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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问个作业之类，还有人会用冷淡的语气回答。虽然不够友好，但起码没有再说谎骗她。
这种情形，比起原来已经大有改观，她很满足。
相信是吕平的力量介入，产生了作用，康梦云很久没出现在她周围。萧晓居然很没出息地怀念起，那个风情万种的毒蝎美女。按萧晓的话说，她已经习惯了身边有这么一张美女图，就算是阴郁恐怖的哥特风格，看久了也会生出亲切感的。就这么一下子给人家拿走了，当然会有点难过嘛。
杨丽娜摇了摇头：“不正常。”
“哪里不正常？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没到你这种善恶不分的境界。她的皮相再好看又怎么样，还不是包着一副脏心烂肺，光想着害人？萧晓我可警告你，再这样下去，你就成西游记里的二师兄啦！明明知道她是白骨精，还是巴巴地靠过去。”
杨丽娜煞有介事，摇头晃脑地说道。
萧晓气个半死，眼珠转了转，露出暧昧至极的微笑：“哎哟，猪八戒还好啦！其实我比较担心的是，最近在看‘非主流’，迷恋比较边缘化的东西。你说，外表打扮得另类也算了，我怎么连内心也在渴望叫嚣着，要来一段边缘化的恋爱呢？丽娜啊，你帮帮忙，咱俩干脆做一对‘蕾丝’算啦！”
她说着，伸手去揽杨丽娜的脖子。杨丽娜叫着“你这个疯婆娘”，一边嘻嘻哈哈地躲闪。
不过一会儿，两人都气喘吁吁。杨丽娜拿面巾纸递给萧晓：“嗳，晚上有活动么？”
萧晓接过：“嗯——让我想想看——应该是没有。怎么？”
“太好了。那，要不要来我家吃饭？上次的事情，我母亲很感激你。”
“哎？不用这么客气啦！”萧晓吓了一跳，直觉想推脱。
“来嘛来嘛，尝尝我妈的手艺！”杨丽娜笑道，“其实我妈妈很会做菜呢，只不过这两年来，她很少有机会下厨……”
她的声音低下去，脸色渐黯淡。是啊，没有机会，因为父亲几乎都不来这边吃饭……
“好吧，我正想学几招应急呢。既然伯母的手艺出众，那我今晚一定要拜师学艺！”
萧晓欢快的声音，驱走了杨丽娜脸上的乌云。女孩很大方地笑道：“没问题！”
“一言为定！”
*
杨丽娜心里觉得有些奇怪。推开虚掩的家门，她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大喊一声“妈”，扔下书包，飞也似的跑了进去。
萧晓跟在后面，讶异地望着仿如台风过境的房间。花瓶倒了，玫瑰和水洒了一地；坐垫丢得房间里到处都是，上面布满了肮脏的鞋印；一块玻璃被打破了，呼呼的寒风，吹着被扯掉一半环扣的窗帘；桌子、椅子东倒西歪；还有一堆摔得粉碎的瓷器……
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站在房子中间，愣了好久，最后决定上楼。
一面轻声叫着“丽娜”，一面小心翼翼地迈过被扔得乱七八糟的东西，萧晓走了上去。
在她面前，敞开着一扇门。
那是个套间，里面还有个小房间。透过虚掩的门，她看得见杨丽娜的背影。女孩正跪坐在母亲的床头。
她妈妈，似乎躺在床上。
是……生病了么？
萧晓犹豫着，不知道自己现在擅自进去，是否妥当。
身后传来轻响，她回身，看到一张老妇人的脸。
“啊，我是——”
“小姐的同学吧？我知道你今天要来。”保姆笑着，手里拿着笤帚和簸箕，“我把那边的房间收拾好了，跟我来。”
她转身引路。萧晓没说什么，顺从地跟在她后面，来到另一个房间。
整齐干净，但称不上华丽的房间。类似于单位的简易招待所，实用性质比较强。
老妇人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一边，招呼萧晓坐下：“小姐喝什么？绿茶？咖啡？可乐——”
“您别忙了，我什么也不要。”萧晓制止了保姆的举动，“可以的话，能不能告诉我，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老保姆有些犹豫，不过，最后还是一五一十地说了。
其实很简单，就是“老爷”——也就是杨丽娜的父亲——在外边的“二房夫人”，闹上门了。
杨丽娜的父亲没有离婚。除了考虑到面子问题，最重要的是，他不愿意放弃杨家母女俩，在村子里的权益。可别小看了那些村庄，真真算得上财大气粗。有正式户口的村民，就算什么都不干，每年也会有一笔不菲的红利。村里是按人头分钱，一家有几口人，就拿几份儿。虽然杨家现在住城里，可杨家人的户口没迁，还是顶事的。杨父做生意，当然有钱，不过，谁不乐得每年多一笔进帐？平白无故的，还不费事！所以，他还不想与杨母离婚。但是，给他生儿子的女人不干哪！和杨父闹吧，又怕逼急了老头子，这女人于是想了个损招，三不五时地，来杨母这里闹上一场。就跟那骚狐狸巡视领地似的，趾高气扬，又闹又骂，发泄完一通才肯走。杨父对这事，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他有了传宗接代的儿子，哪还把糟妻幼女放在眼里！杨母也只能忍气吞声。
这一天，女人又找上门来，在屋子里一面撒泼，一面嘴巴不干不净地骂骂咧咧。杨母气到浑身发抖，直淌眼泪。老保姆看不过去，想上前阻止，却被杨母拦住了。杨母低声道：“让她闹吧。只要我能忍下这口气，丽娜就还有个爹，别人就不能随便欺侮她！”老保姆心下这个酸哦，登时眼泪就下来了。
女人见杨母不理她，竟然打起了杨丽娜的主意。她听杨父提起过，杨母给女儿买了许多昂贵的名牌。虽说给人家生了个儿子，杨父已经奖励了她不少，但是，这生性寒酸的老男人，远不及杨母大方！她早就垂涎杨丽娜拥有的名牌产品了，此刻不正是良机？于是，她冲上楼，翻箱倒柜，挑了几件就走。杨母别的都能忍，就是不能让女儿受委屈！当下就爆发了，冲上去和女人打成一团。
开始，那女人确实被吓一跳。杨母如护崽的母兽，须发皆张，赤眉红目地扑过来。但毕竟年纪不饶人，不一会儿，杨母就现出了疲态，被那女人摁到沙发上，挨了好几下重拳！老保姆也被推了个跟头，挣扎了半天才爬起来。她见自己与杨母联手，都打不过那女人一个，干脆爬到门口喊“救命”去了。说来也巧，这楼道里通常是没什么人的，但今天，还没喊两声，就见得从楼上，走下来一个水灵灵的女娃。女娃只听老保姆说了两句，撸起袖子冲进屋，拽起那女人的头发，噼啪俩嘴巴子就扇了过去！
按老保姆的说法，那女人当时蹿起足足有两尺高，张牙舞爪地向着女娃娃冲过来。就见那女娃微微一笑，恁地是漂亮，一看就知道是上流人家的女儿！她说话的样子也极漂亮：“小三儿还他妈的这么嚣张，反了你了！”言罢一脚上来，把女人直踹出门去了！
“哇——”萧晓听到眼直，“这真是侠女呀！”
“是啊。”老保姆感慨点头，但没过几秒，脸色又黯淡下去，“可怜见的，这娃儿的身子骨弱啊！把骚狐狸打跑之后，我和太太想着，要好好谢谢人家女娃，没成想一回头，她居然倒了！把我们吓得哟，赶紧打电话叫来医生。医生说这女娃娃，先天体质就虚弱，动气、使力都要害病！今天这两样都占了！”
萧晓也很担心：“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老保姆手一抬，指着里间：“就在床上躺着呢。医生说，她需要好好休息。”
萧晓的眼睛瞪大了。
*
“当然要好好谢谢人家。”
杨丽娜低声道，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
萧晓亦低声问：“伯母她……没事吧？”
“身上有伤，胸口有气。被混蛋女人闹一场，还不够，还被——还被我那个禽兽不如的父亲，打电话羞辱了一顿。”杨丽娜咬牙切齿，“我才不在乎，有没有这个混蛋的爹！现在我顺着妈妈的意思，只等我成年……等我十八岁，我一定要她离婚！我们什么都不争，净身出户！我早算过，只要有村里给我和我妈的钱，也比现在的生活好……”
萧晓沉默以对，只能紧紧地握住女孩的手，以示支持。
两个女孩儿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充满钦佩和好奇，向着床头望过去。
一眼，只一眼，她们就愣住了。
*
“唔——”
头……晕晕的……
“要喝水么？”
她合着眼，慢慢点头。
一双柔软的手臂，穿过颈下，将她的头微微扶起，然后，温热的玻璃杯，贴在了她的唇上。
香甜的橙子味道，钻进她的鼻子。下一秒，甜蜜的液体缓缓漫过，进入她的口腔，滋润了她的喉咙。
太贴心的照顾，让她错觉自己还在特护病房。
不可能的。她的脑海中，响起一道冷静的男声。今天下午，看房子的时候，你又冲动地打人了。因为你的冲动，你现在正浑身虚软地，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