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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画檐蛛网,尽日惹飞絮。
长门事,准拟佳期又误。蛾眉曾有人妒,千金纵买相如赋,脉脉此情谁诉。君 莫舞,君不见,玉环飞燕皆尘土,闲愁最苦。休去倚危栏,斜阳正在、烟柳断肠处。
龙轩看着我的样子,情绪很低落:“大哥,我知道你对莲衣姑娘很好,本来……本来我是想劝你的,现在觉得……没必要了。”
我长长地叹气道:“大哥是不是很傻?”
龙轩恍惚地看着我说:“是你太痴情,大哥,你……想过没有,如果把这份情感用到别的……别的女孩儿身上,那个女孩儿……也许会为你感动一生。”
我伤感地道:“最初,我不希望莲衣感动,只希望她懂我的心。后来我才发现,我对她了解得太少,不让她感动,她的心扉就不会为我敞开。会有这么一天的,我已经想好了,从明天开始,我会用无限期的时间,去让她感动。”
龙轩紧盯着我的眼睛:“如果这个限期……是一生呢?”
我苦笑道:“那就省心了,这辈子除了搜香研粉,就剩下让她感动这件事了。”
龙轩有些着急:“大哥,你这又是何必?”
“贤弟,等你喜欢上一个人就会明白,其实喜欢……就是你被那个人所迷惑,不能自拔。”我拍拍他的肩头,在回廊的窗下坐定,“好了,我们不谈这些,陪大哥在回廊里露宿一宿,来。”龙轩惊诧地小声说:“大哥,你就睡在这里?为什么不进屋?”
我小声逗趣道:“不好吗?这里的空气很新鲜。”
龙轩慢慢坐下来,犹豫片刻之后依偎在我的肩上,我闭上眼睛笑着,顺势把龙轩的肩头拢住。龙轩突然从怀里拿出一壶酒,声音抖颤着说:“大哥,我想喝酒。”
“好酒,”我睁开眼睛,打开酒壶喝了一口递给龙轩,“一人一口。”
龙轩接过酒壶:“大哥,你这样……不觉得委屈吗?”
我笑了笑说:“大哥有喜欢的女子睡在屋里,还有好兄弟坐在身边,兄弟的手里还有一壶美酒佳酿,我觉得很满足。”
龙轩听了我的话,沉默半晌,猛地喝了一大口酒,眼泪刷地流下来。
我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哭什么?你是个男人。”
“谁哭了?是酒劲儿太大。”
我闭目假装睡去,龙轩依然没有睡意,只是一口一口地喝着,直到仰头倒着壶里的最后几滴酒,酒和泪水同时滴落下来。
我睡着了,我梦到了莲衣。
在梦里,莲衣不再对我冷漠而是极为顺从。我们并肩走在这片竹林里,不知道我对她小声说了一句什么,她的面颊腾地通红。后来,我们到清澈的楠溪里挽着手在一弯彩虹下奔跑,脚下朵朵盛开的水花。我们扑到水里,我顺势把莲衣抱在怀中,二人含情脉脉地凝视。
我用手拈起莲衣唇边沾着的一缕长发,莲衣轻轻闭上眼睛,显得乖巧而俏皮。我想让她脱下浸湿的衣裳,莲衣不让我看她,背过身解开衣襟,接着拿过我的手抖颤地藏在她的衣裳下面。
我理直气壮地把手向上抚去,于是终于知道了什么叫作“香软”。虽然莲衣没有我看到的蓝心月的“香软”那么饱满蓬勃,可是它们现在毕竟真实地捂在我的手中。我贪婪地抚摸着它们,尽情享受着那种新奇的柔软与坚韧,快活得无法形容……
忽然,我的耳畔响起龙轩的啜泣声。我恍然睁开眼睛,不知何时,龙轩正用双臂环拢住肩头看着我发愣。
第八部分:皮肉生涯沉重的梦魇
我从不相信一把小巧的刀能护住一个弱女子的贞操,但事实上,曹云已经败在这把匕首之下。
曹云忍着巨痛坐在床边,这张床已不是曹府里白小酌的床,而是秦淮河边风月舫里铭儿的床,就连曹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来到了铭儿的屋子。此刻,他望着胸前紫黑的血渍还仿佛淹没在一个无头无尾的梦里,他想不明白那个柔弱妩媚的女子怎么下得了这般杀手?其实他的心如明镜,只是不愿意相信。
他一定觉得胸前伤口的痛无法和心里的痛相比,虽然这两个地方离得很近。但他需要一种痛,甚至想让它愈演愈烈。他知道,当这种痛发挥到一种极致,他就能从一个沉重的梦魇中脱颖而出,他是个被利刃剖开了胸膛的人,为了呼吸更多的新鲜空气,不惜献出自己的阳寿。这毕竟是一种解脱,他如释重负。
铭儿猛地推开门进来,故作惊讶地走到曹云近前看着伤口,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天呐,将军,谁把你伤成这样?”
曹云惨笑道:“我需要,痛得越烈越好!”
铭儿慌乱地轻捏着他的衣襟看伤势,曹云把她推开。
“我曹云解脱了,我如释重负,我很开心。”
“你是说白小酌?她怎么这么狠?”
“贱人用刀扎的,这倒让我另眼相看。我现在很感激她,这一刀让我如梦方醒,我知道怎么做了,这一刀来得很及时。”
“冤孽啊,将军,我去找药来。”
铭儿刚要走开,曹云突然痛得大声叫起来,额上浸出汗水。
“曹将军,你要疼得忍不住,你就……”铭儿没有把话说完,而是看着曹云脸上痛苦的表情,慢慢张开胳膊把他抱在怀里。曹云痛苦地把头扎在铭儿的怀里一动不动。
“闭上眼乖乖的。”铭儿轻轻抚摸着曹云的头,“将军,感觉好些了吗?”
曹云额上的汗水不断,含糊地说:“好……好多了。”
铭儿狡诈一笑:“女人的胸脯……也是一剂良药,曹将军没有听说过?”
曹云没有回答,仿佛已经睡着,也可能沉浸在痛苦和温柔的双重折磨中。
铭儿说得没错,女人的胸脯也是一剂良药,只不过它的药性更温柔,更具有杀伤力,它在让人减轻苦痛的同时,也让一颗心没有提防地脆弱到了一种极顶。
曹云长时间双目紧闭贴住铭儿的胸脯,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流下来,而铭儿软软地伸开柔臂合身将他揽在怀里,眼神之中有着一丝愉悦,仿佛此刻被她拥着的不是一个挣扎在疼痛中的伤者,而是一位能够给她带来某种希望的神灵。
铭儿是位智者,不会轻易放走任何一个希望。她知道神灵不会在人间轻易出现。她的手软软地揽着曹云,心里却恨不得在他身上打成一个死结……
第八部分:皮肉生涯想占人家的身子
本来说好在莲衣醒来的时候会第一眼看到我,我食言了。
清晨,莲衣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趴在床边睡着。她低头发现了我,愣了片刻伸手轻轻抚摸我的肩头。莲衣的手被我捂住。我睁开眼睛发现捂着莲衣的手,急忙松开。
我不好意思地说:“莲衣,你醒了?好些了吗?”
莲衣脸红着把手撤回:“谢谢,祛风止痛丸的药效果然神奇。”
“莲衣,对不起,我……食言了,我昨天说你一醒过来就能看到我,你醒了,我却睡着了。” 我惭愧地说着拿过那个摔跤俑,“哦,这是昨天进城给长公主送香粉的时候为你买的,希望你能喜欢。”莲衣没说话,接过摔跤俑看着,渐渐脸上有了欢喜。
看着莲衣开心的样子,我的心情一下子好起来,我起身走到窗边把窗子推开,脸上立刻抹上一层朝阳的金辉。
“莲衣你看,多么神奇的事情,好像太阳就在屋里一样。” 我快活地闪开窗子,让莲衣看铺了一地的阳光。阳光不仅铺在地上,也镀在我那些研香的玉盅之上,玉盅闪着温润的光芒,仿佛它们空着的时候也散发诱人的奇香。
莲衣看着眼前的一切,开心的笑容像个顽皮的孩子。
“莲衣,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条小溪吗?我陪你走走吧?”我讨好地说。
“明天吧,我今天……不想走那么远的路。”
“好,等你身体恢复的时候再去,我们玩个痛快。”
莲衣听话地点点头。我兴奋得有些忘乎所以,几乎跑着开门出来跳下台阶。
我在外面开心地大声喊叫:“莲衣,你什么时候教我《鹧鸪飞兮》?我想替你用箫声问候那些鸟儿,问候这片竹林。”屋里没有莲衣的声音。
“你没听到我的话吗?从今天起,你教我吹那首曲子,我教你研香,怎么样?”
莲衣依然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