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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悠闲的拆开信封,仔细阅读完了内容,他无意义的笑了下,用指尖转着杯子,自言自语“卢克丽佳消息真是灵通……这么快就知道西雷索林的事情了……”
天边清晨的阳光逐渐开始强烈起来,蛋壳青的天幕逐渐有了一线明蓝,塞扎尔调转了视线,点燃蜡烛把信烧掉,再仔细的把灰烬扬到空中,思忖了片刻,他走到桌子前迅速的写好了一封信。
仔细的检查内容,确定没有任何疑义之后,他小心的用火漆和戒指印章封好信,塞扎尔把信丢到了东的手里“尽最快的速度亲手把这封信交到卢克丽佳手里—;—;不要让别人知道你曾经送过这封信,也不要让别人知道这封信的存在。”
“是的。”东恭敬的低头。
知道自己的命令会被彻底的执行,塞扎尔诡异的弯起嘴角,他在心中默默的念着。
即将永远的再见了呢……母亲、佛罗多斯—;—;西雷索林大人—;—;
看着东离开,他绿色的眼睛里面忽然浮现了一丝稀薄的温柔“……卢克丽佳啊……”
“……无论我走到那一步……也只有你会永远的陪伴着我吧……我的卢克丽佳啊……”
1503年的七月,来自费拉拉公国妃卢克丽佳的邀请信到了瓦诺扎的手上。
她想念母亲,再加上自己刚刚小产,希望母亲能够来看望她。
这是一封瓦诺扎根本没有理由拒绝的信,再说也真的有点担心卢克丽佳,瓦诺扎要求塞扎尔或者是自己最小的儿子乔菲和自己一起去费拉拉公国。
“抱歉,母亲,我八月份有地方主教的任命会议要出席。”塞扎尔礼貌的拒绝母亲,而乔菲的妻子桑西娅恰巧要生孩子,瓦诺扎决定一个人上路。
“您这样我会担心的。”塞扎尔如此回答,然后对她说“正好我们波鲁吉亚家族的北部领地需要视察,就让佛罗多斯和您一起去吧,有教皇军最英勇的教士和您一起去,我也放心。”
虽然觉得儿子让佛罗多斯和自己同行的提议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但是找不到任何理由推脱,瓦诺扎只好答应和佛罗多斯一起去费拉拉。
而这个名单中的另外一人在接到这个消息之后不禁陷入了沉吟,
“塞扎尔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佛罗多斯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沉吟着合上了手掌里面的书籍,皱起了纤细的眉毛。
在桌子的另外一边,西雷索林也停止对盲文书籍的摸索,他抬起头,没有焦距的清澈眼眸看向佛罗多斯“……只有是阴谋和不是阴谋这两种可能而已。”
“哈!涉及到瓦诺扎和塞扎尔的事情—;—;不是阴谋的可能性有多少?”佛罗多斯讽刺的笑笑,他顺手点燃了蜡烛,俊美的容颜在烛火中隐约着诡异的味道。
“最大的可能性是到费拉拉之后,瓦诺扎和卢克丽佳联手做掉我—;—;你觉得呢?”
坐在一边的教士点了下头。“这个可能性不低。”
“啊~~~~~~真高兴我们能达成共识。”佛罗多斯不怎么真心的微笑,
“你可以不去吗?”
透过蜡烛看着情人苍白到无色的容颜和那双镶嵌在白晰脸庞上,如今已经是装饰品的眼睛在夜色和烛光交织的波动里暧昧的温暖着,佛罗多斯忽然放软了语调“……修……放心……我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她怎么对的你—;—;我会十倍的报复—;—;而这次是一个机会”他危险而温柔的微笑着,不过其中的温柔只针对自己什么偶看不到的情人而已。
坐在他对面的教士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站起来将身子横过桌面,一手撑着桌子,一手轻轻抚摩上他的脸庞。
轻轻迭上那只在自己容颜上游走的脸庞,他微笑“……修似乎很喜欢摸我的脸……”
“因为没有视觉之后,关于物体形状的记忆会消失的非常快。”西雷索林淡淡的回答“我可不想忘记你的长相啊……所以这样熟悉一下不是很有必要吗?”
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佛罗多斯温柔的微笑起来“……那等我回来之后让你摸个够好了……”
“所以呢,无论如何我都会回到你身边的……”他轻轻把手叠上他的眼睛,温柔的微笑“……这次……我不会不在你身边—;—;”
1503年的七月中旬,瓦诺扎和佛罗多斯启程向费拉拉而去,预计在八月初和卢克丽佳见面,而西雷索林也没有离开佛罗多斯府邸的意思,作为佛罗多斯走后理所当然成为这个府邸主人的凯萨琳把红衣主教照顾的很好。
很清楚丈夫、丈夫的情人和自己姑妈之间对立的关系,凯萨琳拼命的利用自己的地位和权力为他们收集关于波鲁吉亚家族的情报。
就本质上讲,凯萨琳并不是一个擅长或者对阴谋和权力斗争有天分的人,从某一个角度而言,她甚至是缺乏政治灵敏度的女性,但是出于就一个那个年代的女性而言最为强大的动力—;—;爱情,她义无返顾的投身到罗马的政治旋涡之中,努力将自己能获得的一起情报都放到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这样的勤劳足以弥补她在政治方面的幼稚。
对凯萨琳几乎没有正式的观察过,对她的印象也停留在怯懦的苍白印象上,但是自从西雷索林的眼睛失明了,这个女性就以一种异常的速度成长,像是走错了门的精灵一样蓦然进入他的世界。
西雷索林抱着一种很诡异的心情研究着凯萨琳,而最后他发现自己不能为她突然的转变找到理由—;—;他没有办法去相信凯萨琳—;—;他相信佛罗多斯是因为他和佛罗多斯有着共同的利益需求和最终导致利益需求共同化的微妙感情纠缠,而他无法在凯萨琳和他们之间找到任何相同的利益或感情,就实际而言,凯萨琳的利益和瓦诺扎倒是比和他们来得亲近。
但是凯萨琳从瓦诺扎手里救下自己是无庸置疑的事实。
一边防备着凯萨琳,一边又要依靠她获得情报,西雷索林经常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奇妙的怪圈。
“西雷索林大人,我今天从吉乌莉亚夫人那里得到了一个消息。”从教皇最宠爱的情妇吉乌莉亚的宴会上回来,凯萨琳把早上就做好的苹果派热好给他端上来,在西雷索林那双明明什么都看不见的眼睛投向食物的时候,她才纵容自己根本隐藏不住感情的眼睛凝视他苍白的容颜。
苹果派的味道很好,不过西雷索林没有欣赏的余裕,他只是安静的抬头,催促凯萨琳说下去。
明明知道那双褐色的眼睛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在被凝视的瞬间,凯萨琳还是忍不住心头的悸动。
“吉乌莉亚夫人说……明天很多将军要到罗马附近的佩瑟去夏狩……塞扎尔殿下、乔菲殿下、波兰卓大人都要去。
“但是我没有收到请柬。”西雷索林淡淡的说。
“啊……是因为您的眼睛的缘故……”凯萨琳这么说着,心里酸了下“不过这个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消息……”
“……”没有说话,含了一口苹果派在嘴里,半天才咽下去的西雷索林问到“……还有没有什么消息?”
努力的想着,想了半天,凯萨琳才说到“吉乌莉亚夫人似乎提到,因为明天教皇也要去参加狩猎,为了保证猎场的安全,今天东带着侍卫队去佩瑟清理猎场去了。”
凯萨琳不认为这个消息很重要,但是西雷索林却脸色一变!
“东现在离开没有?!”
“听吉乌莉亚夫人说,他今天一早天还没有亮就走了—;—;”
“凯萨琳夫人,立刻给我取地图!”西雷索林沉声说道,苍白的脸上带着几丝难以掩藏的波动情绪。
很少见到西雷索林情绪波动的样子,凯萨琳吓了一跳,立刻取出书柜里的地图。
在她把地图铺平在桌面的时候,西雷索林问道“今天是侯爵离开的第几天?”
“……第四天……”回答着,凯萨琳铺开了地图。
“凯萨琳夫人,请您告诉我佩瑟的附近是不是有条叫卡米里的河?”
“是的……就在佩瑟附近,是台伯河的支流。”寻找着地点,凯萨琳点头,而西雷索林继续问道“那么按照预定的行程,现在侯爵和瓦诺扎夫人应该到哪里了?”
凯萨琳看着地图上标明的时间线,回忆预定行程表上的内容“恩……今天他们应该到路尔卡纽城。
“……好,凯萨琳夫人……你接着帮我看……卡米里河应该是朝费拉拉的方向流淌的吧?如果从卡米里河搭船下去,和侯爵他们一个方向而去,最快几天在什么地方可以和侯爵遭遇?”西雷索林继续发问,声音里面带着一种冷静的焦躁。
凯萨琳虽然完全不知道他想要作什么,但是却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