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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未婚夫神情凝重,褚君君也正了正脸色。“夫君请说。”
斯凝玉略一踌躇,这才缓缓启唇,“褚姑娘,我想同你说一个故事。”
“故事?”
“是的,事情发生在七年前……”
当她对褚君君说完她与弟弟调换身份的事后,褚君君震惊得答不出话来,良久,才喃喃自语。
“原来他适才说的话是这个意思。”
“你说什么?”她不解。
褚君君只是低下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歉然的继续说道:“对不住,褚姑娘,欺瞒了你这么重要的事,但这委实是情非得已。若你真不能原谅我,我也无话可说,这是我罪有应得,你想退婚也无妨,在不伤害到褚姑娘的名节下,我会觅个妥当的理由,但请勿拆穿我的真实身份,我担心太君会承受不了。”
听完她这席话,褚君君久久没有回应,半晌后,才幽幽开口。
“罢了,事已至此,我就成全你一番孝心,婚礼还是继续进行吧,不过,我有两个要求。”
听见她竟愿意委屈成全,斯凝玉顿时一喜,忙不迭道:“请说。”
“第一件事,我要你将何平越那色胚赶出斯家庄。”
“平越做了什么事,得罪了褚姑娘?”
“在迎亲半途中,他竟然蒙面,深夜潜进我房中,意图迷奸我,所幸我机伶,才没让他得逞。若你要我安心留在斯家庄,就要将这色魔给赶走。”那淫棍还以为蒙了面她便认不出他来,殊不知一见到他那双淫邪的贼眼,她便晓得是他了。
“什么,他竟做出这等事来?!”斯凝玉惊怒,“好,我会将他驱离斯家庄。那第二个要求呢?”
“我想与你结为异姓姊妹。”满心恋慕化为空,令褚君君既失望又难堪,但念在她是出自于一番孝心才苦心隐瞒,心下也不禁十分佩服,不忍苛责于她。既然当不成夫妻,只好结为姊妹了。
“好。”斯凝玉毫不迟疑一口答应,两人在当夜便结为姊妹,她年纪较长是姊姊,褚君君则为妹妹。
为了让褚君君日后安心在斯家庄待下来,她必须要驱离何平越,否则难保哪日那色胚又对她心生邪念,铸成不可挽回的大错。
一早,天光明媚,斯凝玉的脸色却异常严肃。
“张伯,有没有看见平越?”
“没,表少爷前两日回来之后,见了小姐便出去了,听说他是上了……”张伯语气迟疑了下,不知该不该告诉自家主子实话。
她追问。“上了什么地方?”
“上了……城里的采凤楼去了。”
采凤楼是城内最大的青楼,斯凝玉闻言脸色一沉。
“姑姑可晓得这件事?”她再问。
“应该是晓得的吧。”表少爷的行踪,何夫人理应比谁都清楚才是,但何夫人历来放纵、宠溺表少爷,任由他在外头花天酒地,从不管束他的行为,纵使表少爷做错了啥事,她也只会怪罪在旁人头上而已。
斯凝玉闻言,面含薄怒,吩咐,“张伯,立刻派人去把平越给我找回来。”
“是。”
适巧走来的斯昭梅,听见她说的话,立刻挑起了眉梢。
“等一下,镇玉,你这么急着找平越有啥事?他这么辛苦代你将新娘子给迎回来,难道出去玩个两天也不成吗?”
“姑姑可知他在路上做了些什么事?”斯凝玉罕见的冷着面容对长辈问话。
见她语气不善,斯昭梅也板起脸孔,尖着嗓回答。
“我只知道他这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又要时时提防盗贼侵扰,几经艰难,这才将你的新娘子平安的迎回来,你非但不感激他,似是还对他颇有微词。”
见姑母竟问也不问什么事,一开口便一意袒护,靳凝玉更加愤怒。
“平越在半途中觊觎褚姑娘的美色,竟然半夜潜进褚姑娘房里,意图玷辱她,若非褚姑娘机警,早就遭到他的凌辱了。”
斯昭梅一愕,随即恼羞成怒的大叫。
“你这消息是从何得知的?平越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这分明是有人存心含血喷人,想污蔑平越!镇玉,你不会这么是非不分,宁信外人的话,怀疑自个儿的表弟吧?”
“若是姑姑不信,待张伯将他找回来,亲自问他便是。”
执意维护儿子,斯昭梅一脸痛心的指控。
“镇玉,你身为平越的表哥,竟不相信他的为人,宁愿听信旁人的闲话,你就这么看我们母子不顺眼吗?非得把我们赶走,才能趁心如意?”
斯凝玉神态沉稳,不疾不徐的回道。
“我并没有那个意思,是平越这次做得太过份了,竟色胆包天到连我未过门的妻子都妄想玷污,以后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斯昭梅见侄子心意已定,似无转圜,更是尖声指责。
“你分明是看我们母子俩碍眼,所以旁人从中挑拨,你便不问是非的信了。”她挤出了几滴眼泪,厉声再吼。
“你免除了我管帐的事,我纵使心有不平也只有认了,但现下你竟然连平越都不能容忍,亏我们母子为了你的婚事尽心尽力,你竟是这样回报咱们,你还有没有良心哪,你对得起咱们吗?你说!”
生怕没有人晓得她的委屈,她索性嚎啕大哭。
“我这就去向娘告别,既然你容不下咱们母子,咱们也不好再死赖在这里,让你瞧得碍眼!”说着举袖掩面,匆匆往斯太君居住的挽春居而去。
“看来你有麻烦事了。”任狂悠哉的嗓音在斯凝玉身后响起。
不知他来了多久,她回眸淡瞥他一眼。
“你打算要放弃我们的约定了?”再过两日便要拜堂,他却仍待在斯家庄,似是无意寻回天星帮掌门令牌,令她不得不作此想。
“我没打算要放弃,天星帮的人已朝这里而来,明日便会抵达,届时我会亲自将令牌交还他们。”他低笑一声,“到那时,你可不要食言哦。”
“你莫要鱼目混珠,另拿一枚假的令牌给天星帮。”她皱眉警告。
“我相信天星帮的人,应不至于糊涂到认不出自家的掌门令牌。”
他脸上流露出的自信,令她眼里满是狐疑之色。
任狂俯身飞快的在她唇上偷得一吻,呵呵笑道:“我真希望天星帮的人快点来。”
“你……”被窃去一吻,斯凝玉颊畔轻染薄红,恼他的轻浮举措,怒目嗔他,正待开口斥责,就见在挽春居伺候太君的婢女匆匆朝她走来。
“少爷,太君请您即刻过去挽春居一趟。”
心知太君找她何事,斯凝玉心里低叹,应道:“我知道了。”
任狂见状,跟身后一直沉默如石的小五低声交代几句,待小五颔首离去后,也闲步跟在斯凝玉身后,一块上挽春居去。
挽春居里,斯昭梅哀声泣诉着──
“娘,您就让我走吧,横竖我这个姑姑和平越在镇玉眼中,比个外人都还不如,咱们现下不管做什么事,都让镇玉瞧不顺眼,硬要给咱们编排不是,咱们哪那么厚颜无耻,非要赖在这里不走,让人糟蹋,我们还没那么下贱!”
见女儿哭得悲愤,爱孙竟又没打算说几句话来安慰,斯太君不禁斥问爱孙。
“镇玉,瞧你把你姑姑给气成这样,都哭成了个泪人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斯凝玉还没答腔,斯昭梅又抽抽噎噎的指控。
“娘,咱们为斯家庄做牛做马,镇玉不感激咱们不打紧,可这么冤枉我跟平越,您叫我情何以堪哪!”不让侄子有机会开口,她一迭声的接续。
“平越为了代镇玉将他的新娘迎娶回来,一路上是历尽艰难,吃了多少的苦,这才平平安安的将新娘子给护送到城里,可谁知道镇玉竟宁可听信旁人的不实谣传,诬指平越意图染指表嫂,这真是天大的冤枉哪!娘,平越可也是您看着长大的,他岂会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来?”
任狂唇角勾起一笑,玩味的睨向斯凝玉,打算看她要如何收拾这局面。
斯太君听见女儿这一番话,也甚觉有理,拧起一双花白的眉毛。
“就是呀,镇玉,平越性子虽然轻浮好玩,但理应不致如此不分轻重。”再怎么说,平越总也是她的外孙,她不信他会做出如此胆大包天的事来。
斯凝玉不愠不火的开口,“太君,我并没有冤枉表弟,这事是我那未过门的妻子亲口告诉我的,您说这还会有假吗?”
她话一落,就听见一声高亢的嗓音出声辩解。
“那是她污蔑我的,没这回事!分明是她水性扬花,意图勾引我不成,竟然还反咬我一口,表哥,你可千万不要相信她的话。”
何平越在张伯的陪伴下来到厅内。
一见儿子过来,斯昭梅立刻抓住他的手,扬高嗓音大吼。
“你来得正好,把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你表哥,不,要有任何隐瞒,咱们可不能背上这种不白之冤呀!”
何平越看见母亲使的眼色,会意的佯装出一脸委屈。
“当初顾及她是表哥未过门的妻子,所以我才隐忍没说,谁知道她竟然恶人先告状。表哥,我知她是你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