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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意地收回目光,他淡淡道:“没人看了。”
晏飞雪抿着唇直笑,原来他还有这样的效用。
走至街头一个小摊前,看着琳琅满目的小饰品,她随意地拈起一块玉佩看了看。
小摊贩立时讨好地介绍道:“姑娘,这是顶好的羊脂玉,雕工精细,上面刻有神兽麒麟,送给凤王最合适不过。”
未等她开口,凤郁尘已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她是本王的王妃。”
第一百三十章 七日之宠(3)
小摊贩一听,急忙改口:“原来是王妃,小的有眼无珠,王妃是否要将这麒麟玉佩送给王爷,小的可以免费。
凤王和王妃能到他这买东西是他的荣幸,哪里敢收钱?
晏飞雪斜眸瞟了凤郁尘一眼,对他的言行有些不解,这点小事有必要说的这么清楚吗?
转眸又看了看手上的玉佩,唇畔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偏着脸看着小摊贩:“谁说我一定要送给王爷?”
“这……这……”小摊贩结巴了,怎么也没想这王妃会问出这样一句话来!
王妃买东西不送给王爷还能送给谁?
凤郁尘脸色也不由一沉,她不送他可以,但他却不能容忍她送给其他男人!
谁料晏飞雪却又忽而笑吟吟地将手中玉佩往他腰间一系,又转首对小摊贩挑了挑眉,笑的好不狡黠:“下回做生意要看准了说,未必你所看到的就一定是你所想的那样子,这次让你说对了算你运气。这玉佩是你说免费,可不要说我占你便宜!”
小摊贩被她忽转的态度给弄的一愣一愣的,直到她二人走远了,他才蓦然回过神,不由苦笑。
这个王妃是在教育他吗?不过虽说自己说的免费,但占便宜却还这么理所应当的她却是第一人!
凤郁尘垂首看着腰间的玉佩,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有点甜甜的,有点小小的喜悦。
原来她还是送给他的。
“为什么?”他无意识地便问了出来。
“啥?”晏飞雪转首看他,不知道他没头没尾问的是什么。
凤郁尘凝眸看着她,眸底所透出的情绪是复杂而难解的,“为何会送本王这块玉佩?”
“想送就送了,有这么多为什么吗?”晏飞雪淡然望向他的眼眸,唇角依旧勾着浅浅的笑意。
其实她也并没刻意想要送他,只是纯粹想戏弄那小摊贩一下,何况免费的东西不要白不要,拿来做个顺水人情也没什么不好。
只是看他这凝重的模样……
她轻挑起了秀眉,伸出手去,“原来你不喜欢啊,那算了,我再拿回来好了。”
他却蓦地紧紧抓住了她的手,他的掌心传来炽热的温度,他的眸底漾起了从未有过的温柔之色,唇瓣微勾,“你送的,本王自然喜欢。”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暧昧?
晏飞雪拧眉看着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偏又说不出来是哪不对,她现在唯一相信的就是,凤郁尘一定是受到雄蛊的副作用影响了,简直“温柔”地让她有些毛骨悚然!
扭头瞅见前方不远一座酒楼,她顺势抽出手指了过去,“我们去那吃饭吧。”
…………
酒楼内,二人在一个较偏的角落坐了下来,晏飞雪有一下没一下地挑着菜,目光却是一直往外瞟。
对面不远处,是她十分熟悉的一个地方——“沉香楼”。
一看到“沉香楼”,自然就想起某个欠扁的妖孽!
自那天一别后,还真是一直未见过他,难不成他真这么听话,再也不敢出现在她的面前了?
当然,他出不出现与她无关,没了他,她的生活还是一样过。
只不过,心中却似乎多了个疙瘩,让她时不时就念起,比如现在。
凤郁尘坐在她对面喝着酒,眸光却始终未自她身上离开过。
他当然知道她在看什么,原来她还念着那个人。
心底蓦然有些不舒服,拧起眉,无意识地便冷冷开了口,“你喜欢南宫月?”
“哈?”晏飞雪收回目光,眼神古怪地看着他,唇角扬起一抹讥诮的笑意,“你真秀逗了?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
或者说,她谁也不可能会喜欢。
她微微眯起了眸,眼底掠起一丝自嘲之色。
杀手的血是冷的,纵使她曾经努力尝试着在平日没有任务之时做一个普通人,却依然没法改变这个事实。
她手上沾着太多人的血,冷的连她的心也冻了起来。
曾以为在君遥那里找到了温暧,可惜,却是她自己亲手又将所有一切打碎了。
凤郁尘凝眸看着她,她的目光冰冷孤独,眼底隐隐有脆弱的固执,那亦是他从未在她身上所见过的神情,令他的心骤然抽痛紧缩!
“都说女子是水做的,或许王爷所见到的王妃坚韧如石,但是否又曾看见她心底脆弱的一面?”吟风所说的便是指这个么?
各存心思的二人皆未发现,背靠着他们坐的邻桌上的一人,在听到晏飞雪的话时,身子立时剧烈地一震,握着酒杯的手紧紧捏起,终是仰头一口灌进了肚中。
在见到她那样的眼色之后,凤郁尘没再就此话题问下去,二人就这么默默地吃完了饭。
直到结账之时——
“什么?你没带钱?!”晏飞雪瞪眼看着面前那张俊脸,自那薄唇中气定神闲地说出身无分文之话时,她有种想狠狠揍上一拳的冲动。
“本王从没有带银两的习惯。”他鲜少逛集市,就算出门也有吟风等侍卫跟着,若要付账自是由他们去,哪里还需要他带银子?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七日之宠(4)
鄙视!严重鄙视!
晏飞雪以最最鄙夷的目光看着他,讥诮地笑道:“没钱付账,打算吃霸王餐?”
她到现在为止连银子都没见过,自然身上也是没钱。
凤郁尘冷哼一声,不以为意,“以本王的身份,就算白吃也没人敢说一句。”
见过吃白食的,但没见过这么理直气壮吃白食的。
晏飞雪也冷笑一声,眸中掠过一丝嘲讽之色:“你除去王爷这一身皮囊后又还剩下什么?”
凤郁尘面上微有不悦,目光微微闪动,只淡淡道:“至少本王现在还是王爷。”
晏飞雪白他一眼,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先教你一招,等哪天你没法显摆王爷身份时,就能用得着了。”
她这话听着怎么好像在诅咒他当不成王爷?
凤郁尘微微眯起了眸,饶有兴趣地等着听她到底有什么好法子。
晏飞雪抬脸四处看了看,然后笑望着他,挑挑眉:“会抓苍蝇不?”
她并非抓不着,只是嫌脏而已。
凤郁尘虽不知她要做什么,却也拿起筷子随手往空中一夹,一只苍蝇便被夹在筷中。
晏飞雪抓着他的手让他将筷子里的苍蝇放在了未吃完的菜中,随后眼底滑过一丝贼笑,蓦地一拍桌子,板起脸高喝一声:“小二,给我过来!菜里怎么有苍蝇?!”
小二闻声过来,看见菜中苍蝇,忙是又赔礼又道歉,更是说免了饭菜钱作为谢罪。
晏飞雪扬起眉,正色道:“这次先不跟你计较,如果下次还是这种服务,你这酒楼就准备关门歇业吧!”
说罢,站起身便潇洒地准备离开。
“是是!客官慢走!”小二点头哈腰地一直目送着他二人出了门,这才挠着头奇怪地嘀咕道:“这菜里怎么会出了苍蝇?真是怪事!”
方才一直坐在邻桌的男子,在衣帽遮掩之下,那张原本面无表情的脸此时终是也忍不住“扑”一声笑了出来。
飞雪不愧是飞雪,这种招术倒也只有她能想得出也用得出!
只是……
看着楼下并肩而走的两人,他浅紫色的眸中又掠起了一丝淡淡的哀凉之色。
从他们出府,他便一路看着,看着她与凤郁尘说笑,看着她送凤郁尘玉佩,再看着她与凤郁尘同桌吃饭……
不过短短几日,她与凤郁尘的关系竟已这般亲密了?
是因为凤郁尘替她解毒的原因?
而她,却已是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那一日,她来找他,他躲着她只是因为怕见她,他不想再自她口中听到嫌恶他肮脏的话。
而她却让楼内女子传话说,让他以后永远都不要出现在她面前,看来,她是真的已厌恶他到极点了。
刚才,更又自她口中亲耳听到,她不喜欢他,那一瞬间,心不由自主地抽痛起来。
其实说起来,最初看上她,也不过只是单纯地觉得她有趣罢了,他就像看着一件新鲜的玩意,忍不住想逗弄玩一玩,也许腻了就会不想要了。
只是,他却没想到自己会陷得这么深,已经完全拔不出来了。
她就像一株致命而诱惑的罂粟,如此地吸引着人,直至中毒到无可救的地步!
有些自嘲地笑了笑,绝美的脸上滑过一丝深深的落寞之色,他举起桌上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