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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什么秘密没被发现?东跨院那些书上的神秘的言词?塔楼上的灯光?墓碑上刻着的“得汶”?东跨院异常相似的肖像?一身白衣的女子?她是艾米丽吗?或者那神秘的克拉丽莎,是谁?
是的,他想从格兰德欧夫人那里得到一些答案。
“阿曼达,你还是那么不讲道理。”突然关着门的客厅里传出罗夫·曼泰基的声音,得汶吃了一惊。站在外面犹豫着是不是应该偷听,但罗夫深沉的声音和其中透露出的秘密吸引了他。
“不讲道理?”格兰德欧夫人哈哈大笑。“我想我有充足的理由反对你在乌鸦角湿滑的街道上拉着个小孩儿开车跑。”说到这儿,她故意停了停。“不记得上一次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要把那谎言一直带到坟墓中去,是吗?”
“他们从监狱把你放出来后,你为什么不立即回乌鸦角?”
“我想开个餐馆,”他告诉她,得汶听出他的话语中带着笑意。
“和我竞争?”她追问。
“那是美国方式,不是吗?”
“你对这个家庭的伤害还不够吗?为什么现在又回来,试图破坏我们的生计?”
“亲爱的阿曼达,我几乎不认为伟大的穆尔家族的生计会受一个餐馆的影响。”他叹了口气。“此外,我相信这个家族本身对自己的伤害比我造成的要多得多。”“出去。”
“你生气的时候总是那么特别可爱。”
“出去!”
听到转门把手的声音,得汶吓得赶紧跑,这里空荡荡的,仅有的家具就是一个衣帽架和一个老爷钟。他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跑到门外的灌木后面。他刚躲起来,就看见罗夫走了出来。
“告诉我,”罗夫一边走一边说,“在你监护之下,这个年轻的被监护人是谁?”
“离得汶远一点,”她并没有看见得汶。“他和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晨光下,透过灌木丛他可以看清罗夫的脸,“我,我,我会很好地照顾他的,我可不可以问一问,他究竟是谁?”
他的话里有话,似乎他知道什么秘密。某些东西使格兰德欧失去了勇气,她什么也没说,推上门挡住罗夫的脸,罗夫哈哈大笑起来。
得汶屏住呼吸,等罗夫离去。但是,罗夫却面对着冉冉升起的太阳站在那儿没动,“噢,多么美的早晨。”他轻声地唱着,消失在他视野之外,“噢,多么美的一天。”
突然,他站到了得汶身后的草地上,轻轻地拍了得汶的肩膀。得汶吓了一跳,赶紧转过身。
“唔,”他说,“我看见有人跑出来藏在灌木丛中。”
得汶感觉自己的脸有点红。“我不希望格兰德欧夫人认为我是在偷听。”
“但你确实在偷听啊。”罗夫说。
“不,不,那不是真的。”
“噢,在我面前不必掩饰。”他微笑着看着得汶。太阳照在他的脸上,他的下巴显得很结实且线条分明。他把得汶从灌木丛中拉出来,“现在,告诉我,”他说,“到目前为止,你在乌鸦绝壁的生活如何?”
“唔,”得汶开始说,“当然……很刺激。”“听着,孩子,”罗夫说,他的声音变得很严肃。“你要小心点儿。我指的是那个。有一些东西——”
“是的,确定有些东西。被锁在一个金属门里。”
罗夫很严肃地看着他,“有机会到餐馆来找我,我每天下午都在那儿。”他停了一会儿,仔细地看着这个孩子,“我想我们有些事情要谈一谈。”
得汶看着他消失在路的转弯处,接着就听到了保时捷发动机的声音。这时太阳已经升起来了,阳光照着整个庄园。得汶叹了口气,走到屋里。
这时他听到了什么:是哭声。
阴沉、沙哑、悲痛,像波浪一样越来越高,随后又消失了,在随太阳而起的鸟叫声中模糊了。房子笼罩在一个长影子中,不久,几分钟后,阳光照进了窗户,得汶肯定那哭声不能忍受天亮的事实,在黑暗之余还坚持着。这是他听到的最悲惨的哭声,也是他能想像得到的最凄惨的哭声。
它似乎是从地板上渗出,从墙里滴出的。在他穿过走廊,路过餐厅和书房时都听得到。他在通往东跨院的门口停了下来。没错,哭声在这里比别处大一些。它是从那门里的某处传出的。
不管格兰德欧夫人生气不生气,也不管今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他要进去——他知道一个情况——门是开着的。他想一定是早些时候在这里找亚历山大的时候,不知何故——也许是发了懵——他们又一次忘了锁门。
他拉开门看看里面,右边的门也开着,那里有一个旋转楼梯,他想是通往塔楼的。他轻轻地按了墙上的一个开关,一盏灯发出微弱的光。通电的地方到此为止了。他走上台阶,每走一步都停一停,听一听,那哭声还在,接近声音的源头时,更清楚了。
在第一个楼梯平台,他四下张望,哭声好像还在上面。得汶接着向上爬,一步一步,踏着满是尘土的破旧的水泥台阶向上走。在第二个楼梯平台上,有一扇门,虚掩着。里面透出闪烁的烛光,他能在这发现什么?他将面对什么?
下面那个灯的光已照不到这里了,那摇曳的烛光是他唯一的光亮,他摸着墙皮破损的墙接着向上爬,突然他的手碰到了软软的、毛茸茸的东西,他赶忙把手缩回来,可能是蜘蛛或是蝙蝠。他有些畏缩。他的心怦怦直跳,但他还坚持向上爬。
突然,哭声戛然而止。他陷入寂静之中。
在那几秒钟里,恐惧压倒了理智,得汶告诉自己,黎明的阳光就要透过塔楼的窗户顺着墙壁照进来。就在这时,他又一次在黑暗中闻到魔鬼那腐臭的呼吸,感觉到它冰冷粗糙的手指掐在他的脖子上……
第八章疯子的脸
他没做任何的搏斗也没有屈服:杰克森·穆尔也许比他强大,得汶全力地大叫,并集中全部的力量想从它的手中挣脱出来。但还是不成功,他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他感觉自己身体变轻并且头开始发晕,似乎要失去知觉。
随即,一缕阳光透进来驱散了黑暗,他注意到勒着他脖子的不是魔鬼的手,而是一根长长的旧绳子。那根绳子突然松了,得汶一下子跪在地上,他一阵咳嗽,吐出很多的痰,摸着脖子四处看,他看到了西蒙那怀有恶意的脸。
“你想杀死我!”得汶喘着气说。
“如果我再在这里抓到你,”这个丑陋的小个儿咆哮着说,“我就杀了你。”
得汶站起来,抓着被西蒙勒红的脖子说:“我想,如果格兰德欧夫人知道你这样攻击我,她一定不高兴。”西蒙咧开嘴笑了,那是个可怕的笑,是从得汶的痛苦和恐惧中获得的一种兴奋,一种虐待狂似的快乐。“她知道你违反她的嘱咐来到这里也不会高兴,”他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对你吓唬那个小孩儿那件事,她已经够恼火的了。”
得汶沉默了。他们站在那对视了几秒钟,最后西蒙哈哈大笑。“从这里出去,要不然我把你锁在这里。”他大叫着,转身踏着塔楼的梯级向下走去。
得汶看了一眼上面的门,叹了口气,跟在西蒙后边。一路上,这个勤杂工身体散发出的酸味充满了他的鼻孔,当得汶走完最后一个台阶时,他看见那个通向主院的小门开着,西蒙催促他快点,他服从了,最后看了一眼塔楼,迎着早晨的阳光走了出去。
他快速地冲了个澡,来到餐厅时,睡眼惺忪的塞西莉又一次准备好去学校了。这一天他过得晕晕乎乎:这都是两天没睡觉的结果。他见了更多的老师,听了更多的课程介绍,但一点儿也没听进去,更多的书堆在他的课桌上。放学后,又一次钻进D·J的车中,去吉欧比萨店,狼吞虎咽地吃比萨饼。D·J和马库斯吃得赛着打嗝,但得汶太疲劳了,没有分享到这些快乐。
整整一天,他成了明星。女孩子们在走廊里凝视着他,小伙子们用羡慕和恐惧的眼光看着他。“你是一个男子汉。”克里斯平告诉他,“如果你再有点儿叛逆,那你就更酷了。”
各种说法很快在学校传开了,特别是个新来的人展示了他几乎超人的力量。在比萨店,吉欧告诉他,他们的干酪和意大利辣香肠在屋里已摆好了,“这里随时都欢迎你,”吉欧迎出来说,“你能使古老的吉欧家的生意免受一些捣蛋分子的损害。”
“是的,”得汶想,“也许我不得不尽力去做。”
但是,谢天谢地,那天下午没有什么捣蛋分子打扰他们。事实上,在以后的几天里,在乌鸦绝壁也没什么不安的事。得汶能早早地睡觉,并且睡得很香,这一周的其余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他的学习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