他告诉她。
“妈妈会说你在试图讨我喜欢,”塞西莉说,“就像你要买下整个小镇一样。”
他大笑起来,“你妈妈正像你说的那样做。我没有买整个小镇。”他停了一下,向艾娜眨着眼。
艾娜咯咯地笑着说:“你怎么变得这么富有?”
“我敢打赌,那一定是非法的,肯定是。”D·J说。
罗夫好像是被触动了,“年轻人,我?我做了什么违法的事?”
“D·J你太莽撞了。”艾娜批评他。
“事实上,”罗夫告诉他们,“我的财产都是光明正大的,我的账本可以公之于众。毕竟不是每个人都知道我是怎么弄到一大笔钱的。”他故意停了停,“是在股票市场吗?”
塞西莉哈哈大笑。
“那是真的。”他看着得汶真心地说。“为此我冒几次险,你冒过险吗?马驰先生。”
“只有一次算得上。”得汶告诉他。
“唔,”罗夫嘲讽地说,“总是追求平平安安不会使任何人富起来。当我从监狱中出来的时候,你知道我干什么了?”
“干什么了?”艾娜脱口而出。“我在沙特阿拉伯的油田找了个工作。那是我财运的开始。从那儿我很容易地到了埃及,在那里,更好的财运来临了,我开始了我的考古挖掘工作,你们猜我找到了什么?”
“木乃伊的坟墓!”艾娜大声叫道。
罗夫咧开嘴笑了,“你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子。完全正确。是路廷图廷国王。你们听说过他吗?”
“我想我们在《西方文明史》中学过。”艾娜说。
塞西莉笑出了声,“艾娜,你真的是给你点儿阳光你就灿烂。”
罗夫得意地笑着说:“许多的金子,许多。”
塞西莉摇着头说:“你不是在给我们讲木乃伊故事里的咒语吧?”
罗夫站起来,“下次,有你在,就别想再听我给你们讲我的故事。”
艾娜用敬畏的眼光凝视着这个上了点儿年纪的人。“你能想像?一个木乃伊的坟墓!”
但是,罗夫没有理睬她,他又一次看着得汶,“那里,”他半认真半开玩笑地问:“有什么幽灵吗?”
得汶看着他的目光说:“也许有几个。”
“保持联系。”罗夫的声音坚定清晰。他知道罗夫说的什么意思。“你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我。”
他向大家点点头走了出去。
“他知道,”那声音又一次告诉得汶。“他知道你要寻找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对你非常感兴趣。”塞西莉说,
得汶也不知道,但是不久他就会发现罗夫·曼泰基知道什么。
回家的路上,月亮高高地挂在晴朗的天空中,空气凉爽清新,树叶即将落尽,空气中弥漫着丰收的芬芳:刚收割的庄稼芳香,与新翻耕的泥土气息混在一起。蟋蟀的单调合唱使宁静的夜更加宁静。
在避风港餐厅,他们和艾娜和D·J分开了,他们更愿意自己沿着海岸回家,得汶走过去拉着塞西莉的手。他吻了她,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吻她,她感觉好极了,感觉是那样的温柔。他不再想谈他们曾谈过的事情,那不可能是真的。
他们进屋时,那老爷钟正敲响了午夜的钟声,十二响钟鸣在房中回荡着。长长的紫色的影子投在地板上,外面摇动着的光秃秃的树的影子跳着怪异的舞映在墙上。
塞西莉回房睡觉去了,得汶站在客厅的窗前往外看,远处下面翻着白泡的海浪冲刷着岩石,发出的声音让他恢复了平静。他想,如果格兰德欧夫人知道了他和塞西莉刚刚萌芽的浪漫故事会怎么说,他觉得她是不会同意的。
这时,他吓了一跳,它来了。
是那个声音。
“那个孩子现在很危险。”
他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他转身跑到楼上,他发现亚历山大还没有睡,靠着床头,双手抱着大腿,坐在床上。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也许是在等得汶。
“你在干什么?亚历山大,已后半夜了。”
“我在看月亮。”
“月亮?”
“我在想:如果人能在里面走,不是很特别吗?”
他还真的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第一次人类在月亮上行走发生在他出生以前,他长大后,航天飞机和人造卫星就像汽车和火车一样司空见惯了,“我想是的,”得汶同意他的说法,“什么时候你有的这种想法?”
那孩子尖声笑了,“你知道这是什么?”他突然从他的枕头下抽现一个无绳电话,问。
“那是厨房的电话,你把它拿到这儿来干什么?”
“它不是很神奇吗?”亚历山大好像是从未见过一样看着手中的电话。“我把它带在身边,无论在哪里它还会响,都能找到我。”
得汶坐在他的床边上。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这个——或是杰克森——又和他在一起了。
“如果你把它带在身边,无线电话也会响,”得汶说,“这也是它的功能之一。”
那孩子像宝贝一样的欣赏着那个电话,他把天线拉到最长,又把它推回去,一会儿,他按了四位号码,电话发出好听的嘟嘟声。
“亚历山大,你在干什么?”
“我在给我爸爸打电话。”他把听筒放耳边,简单地回答。
“你爸爸在欧洲,你只按了四位号码——”
“嘿,爸爸吗?”亚历山大兴高采烈地问,“你好吗?”
得汶感觉有点不对劲。那孩子满面红光,声音听起来也很可信。他真的在给在伦敦或是在巴黎的爱德华打电话?但现在是午夜,现在在欧洲应该是早晨的五点钟。
“亚历山大。”得汶说。
那孩子拿着电话瞪了他一眼,“我正在我爸爸通话。”他突然咬牙切齿地对他怒目而视。
得汶的嗓子有点发紧。他站起来,看着他。
“是得汶,”亚历山大对着电话说,说他的名字时带着恶意。“你想和他谈谈吗?”他问。随后,那孩子点点头,把电话向得汶递过来,“他想和你谈谈。”
“亚历山大,真是你爸——?”“他想和你谈谈!”
那孩子的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脸扭曲地变了形。得汶有点儿害怕,亚历山大把话筒用力塞过来,得汶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只有接过它。
“穆尔……先生……?”
当然那里面没有任何回音。得汶根本就不相信亚历山大只拨四位号码就能把电话打到欧洲。
但电话的另一端确实有人,有人在呼吸,短而急促,像是一个老年人的呼吸。得汶有用食指用力按了下关闭按钮。
“他说什么?”那孩子天真地问,现在他变得平静并且面带微笑。
“那是谁,亚历山大?”
“我父亲。他说什么?”
“你,你刚才做的只把什么人吵醒了。你只是随意敲的几个号码,并把一个可怜的老人从睡梦中惊醒了。”
亚历山大耸耸肩,“也许是线路有了毛病。”他把手伸到身后从枕头下又拿出另外一个装置。“是这个,你知道这是干什么的吗?”
那是电视遥控器。
得汶思考着这孩子的言行,他又坐回床上,“不知道,”他小心地说,“你为什么不给我解释解释呢?”
“如果我像这样推这个按钮,”亚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