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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的厚实、有力度,几近粗野的厚重。形状各异,让人吃惊。想想看放在丝绒托盘上的品种该少得可怜。弗林克明白我们摆出来的东西会有人买,如果我们不行,只要在一家店只做一次生意就知道。如果成功,他们就会常来,我们就能和他们再签订以后的合同。
他俩一起把丝绒托板放入柳条筐里。弗林克自言自语。从最坏处着眼,我们也能把成本赚回来。就算我们亏本,工具和设备至少也能捞回一些。
这时最好求一求神谕,问问埃迪第一次生意会怎样。但他太紧张不敢去求,也许是不祥的预兆,他觉得无法面对现实。无论如何,木已成舟,珠宝已经做出来了,生意也已开张,现在不管《易经》上怎么说也没用了。
它不可能替我们卖珠宝……它不可能给我们带来好运。
“我先抓住奇尔丹。”埃迪说,“我们还是一起去,你可以到其他的店家,你我一起去,好吗?我把车停在街角上。”
当他们把柳条筐装上货车时,弗林克想,上帝应该知道埃迪是多么好的商人,我也是。奇尔丹会买的,诚如他们所言,总要亮个相吧。
他想要是朱莉安娜在这就好了,她可以送货,不需吹灰之力就能卖掉。因为她很漂亮,她可以和任何人交谈,她是个女人嘛。毕竟这些是女人的珠宝。她可以戴着首饰走进店铺。闭上你的眼睛就可以想象她戴着手镯或银项链该有多美。她有着乌黑的头发,白皙的肌肤,忧郁而充满智慧的双眸……穿着紧身针织上衣,银项链挂在她光滑的肌肤上,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天啊,此时此刻她的形象在他心里是多么生动。她那纤细的手指拿起他做的每一件珠宝,仔细地看着,她把头往后一仰,扬起一件首饰,朱莉安娜挑拣出来的总是他的杰作。
他认为对她最合适的还是耳环,悬挂在耳际摇晃着,十分显眼,尤其是金黄色的。把头发绾在脑后或是剪短点,让脖颈和耳朵露在外面。我们可以拍她的照片做广告陈列。他和埃迪已讨论过编排目录,因此可以通过邮寄的方式寄到世界各地的商号,她看上去太迷人了……她皮肤白嫩,非常健康,没有皱纹,白里透红。如果我找到她,她会干吗?不管她怎样看我,这和私人生活无关。这只限于做生意。
见鬼,我可拍不了照,我们得找位专业摄影师,这样她会很高兴。因为她的虚荣心一贯很强,她喜欢人们注意她,爱慕她。任何人都行。我猜大多数的女性都是这样的,她们什么都希望得到关注。她们的确孩子气十足。
他知道朱莉安娜从来不会单独一人生活,过去她总要我陪伴她,赞美她。小孩子们都那样,他们觉得,倘若父母不注意他们在干什么,那么他们所干的就不是真的啦,无疑她此时正有个什么家伙在陪伴她。对她说她有多么美,赞美她的双腿,她的平滑的肚皮……
“怎么回事?”埃迪看着他说,“心不在焉了?”
“不。”弗林克说。
“我不想到那儿去傻站着。”埃迪说,“我有几个想法。我告诉你是别的事。我不害怕,并不因为那是个奇异的地方·要穿奇异的衣服就能吓倒我。我承认不愿穿得一本正经,我承认自己不自在。但这没什么关系。我要到那儿去把货交给那个傻子。”
弗林克心想,只有你最适合。
“妈的,如果你能像过去一样到那儿去就好。”埃迪说,“和他讲有关日本海军上将的事,我应当能够告诉他真相,这些货都是地道的手工制造的珠宝,而且……”
“手工艺品。”弗林克说。
“是的,手工艺品,我的意思是我到那里去,直等到他付钱才回来。他应当会买的,如果他不买,那他真是个混蛋。我到处看过,那儿没有像我们一样的货。天啊,要是他们老是看而不买,那真会让我发疯的,我会动摇的。”
“记住你要告诉他,我们的货不是电镀的。”弗林克说,“铜是纯铜,黄铜也是纯黄铜。”
“你让我按自己的办法干吧。”埃迪说,“我真有些好主意。”
弗林克心想,我能做的就是这些,我可以拿几个首饰——埃迪不会在乎…用盒子装起来寄给朱莉安娜。让她知道我在做什么,我要用挂号寄给她,寄到我所知道的最后地址。这样的话。邮局会追踪到她现在的住址。她打开盒子时会说什么呢?里面得附张纸条,告诉她这是我自己做的,我和别人合伙开了家珠宝加工行。我要煽动她进入一种想象,给她一个悬念,使她急于了解更多,这样引起她的兴趣,我要高谈阔论宝石和金银。还有我们所销售的地方和一些奇特的商场……
“是不是沿着这条道走?”埃迪放慢了车速,他们已进入交通繁忙的街道,街道两旁高楼耸入云霄。“我最好停下来。”
“还要过五条街。”弗林克说。
“给我一支大麻烟卷行吗?”埃迪说,“它可以让我立刻冷静下来。”
弗林克递给他上面有“天堂音乐”商标的烟盒,他在怀·马公司学会了吸烟。
弗林克自言自语,我知道她一定和某个家伙在一起,就像他妻子一样和他睡觉。我太了解朱莉安娜,舍此她难以生活下去。我知道她是怎样熬到黄昏。每当又冷又黑的夜晚,每个人都坐在自己家的起居室时,她从来都不会独自一人呆着。当然他自己也不会。
也许这家伙是个好人,她找到的是某个害羞的青年学生。对于那些从没和女人打交道的青年人来说,她可是一个好女人。她不苛刻也不会玩世不恭。那对他会大有好处。我希望她别和某个老家伙鬼混。那就让我难以忍受了。某个经验丰富的卑鄙的家伙,一边用牙签剔着牙齿,一边摆布着她。
想到这他感到呼吸急促,想象一下一个全身长满毛的粗鲁家伙狠狠地把朱莉安娜压在身子底下,让她的日子惨兮兮的……我知道她最终紧张得要自杀。在那是很可能的,要是她没找到称心的男人—一指的是真正文雅、敏感、善良的和她有共同思想的学生型的人。
过去我对她太粗暴了。但我不太坏,有许多家伙比我坏得多。我确实应该想到她感到孤独、悲哀和痛苦时,会想什么,会要什么。我花了大量时间替她担忧,拜倒在她的脚下,但这些还远远不够,她应该得到更多、更多。
“我要停车了。”埃迪说。他找个地方,一边向后看·一边倒车。
“听着,”弗林克说,“我可以送几件首饰给我妻子吗?”
“我不知道你已经结婚了。”埃迪只顾停车,很自然地回答说,“当然可以,只要不拿银制品。”
埃迪关掉了汽车发动机。
“我们到了。”他说着喷出一口大麻烟,然后在挡泥板上捻熄烟头,把它扔到驾驶室的地上说道,“祝我好运吧。”
“交好运。”弗兰克·弗林克说。
“好啦,在烟盒的后面有一首日本诗歌。”埃迪大声朗读,压住了街上的汽车喧闹声。
听布谷乌在啁啾啼叫。
我仰头往上看。
声音从哪儿传来?
我看见了什么?
只见淡淡的月亮挂在拂晓的天空。
他把天堂烟盒还给弗林克说:“不祥!”接着拍拍弗林克的背,笑着打开了车门,捡起柳条筐,下了卡车。“你替我往计数器扔一角钱。”他说着就走上了人行道。
过一会儿他就消失在行人当中。
弗林克想,朱莉安娜,你是否和我一样孤独?
他走出卡车,往停车计数器里投了一角钱。
他非常担心整个珠宝生意。如果失败怎么办?如果不成功怎么办?神谕上是怎么说来着,悲伤、流泪还是挣大钱。
人要面对生活中的黑暗阴影。他总要走向坟墓。假如她在这儿情况可能就不会太糟,不会太糟。
他感到自己很惊慌。也许埃迪什么也没卖出去,也许他们在笑话我们。
怎么办呢?
在公寓的前厅里,朱莉安娜紧紧地抱着乔·辛纳德拉,躺在铺着被单的地板上。下午三四点钟的阳光把屋里照得暖融融的有点闷热不通风。她身上和怀里这个男的身上都是汗津津的,一粒大汗珠从乔的前额流到脸上,一会儿又滴到朱莉安娜的脖颈上。
“你全身都湿透了。”她咕哝道。
他没吱声。他呼吸长而缓慢,但很有规律,就像大海的涛声。她想,我们体内都是水啊。
“怎么样?”她又问。
他含含糊糊说还行。
朱莉安娜认为我也还行。现在咱俩该起来了。一道起来,这样不好吗?潜意识不愿意的兆头?他动弹了一下。“你想起来吗?”她用双手紧紧地箍住他,“不要起来,现在不要。”
“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