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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传统主义者,叛逆得足以气歪孔孟的鼻子,长大后,却越来越自觉自愿地被传统束缚,当然了,这些传统都是被过滤筛选过的,毕竟她还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嘛,思想不至于陈旧、古板到哪儿去。她只是习惯于做事认真负责,有始有终。
叶紫晶打开电脑,调出库存,逐条检索起来。吉雅勇士的微笑很是迷人,足以在市场上风靡一段时日。叶紫晶满意地按动键盘,开始修改文案,一点点,改动那么一点点,就会获得尽善尽美的效果。
夜色已深,呼呼的风声狂啸着刮过窗外,夹杂着细小的雪片,西宁的雪总是来得很早,很仓促,然而入冬的第一场雪多少有些不一样。
叶紫晶关闭电脑,长长伸个懒腰,万事大吉!她心情很好地收拾桌面上凌乱的物件,嘴里哼起了歌曲:
你说你爱了不该爱的人
你的眼中满是悔恨
你说你犯了不该犯的错……
“叶紫晶。”
糟糕,怎么还有人在?自己那哑涩的嗓音实在令人不敢恭维。叶紫晶心虚地回过脸,睁大眼睛瞪住窥视她的人。
那架着眼镜,倚门而站的不是刘主任吗?
“怎么还没回去?”刘主任走近叶紫晶,样子有些怪。
“刚改完案子,这就走。”叶紫晶注意到这个中年女人今夜全无往日发号施令的威风,软软的,弱弱的,象一个女人,一个不是主任的女人。
“有空吗?”刘主任望住她,眼里有抹企盼的意味,“陪我去喝杯咖啡吧!”
叶紫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第11节:醉酒的男人;加班的女人
于浩风将车驰向自己的酒吧,决定犒劳一下自己难得的忧伤。喝醉了就什么也不用想了,他的世界早已远离正常人的生活。他们这群人不会讴歌自由真理,不会聊谁谁生了孩子,谁谁评了职称,谁谁又离了婚等文明琐事。黑暗就是海洛因4号,令人欲罢不能。黑暗让人变成鬼,白昼让鬼变成人,不论人与鬼,他们最生动的交谈只有一句:“哇,那个家伙在床上真是酷毙了,功夫绝对一流。”满世界都弥漫着酸腐味,满世界都是擦过屁眼与精液的卫生纸。有人视他们为跨掉的一代,是叛逆,是另类,是新潮派,于浩风不认同。在他看来,人只是一块臭大便,用再多的鸦片、夏奈尔5号香水也不顶用,然而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把叶紫晶看成一块大便,除了她,除了她之外,所有的都是臭大便。
“那天,我挤上一辆公共汽车,被挤到一位孕妇身边。她的肚子吃力地顶在车廂门口。天啊,我竟然看到那只肚子在蠕动,好恐怖哟!”
于浩风走进酒吧,经过几个看起来无比清高、美丽的女人身边时,听到了一个女人的高见。他撇撇嘴,再次应证了自己观点的正确。生命,制造痛苦的生命最酷毙!
“风哥。”光头见到于浩风,一向凶悍的脸上露出一丝真诚的微笑。
于浩风挥挥手,稳稳扎进沙发,一双长腿架上桌面时踢倒了许多酒瓶。他掏出打火机,为自己点上一支香烟。他只抽三五烟,不像其他人,只要是好烟,他们都抽。
“打架了?”喷出口烟,于浩风注意到刀疤脸上的伤。
“被狗咬了。”刀疤狠狠吐出几个字。
于浩风用眼角余光瞟一眼刀疤,似笑非笑道:“你不招惹它,它怎么咬你?”
已有年轻的小姐主动钻到于浩风身边,象只猫又象只豹。听到此话,周围的女孩们全都笑开了。于浩风随手撩动女孩的长发,全然未觉察到冬子的消失。
“风哥,阿B那小子简直不知死活,竟跑到咱们地界拆台。”刀疤谄媚地笑道。
于浩风漫不经心地吸着烟,不置可否。
“要不要放出话去,吓吓这小子。”刀疤再续一句。
“让光头去办吧!”于浩风推开女孩,坐正身体。“今晚不醉不归!”
光头心领神会,叫来罗红,低声吩咐。
酒,液体大麻,源源不断地供上来。于浩风一概不拒,一次次地举杯、碰杯,觥筹交错,倒下去的人越来越多……
罗红担忧地看一眼于浩风面前为数不少的酒瓶,试图劝阻,却被光头挡了回去。他一拍罗红的肥臀,狂笑道:“去拿酒,骚娘们。”
酒,毫无节制地被输送到不同的胃中,可碰的杯子越来越少,刀疤等人已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一片酒醉的狼藉。
于浩风头靠在沙发上,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想。
光头喜欢用目光捕捉风哥的举动。他崇拜的这个男人不简单,有种残酷的魅力,不仅能吸引女人,也能吸引男人,可是他看不透他,他只是他的老大,除此,他就一无所知。
于浩风乱着脚步站起身,摇摇晃晃踱出酒吧。他从不在酒吧过夜,从不和任何人厮混一夜。
6
胡启凡心情复杂地看着叶紫晶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两周前家里发生的事情仍记忆犹新,千惠的野蛮、缺乏教养令他汗颜,歉疚与尴尬令他害怕面对叶紫晶,可是私下里他又欣喜能接近她……他没有看错人,叶紫晶的创意方案得到了公司领导层的一致认可,连当初反对让这样一个本地小公司接案子的人也极口称赞他有眼光,力排众议地为公司做出了贡献。接下来的广告制作顺理成章,叶紫晶作为广告公司方面方案实施的负责人,忙着制作三维动画片、联系摄制、聘请配音师等一系列工作,由于工作上的任何进展都需及时向他这个吉雅总经理反馈,因此近来二人接触频率很高。
“紫晶,你认为我是怎样的人?”谈完公事,胡启凡拦住神色匆匆的叶紫晶:“我还未学会吃人呢。”
叶紫晶看到他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心中暗暗好笑,她的忧患得失仅限于一时、片刻,时限一过,便是漠然。灰姑娘在没得到水晶鞋前尚不知尊卑贵践,她能忍受就因为她压抑她的feeling(感觉),可是叶紫晶不愿让他知道自己的豁达。她希望他放弃他有过的想法,人一旦觉得没有了机会,没有适当的选择对象,就会选择忘记。叶紫晶不认为自己会爱上胡启凡这类男人,一句话,她对他完全没感觉。
“我又瘦又穷,榨不出几两油水。”叶紫晶接过胡启凡递来的茶,啜饮一口。跑了一天,真有些累了,她让自己舒服地靠进他办公室宽大的真皮沙发。
“别光顾休息,回答我的提问。”胡启凡注视着女孩的倦容。
“什么?”
“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话?”胡启凡哭笑不得。
“只听有关创造财富、体现价值的事,其他的免谈。”叶紫晶高高悬起免战牌。
“那就从宏观方面谈谈我这个人。”胡启凡嘴角抿起一道弧线。
“有眼光、有魄力,是个出色的管理型人才,吉雅的栋梁,国家的精英。”
“太敷衍、太笼统,拜托你认真点好不好?”胡启凡用笔敲敲桌面,不满地抗议:
“紫晶,说真的,你怎么看我这个人?”
“我觉得,”叶紫晶掉转目光,审视胡启凡片刻,清清嗓子,指手画脚道:“你应该是品位相当不俗的金领一族,休闲时读爱伦&8226;金斯堡的诗和博尔豪斯的小说,租包厢看特吕弗和黑泽明没字幕的碟片,听肖邦和拉赫马尼洛夫还要讲版本,思索图森为什么泡浴缸,布拉斯为何成为自杀女郎等问题……”
胡启凡笑着扑倒在桌面上,这说的是什么跟什么嘛,真够绝的。
“还要谈下去吗?”叶紫晶依旧一本正经:“总之一句话,你这个男人酷毙了。”
胡启凡知道,这是21世纪最风行的时髦语汇。
“我算服了你,叶紫晶。”胡启凡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我无话可说。”他又在心里补充一句,你真是又损又绝。
“好吧!”叶紫晶拍拍沙发扶手,“既然胡经理已无话可说,我也可以重获自由了。”边说边站起身,抱起文件夹,背上坤包。
手刚放到门柄上,胡启凡的声音传了过来:
“紫晶。”
“又有什么事啊!”叶紫晶无可奈何地转过脸,胡启凡啰嗦得可以去竞选加州第一夫人了。
“我不会认输的,我不会轻易放过你。”胡启凡双手抱于胸前,信心十足地微笑着。
叶紫晶有几秒钟的迟疑,继而便拉开门,走出Office—door(办工室门)的瞬间,她扭过脸,表情严肃的说道:“老兄,不要太顽固,那对你的心脏没好处。”
胡启凡呆在了办公室,像尊石像。
已过了下班时间,策划部的人早走光了。减少体力、精力透支是无产阶级新近推行的纲领。“你付我十美元,我卖你十美元的力。你若不知足,请把Money掏出来。”叶紫晶为自己倒一杯开水,耳边闪过廖俊生“杰出”的策划语,笑了。
她必须把胡启凡指出的几点不足尽快弥补修改过来,今天的事今天做完,这是她一向的做事习惯。叶紫晶有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