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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孩童练成药人以供自己不被毒害和疗伤,这个先皇也不过只个昏庸的暴君罢了,只是风国数年来还无人有怨言,倒真是稀奇。
似看出她的心思般,南宫月微微一扬唇,嘴角的笑意渲染;只是眸子里的笑却一圈圈没在眼底,轻轻吐息道,“先皇抓入宫中的都是一些无父无母流落街头的孩子,对外美名曰收留这些苦命的孩子,实则是为了自己炼药人,外面百姓皆不知实情,只会称颂国君的仁心。”
晏飞雪冷冽着眸子,唇边勾起一抹冷诮的笑,“好个‘仁心’的国君!”
风凌天倒是不愧为他的儿子,心思的缜密与算计与之相比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然下一瞬,她转眸看向南宫月,眼底怜悯之色更浓了几分。
原来,他也是个没有家的孩子。
只是,与凤郁尘比起来,为什么他总是有种让人心疼的感觉呢?
南宫月并不知她此时的想法,只幽幽继续道:“你无法想象炼药人过程的痛苦,只是天天泡药罐子中已经是最舒服的了,但如果是要每日被蝎子蜇,被蛇和蜈蚣咬……呵……受不住的孩子就是这样一个接一个的死去了,最后只剩下了我,就连我自己也奇怪我是怎么活下来的。”
晏飞雪面色在月光映照下显得有些发白,虽然她训练的日子也犹如生活在地狱一般,却也不曾像他这般可怕。
此时的他究竟是以怎样的心态去回忆着过去那非人的痛苦过往?
无意识地,她微微握住了他的手,轻轻撩起了他的衣袖。
“想看被咬过后留下的伤痕么?”南宫月似知道她的心思一般,唇边绽出一抹绝美的笑容,“没有了,先皇嫌难看,早已用药消去了,他不想影响他享受时的心情。”
虽然如此,晏飞雪却仍是在他的手腕上看到了一道道刀割过的痕迹,也许是因为时间太久,都已经有些淡了。
“这是每次放血时割的,你知道,被炼成药人的我,最有用的就是血了。”南宫月笑得轻松,说起来也漫不经心,仿佛说的根本不是他自己的事。
“而我第二有用的,便是供他玩乐,他说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娃……每一夜,每一夜都要忍受那种非人的折磨,我宁可去被毒虫咬!”南宫月眸光渐渐冷了几分,绝美的唇勾出幽幽的恨意。
晏飞雪感觉到他颤抖的手,心没来由的一阵抽痛,不由微微握紧了几分,“没事的,就当是被毒虫咬了……”
“可是有那么多毒虫呢……”南宫月面上的笑容渐渐褪去,变得冷厉,一双眼睛寒芒如针,“皇子,王爷,宫人……一个一个的都是毒虫,驱也驱不走的毒虫!我恨及之时,会忍不住想要拿刀毁了这张脸,毁掉了,他们就不会再碰我了……”
他的身子也因激动而微微颤抖起来,晏飞雪紧握住他的手安抚着他的情绪,另一只手轻轻滑上他绝美的面容上,摇头叹息,“这么美的一张脸,毁了多可惜。”
“是啊,毁了多可惜……我还要留着给我喜欢的女子看呢!所以,我舍不得,也下不了手……”南宫月看着她,眼中有淡淡的哀伤,唇角却绽出一丝优美的微笑,“幸好没毁呢……不然,飞雪你一定更不喜欢我了……”
晏飞雪只觉喉咙有些发涩,想说什么,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微微别开目光,她淡淡问道:“那风凌天与你又是什么关系?”
南宫月眸光微微凝起,轻笑道:“十四岁那年,他看见了我,他说,他可以给我自由,只要先皇死了……”
晏飞雪紧紧拧起了眉,“他想让你弑君?”
风凌天竟在那种年纪就已经就如此深沉的心思了,为了皇位可以连自己父亲也杀吗?
“他说,有一种法子可以瞒过众人的耳目,而只有我能做到,你知道是什么吗?”南宫月笑得俯下身去,竟是半晌直不起腰来,“哈哈!是床上死啊……老皇帝纵欲过度死了,任谁也不会起疑!”
晏飞雪听得一句,心里就沉重一分,目光中带着一种莫名的伤痛,“你……真的就这样杀了他?”
第一百五十章 宫廷风云(8)
南宫月嘴角轻轻一扯,一抹带着讽刺的笑意缓缓自唇边漾起,“我还可以有其他选择吗?即便没有风凌天的话,我也没有一日不想杀了他!只是可笑的是,我必须要用那种最耻辱、最肮脏的方式杀他!”
“那一夜,看着他在我面前断了气,我真的很痛快,第一次那么痛快!也是自那夜以后,我终于可以从那肮脏的地狱里爬出来,开始新的生活!”
晏飞雪微微蹙起了眉,敛着眸光看着他有些意外道:“风凌天居然会遵守了承诺?”
照理说,风凌天这种弑君的心思若是传出去对他十分不利,唯一知道真相的南宫月会被灭口才对。
南宫月唇角轻扬,勾起一抹淡然的笑,“因为他并不怕,就算抖出真相,实际杀了先皇的还是我,何况,杀我对他并无益处,我对他还是有可以用的到的地方。”
“风凌天还真是个可怕的家伙。”晏飞雪轻嗤一声,冷冷微笑。
“飞雪,你真的不嫌弃么……这样的我,你真的不觉得肮脏么?”南宫月握住了她的手,一声叹息幽幽长长,仿如有许许多多深深沉沉的东西随着那一声叹息倾泻而出,以至闻之恻然。
晏飞雪微微凝眉,眸中隐隐绰绰闪动着淡淡的笑意,“如果你自己一直放不下,就算我说再多也没有用。”
南宫月微微一怔,手缓缓抚上她的面颊,轻轻摩挲着,眼眸中流转着无尽的柔情,薄如蝉翼般的唇慢慢靠近她的脸,呢喃的低语,“飞雪,我可以抱抱你吗?”
晏飞雪只是微笑着看着他,没有拒绝。
他张开双臂,缓缓地将她拢入怀中,双手微微收紧,一丝丝,一寸寸,与她紧紧相贴。
“真温暖……”一丝叹息轻轻溢出薄唇,无比贪恋般地将下巴轻靠在了她的肩上,久久都舍不得放开手。
许久,晏飞雪自他怀中离开,拿起酒瓶举到了他面前,盈盈而笑,“不是要喝酒吗?今夜就喝他个痛快,不醉不归!”
她不懂安慰,却还是会陪人喝酒。
“好!不醉不归!”南宫月看着她,歪着脸惬意地笑,笑容中宠溺的味道是那样的明显。
虽然酒入口时依旧那般辛辣,但习惯了却也不觉得什么了。
喝到兴尽之时,晏飞雪站起身,脚步已显得有些虚浮,许是醉意上来,她高声吟起诗来——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与尔同销万古愁……好!好!”南宫月仰头又灌了一口酒,畅然欢笑,笑声明净欢快得仿佛是山涧窜出的溪水。
许久都未曾这样痛快过了!
晏飞雪却在吟出最个一句时,再也站立不住,仰面朝后倒了下去。
南宫月长身而起,雪白色轻袍飘转之间,已伸手将她接住。
晏飞雪仰靠在他怀中,望着无垠的夜空,美眸中闪烁着迷离的光,“天空真美真辽阔,那里……才有我想要的自由……”
他温柔地抱着她,目光中闪过一丝怜叹,“飞雪,若不想留在这,我现在便可以带你走。”
晏飞雪轻轻摇摇头,微微笑着,“我现在还不能走……有一个人……我必须要救他……”
“谁?”南宫月眉梢微敛,眸子眯了起来。
是谁,让她可以放弃自由也要去救?
“唔……”晏飞雪抿起唇,故作神秘地笑了起来,“不告诉你……我困了……”
她微闭起眼,转个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便在他怀中睡了起来。
喝醉的她少了平日的锋芒,显得更娇柔可爱。
南宫月眉头缓缓舒展开来,看着那张毫不设防的睡脸,目光变得如海洋般温柔深邃,“飞雪,如果说以前只是喜欢,那么这一刻开始,我想……我是爱上你了。”
…………
晏飞雪醒来之时,已近次日正午,头有些痛有些沉。
坐起身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睡在了屋内的床上,而南宫月的身影已然不见,想必是回去了。
站起身,走到桌边倒了杯茶喝下,忆起昨夜的一切,不由微微勾起了唇。
昨晚着实是难得的一次放纵,很久没有像这样不设防地与人聊天喝酒了,更是第一次喝得酩酊大醉。
在南宫月面前,她似乎就没了防备心,也许是因为潜意识里认为他不会伤害自己吧。
这种感觉还真是有些奇怪。
不过心情意外的很舒畅,直到被某个突然闯入的宫女打破。
“雪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