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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再说你爱上他,也—定想要他,那么何不早点及时享乐呢?”
“太奇怪的逻辑了。 ” 丽诗呢喃着:“太奇怪了……”玉秀同情地看着她。
“而你无法接受,对不对?可怜的丽诗,你太矜持、太保守,这种方式不是你要的,
是吗?”
她抬起头,无能为力地回视她嫂子。“是的,我没办法做到,我——”“我不
会勉强你改变自己,不过你的情势似乎愈来愈僵,你们俩都不知道如何去化解。我
也喜欢戴天仇,我不希望你的退缩毁了他或自己。”
她干哑的笑了笑。“他不会晓得我的退缩,他一直以为……他很相信我到今天
仍爱着徐浩然,所以才会对任何男人意兴阑珊。”
玉秀吃惊地呼道:“你怎么能让他这么想?你应该表明心迹,使他了解。或许
不必直截了当的告诉他你爱他,但你务必要澄清他心中的误解。”
“我会……如果我决定和他上床。”
周一返回公司上班时,丽诗内心仍旧进退不定,压根儿下不了任何决定。她既
没办法放弃自己根深蒂固的个性,更无法断然割舍对戴天仇的爱意。她觉得她恍如
堕落深渊中,必须尽快爬出,但却爬不出。
“早安,周末过得如何?”
“还好。”她向妮可胡扯,这两天她被迷惑困扰得头痛欲裂。
“戴天仇不在,他去绿岛了。”
“哦,公事?”丽诗很讶异。怎么没听他说要出差?
“好像不是。有人打电话给他,要他去看栋房子,他就兴冲冲地走了。”
“什么?我……我都不知道!”她睁大眼睛,惊异万分地看着妮可耸肩的姿势。
“他一个字也没对我提过!”
“唔,是这样,周六他和我联络,说会打电话通知你—声,或许你碰巧不在家。”
“我一步也没踏出公寓。”丽诗嗓音中的怨尤极其明显。
妮可端视她片刻,用手撑着下巴问道:“我实在不能不问了,丽诗。你可以告
诉我,你们两个到底怎么了吗?”
沉默——
“别这样,丽诗。你们从纽约回来以后,天仇就变得怪怪的。像现在,我是说
不管他再怎么热衷退休计划,在耶诞节订单堆积如山的紧急关头,他也不可能就这
样—走了之呀!”
她也这么想。大奇怪了。“你知道他准备去多久吗?”
“两个礼拜。”
“两个礼拜?”她又吃了一惊。
“看—栋房子不需要花两个礼拜吧?”
“不需要。”
“所以?”
沉默——
“……我……妮可,我实在没什么好说的,真的,相信我,我不能和你谈他。”
妮可只是摇头不迭。“不是不能,是不肯。你呀,和天仇两个都一样,我越来
越不了解你们了。”
她觉得说什么也没有用,除了她自己和戴天仇外,什么人都无济于事。“好了,
妮可,我得去打卡了,待会儿见。”
她进入她的工作间。戴天仇走了,她幽幽地轻道,也许这样对她有益,趁他不
在的这段空档,她可以好好整理迷乱的自己,不必天天见到他、渴望他,和他纠缠、
为他痛苦,她的头脑或许能清楚一点。
等他回来时,她相信自己能做好决定。
九月变成十月。
她数着日历,等待他回来。二周后的周日,丽诗一到办公室就看见她朝思暮想
的人。
“哈罗,丽诗,你好吗?”
看了他,丽诗感到意外。他晒黑了,而且瘦了很多,好像少吃了好几顿似的。
他忙了一场,是吗?但是花二周的时间为了看一栋房子而变瘦变黑实在太令人纳闷。
“我很好。”她强迫自己语调平常。“你看过房子了?”
他点点头。“只看了—栋,观察了好久后,才买了下来。”
“恭喜!”那为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是这么……怎么说?没精打采。不错,正
是没精打采,连他的双眸也是如此。
他们两人伫立相对、默默地互相凝望。良久,都没有—个人出声打破沉寂,只
有小小的、短促的喘息声是沟通的桥梁。丽诗情不自禁的泫然欲泣,他们俩究竟怎
么了?是什么使他们变成了陌生人?
她受不了、再也受不了。“天仇,到底怎么了?”她几近恳求地问:“我做了
什么使你,使你……我是说……”“你肯不肯嫁给我?丽诗。”
好半晌,她光是站着,生根似地钉牢在原地。她的心跳快速得有如太空梭,她
搜索他的瞳孔, 希望能从中寻出他的一丝心意, 但一无虏获。“我——你——”
“简单的回答是或不。”他的脸色、他的眼睛冷得好像冰块。
“我不懂你的意思?”她惊吓的回应。
“不必懂,只要回答。你肯不肯嫁给我?”他僵硬的再问—次。
有—刹那丽诗觉得这个人必定是发疯了。“哦,天啊,你到底在扯些什么?”
“我要你,这就是解释。”
“上帝!”她闭上双眼,一双手扶住档案柜平衡自己。这叫她怎么接受?—个
她衷心挚爱的男人以“要她”而不是“爱她”的理由向她求婚,她不能忍受这充满
肉欲,低估可羞的理由,她不能!
“你干嘛找上我?”她呻吟般地问。
他的语气很残酷。“我说过,简单的回答是或不。”
“我立刻回答, ” 痛楚及怒气交织着从她足心窜起,她尖着嗓子对他说道;
“你去死好了,戴天仇;我不会嫁给你的!”
她旋身飞奔而去,冲进女盥洗室,蒙着脸痛哭。这个人,这个没有一丝良心的
人,拖庆头到尾在戏弄她、玩弄她,为了“要她”居然不惜出卖自己以换得特权。
不,简直不是人!
丽诗躲在盥洗室哭个不停,不过她知道不能哭太久。她的心逐渐变硬、变得坚
强。不能再受屈辱,她当傻子已经太久,如果他能这么毫不在乎,那她也能。她不
能再哭下去,还有事等她解决。
她整理好自己,重新走回戴天仇的办公室,平静的通知对方她要辞职,她给他
两令礼拜的时间找人。
戴天仇没说什么,什么也没说。接下来几天,他们好像陌生人,甚至比陌生人
更陌生。谈公事时他们彼此保持礼貌,但神态僵硬得有如面具,丽诗痛苦至极,恨
不得快点远离他、远离此地。他愈快找到人手接替他愈好,如果他找不到人,两周
之后她也要离开。她再也受不了了。
她又开始看报纸人事栏了,周六戴天仇面试了两个人,第二天又见了三个——
这些人全是经由介绍所先行挑选,再通过妮可的面试。星期五中午林逸芬接了通她
的电话。
“找你的,丽诗,私人电话。”
“谢谢你,逸芬。”她想一定是嫂子打来的,却没料到听到的是个男人的声音。
“丽诗?丽诗,是我。”
她认得这声音,又好像不认得。她感觉熟悉,又有点陌生——当她醒悟是谁后,
已过个好一会。“浩然?浩然!”她大叫。
“是,是我,亲爱的丽诗。”对方松口气。
“哦,浩然,你回采了?你人在哪?”她总算觉察自己嗓门太高,赶快瞄一眼
戴天仇的门。她压低了声调;但不知道里面的人已经听到她的声音。
戴天仇正想推门出来,丽诗—声惊呼透过门扉传入他耳中。她叫的是“浩然!”
没错。他僵在原地,丽诗接下去的话,他—句句听得清清楚楚。
“浩然,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怎么找到我的?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
…哦,什么时候回国的?哦,老天,怎么了……我听了真难过。”
徐浩然疲倦的语气十分明显,她知道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她静静倾诉,他只
是—再叨絮他以为她会挂断他的电话。
丽诗轻轻微笑,很高兴自己从不曾这么想过。对他,她心中没有一丝恨意,因
为他,她挽救了自己,也挽救了对方,使得他们两个人都避免一次大错。
现在她对他纯粹只有朋友的关切。“那么你决定在平镇定居下来了?徐浩然,
噢,好,你如果坚持的话。”他的要求使她蹙了蹙眉,不过她还是答应了。“我去
平镇很方便。明天?好,就明天。在哪儿见?没关系,你只要告诉我时间和地址就
好。”
她搁下话筒,另一通电话又进来了,是客户。她一边处理公务一边猜测徐浩然
为什么坚持见她?有什么话不能在电话里说的?
虽然说她和徐浩然之间曾有的一切已经云消雾散,但她仍怀疑戴天仇如果知情,
他的反应会如何?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