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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有一半被玩具熊、布娃娃、机器人、长毛狗以及其它一大堆令人眼花撩乱的玩具
占满。
丽诗对三人微微而笑,然后看着戴天仇。“你要找我?”
“我也要——”戴天元又准备逗她。
但他老哥拦阻他。“好了,天元,别胡言乱语,我不希望你影响她。”
戴天仇霍然起立。丽诗瞄他一眼,皱起秀眉;他看起来很累很急躁,他干嘛这
么拼命,工作得这么辛苦?当然他已经不需要在堆积如山的钞票上再多撒几把了。
“跟我来,丽诗。”他随手抓了一只高四尺的坐姿玩具熊,拿着它的耳朵大步
走出去。
她无言地跟着他进入会议室,—点也不明白他要她做什么?他把大玩具熊摆在
宽大的长方形会议桌上,拉开两张椅子,指示她坐下。
她坐了,抬头望着戴天仇,无法克制唇边的浅笑。瞧他抱着玩具熊、小心翼翼
地把它放在桌上的摸样……“什么事?”她出声。
“别看我,看它。”
丽诗将视线调到玩具熊身上,第一次细细打量它的长相,几乎是第一眼她就不
喜欢它。
“那对眼睛好阴险!”她冲口批评。
有一会儿,空气陷入沉默中,接下来一阵哈哈大笑从戴天仇往后仰的头部爆发
出来。“阴险的眼睛!阴险的眼睛!”他笑得好开心,仿佛挖到宝藏。丽诗迷茫地
蹬着他。
“你真是—语中的、一针见血,完全说对了,我们怎么都看不出采?阴险的眼
睛!丽诗,你太妙了,太聪明了!”他倾向前,双手搭在她的肩上,在她腮边印上
千个香吻。“你是个天才!”
她猛地把自己从他唇前拉开后,才发现自己未免有些反应过度。“我——我被
搞糊涂了。”要不是他的吻使她如此激荡,她也想随着他笑。
“我和妮可、天元研究这只大熊半小时,认为它很棒,但始终觉得某个地方怪
怪的。我猜是眼睛,可是无法指出异样之处——哈,我再怎么想也想不出它的眼睛
太阴险,你完全说对了。”
“打个电话到哈林公司,要他们明天一早就杷样本再送过来,咱们再为它挑个
好眼睛。”他端详大熊。“现在这—对眼珠子不够大,也是问题之—了。”
她点点头。
戴天仇站定俯视着她,笑意从脸上褪去。“丽诗,今晚和我共进晚餐好吗?”
“不!”
她拒绝的表情令他蹙起浓眉,然后才展颜—笑。
“我是有公事和你商量。”他说明。”
“哦?”
“哦,”他嘲弄地模仿。“这样你就有空了?”
“事实上,我没空。”她自己的想法令她赧然。
“呃……我晚上八点得上驾驶课。”
“你不会开车?”
“我会,”她嫣然笑答,“只是还没有驾照。”
戴天仇也笑。“好,我告诉你该怎么办。你的课得上—小时吧?上完课后你搭
计程车到我家,我会准备晚餐,简单的牛排及沙拉,怎么样?能不的吸引你?”
吸引她的不止是这个。他是个这么多样化的人呀!有时候好斯文,有时候好傲
慢,有时候好温柔,有时候好霸道,有时候又好有趣,但大部份时间很严肃。
“怎么样?”
“我——能不能在办公室商量?”
他显得很受困扰。“你怎么啦?我知道我不顶受你欢迎,但你也不必完全反对
男性呀!”
丽诗睁大眼睛。“反对男性!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弟弟的观察结论。他把你当成自费雯丽(乱世佳人女主角)以来最性感的女
神——你不会没发现吧?”
“哦, 我发现到了。 ”她的目光移向他。“我也已经告诉过他——”她刹祝
“你应该知道,我告诉过他什么。”
“不错。我所不知道的是为什么?你不止对他没兴趣,你的生活方式也很奇怪。”
“你怎么会晓得这么多——”
“听我说,你对加班一次也不拒绝,不管我要求什么,你总是服从,而且做得
又快又好。你不与男人约会,生活安宁又神秘,每个人都对你好奇得不得了。丽诗,
林逸芬跟我提过一次,她觉得你似乎夜夜都躲在家里,那真的怪异极了——”“这
不关她的事,也不关你的事。”
“对,”他同意,“但人们开始怀疑你为什么不辟谣?我不希望谣言在公司满
天飞,所以并没有告诉他们那件事,也没有告诉我弟弟。”
她戒备似地站起来。“你在说什么?什么事?”
他叹口气。“你以前不是戴着一枚婚戒吗?显然后来又发生了一桩悲剧,我猜
不透为什么、什么时候及怎么发生的,不过你为何要毁婚?”
听他这么问,丽诗几乎要微笑起来,他的想法居然与事实完全相反。“不是我
毁婚,”她麻木的回答:“是他。”
接着是短暂的沉寂。戴天仇关切的双瞳盯住她。她没有毁婚,她没有负人,她
昂起下巴承接他的目光。
“我懂了,”他安静地出声:“我懂了,而你仍然爱着他。”他缓缓地说。
那是结语,不是问题。丽诗不确定该如何回答,只好把视线调开。然而她无须
回答,戴天仇再度开口了:“那么我们今晚九点见,等一下我给你我的住址。”
松了一口气是她现在最大的感受。她退了一寸,但他没有再得寸进尺,他不会
再向她追究内情。他说的没错,人们当然会对她起疑,她必须公开这件事——曾和
人订过婚,但现在已经解除了。
向戴天仇点点头。“九点。”丽诗简单回道。
☆☆☆
戴天仇的屋子完全出乎丽诗的想像之外。
她没有想到一个单身汉会住在这么宽敞华丽的大屋子里。妮可和戴天元都住在
市区的小公寓,距此几里之外。
一跨入屋内,她就更加惊奇了。戴天仇穿着褪色的丁尼布裤及敞胸的上衣,领
着她走进巨大的四方型大厅,她的眼光立刻被四壁的画作吸引。有的书面很熟,有
的则极新鲜。
“你对绘画也有兴趣?丽诗。”
“绘画,是的,我喜欢画。哦,这一幅真美!”
她凑向其中一幅。“戴天仇!它是——你的作品!”
他无所谓的耸肩。“我的小消遣罢了。”
“小消遣?它很出色!”
他叹气,—股怪异的神色掠过他的面孔。“不,它不算出色,还过得去,仅此
而已,不过我自己倒满喜欢它的。你要是也喜欢就拿回去吧!”
“我——”她还能说什么?她的赞美出自肺腑,他的慷慨十分衷心,她盈盈而
立,凝眸看着在她心目中一直才华洋溢的男人。但很快的,她摄回心神,发现他正
在等待她的反应。“好,谢谢你,戴天仇,我很开心。”
他仿佛也很开心。“好新鲜。”他打趣地说:“大方的赠与,配上大方的接受。
嘿,真的,丽诗,你这个人充满惊奇,你晓得吗?”
“我觉得你也一样。”
接下来的事情也充满惊奇。不—会儿,有一名面貌姣好、玉腿修长的妙龄女郎,
从一个房间中霍然走出。她宛如一阵春风似地走了过来。
“嗨! ” 年轻漂亮的女郎对丽诗灿然一笑,纤纤玉手—把搭在戴天仇肩上。
“周末见,亲爱的,如果你要改日期要打电话通知我。”
没再多说什么,也没再对他们多看一眼,妙龄女郎翩然而去。
“我的模特儿。”戴天仇向丽诗笑道。
“模特儿?”她无法不流露奇异的神色。那女孩和戴天仇之间的亲密显然可见,
使她感到颇为迷惑。对方对她居然丝毫没有敌意,不过话说回来,她为什么要对丽
诗有敌意?戴天仇—定事先对她提过,今晚来用餐的是她的女秘书。那女孩并不在
乎,也没有任何威胁感。
“作画的摸特儿,我们的关系十分融洽。”他毫不隐瞒的自承,令丽诗不由得
瞅着他直看。“怎么了?”他似乎完全不明白她的讶异从何而来。
奇怪,她干嘛要讶异?戴天仇潇洒迷人、多金而且单身,他最有资格的了,不
是吗?不,不是,问题在于他、以及那女孩的态度是那么坦率自然、漫不在意,好
像根本没有事一般。
“有事吗?”
“没什么,我只是……”她顿了一下。我想你大概向她解释过我只是你的—个
属下。”
“没有,我为什么要解释?”
“呃,可是——”
“小姐,轻松点好不好?黛安才不关心你或你为何会在这儿,我和她彼此间从
来不担心这类问题。”
“你是说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