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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蛇下体盘地,翘起脑袋似手看呆了。
过了好久,浩然收手起身,心情十分舒畅:“小崽子们,我静修几天,你们在此护法,千万不要乱跑。”飘至谷北的一块巨石上,闭目盘坐。
得到“炼身为星”秘诀,浩然心里没有丝毫乐观,反而愈加沉重。
紫阳真人花费百十年创出心诀,并非突发奇想,也不是单纯的爱护晚辈,主要是为了紫华的安危。
浩然长期与人打交道,阅历丰富之极,敏锐的感应到陈和的笑容背后,似手有很重的心思,眼中偶尔闪过异色,那是浓浓的忧虑,只是在强作欢笑。
显而易见,正反五行的真劫超过想象,至于具体的破坏力,紫阳真人也无法估计,说不定还有其它严重后果,恐怖之极,所有奇人联手也无能为力。
所谓炼身为星,只是在尽人力,希望通过炼身为星,凭浩然自身阻止劫难。
也许,他们并不抱太大的希望,炼身为星只能减少,或者延缓灾难,紫阳真人另有后手,或者另有目的。
做为紫华最德高望重的前辈,浩然不想将紫阳真人想得太坏,但这些年的经验告诉他,为了大局,某些时候不得不使用违心手段,某些人必须做出牺牲。
反过来讲,浩然即使炼身为星,威力也远不如紫阳星。
紫阳星的直径达到三十万里,而浩然吸收的材料,只够炼出九千里的星球,两者有天壤之别,不可同日而语。
假设真劫将临,正反五行灵核突然爆炸,空间屏障出现一个黑洞,星身承受不了两个宇宙的冲击力,浩然渡劫失败,下一步就是使用紫阳星,强行将黑洞封闭。
在返回灵山的路上,浩然想了许多。
紫阳真人、陈和是前辈高人,不想通过极端手段避免灾难,他们毕竟不是心狠手辣之人,一个成真在即,一个有特殊缘分,无端杀害一个晚辈,将会留下洗不尽的污点,永远不得心安。
为了自己的安危,浩然左思右想,唯一的途径就是修改心诀,进一步增强星身的威力。
虚空苍穹,星球组成星系,所有星系的核心都是太阳。
日为极阳,星辰为首,比单纯的星球威力更强。
所以他下定决心,将太阳心诀融合在里面,“炼身为星”变成“炼身为阳”,星体变为阳体,应该多出一点活命的机会。
不知过了多久,浩然意识回体。
“炼身为星”是紫阳真人的心血,本身就将炼器为身、炼星秘诀融为一体,几近完美无缺,天衣无缝,再加上“太阳心诀”难度很大,相当于将整个体系推倒重来,这是一个浩大的工程。
总的来说,这次闭关收获巨大,心里有了几分把握,只是需要很长时间完善,也要增加一些火性材料。
忽然睁开眼睛,笑道:“恭喜大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心里暗暗吃惊,一次瞑思超过五年,差点误了大事,黑电不见踪影,显然已跨入了关键一步。
横霸天出现在眼前,伤势早就痊愈,精神抖擞,首先紧拥着浩然,小声道:“三弟,谢谢你。”
浩然一拳击中他的胸膛,徉斥道:“我们是兄弟,废话少说。”
横霸天摸了摸胸口,欢快大笑:“对,是兄弟,生死兄弟,大哥我太客气了。”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宏亮:“这次怪我,在会稽山呆得太长,贪得无厌,一不小心陷入包围。”狠狠的拍着脑袋,后悔不迭:“几个免崽子很狡猾,我太轻敌了。”
浩然起身笑道:“大哥一对四还能全身而退,已经相当了得。吃一堑长一智,不要想得太多,哦,我救援时击毙一个,大概是天目岭的青目,从黑电的变化来看,它肯定吞噬了一个空灵灵核。”
横霸天搭上浩然的肩膀,傲气十足:“干得漂亮,其余的全交给我了,保证收拾得干干净净,一个渣滓也不剩。”
四个空灵打不过,两个却不在手,瞬移来去自如,一打一个准,陈平级别的高手也是防不胜防。
浩然摆摆手:“莫急,莫急,我们再等等,让他们撤到万灵城再动手。”
横霸天讶道:“什么?他们逃到万灵城?”
浩然笑眯眯的看着他:“大哥,你这个杀星在南炎州横冲直撞,他们早就吓破了胆,这次侥幸得手,却没能斩草除根,只有趁机逃跑,寻求各宗的保护。”
简单扼要的讲述事件的经过,最后说道:“四宗队伍庞大,几百万人抱成一团,光灵师就二十几万,实力相当强劲,他们穷途末路,不能打,防止狗急跳墙。另外,我估计他们分成几批,大部分主力应该先行到万灵城打前阵,重建灵山,全部转移需要数十年之久。”
听说向太白盟借道,并让出所有地盘,横霸天脸色怪异,好像听到了最好笑的事件,仰头大笑:“有趣,有趣,这些家伙太有意思了,哈哈,三弟,你可占了大便宜。”
浩然也笑了起来:“谈不上沾便宜,南炎洲肯定会落入太白盟手里,只是早晚问题,呵呵,不过由他们主动提出来,更是一件好事,我们名正言顺入主,让外人无可挑剔。”
横霸天连拍浩然的肩膀,赞中有毁:“就你的鬼心眼多,阴险狡诈,幸亏没有与你为敌,否则我死得更惨。”
浩然嘻笑道:“大哥太谦虚,你老人家一出马,霸气冲天,三洲震动。若不是中了奸计,哪可能让南辉等人得逞?呵呵,假如历史可以改变,你肯定已经一统炎洲,小弟只有举手投降。”
横霸天闪过一丝异色,先是满脸豪气,很快就苦笑:“算了,好汉不谈当年勇,输就是输,赢就是赢,世上没有后悔药,我输得心服口服,不怨别人,完全是自己失误。”
浩然不以为然,摇头道:“虽说胜者为王败者寇,实际上有许多偶然性,不少门派成也偶然,败也偶然,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件,戏剧性的改变了历史,成大事者,一半靠努力,另一半就是运气。”
想起陈宗,从虚云真人的口气来看,大概也是如此,若是没有陈勇的横空出现,不可能有后来的陈宗,肯定是另外一个门派成为紫华领袖。
经过这些年的反思,横霸天已经想开了一切,不再为当年的惨败耿耿于怀:“过去的事暂且不谈,你说吧,我们怎么办?”
浩然沉吟半晌,边想边说道:“相对于大势来讲,南辉等人只是整个乱局的一部分,万灵城才是紫华的核心,也是动乱的源头,他们去得好,正好一起解决。”
“去万灵城。”
横霸天不假思索,他遇强愈强,天生喜欢冒险与挑战,各宗齐聚万灵城,高手如云,正是大显身手的好地方:“我倒要见识一下,那些前辈高人、一代宗师,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神通,还是图有虚名,是骡子是马,拉出来干一架。”
浩然有喜有忧:“大哥,你不愧有血魔的美称,无论走到哪里,哪里都要血流成河。呵呵,你放心,倒了万灵城,你是绝对的主力。”
横霸天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大手一挥,充满霸气地哈哈大笑:“大丈夫不在乎生死,最重要的是痛快,我有自知之明,这辈子不可能修成大道,也不可能成就大事,名垂青史,但有一项天下第一,杀戮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哈哈,此生足矣!”
浩然眉头一跳,似乎闻到了血腥味,莫名升起了丝丝寒气。
联盟土崩瓦解,遭受人生巨大的挫折,横霸天在杀戮中迷失了方向,开始自抛自弃,一定程度上陷入疯狂,有走火入魔的危险。
以他这样的状态,还能去万灵城吗?
浩然暗叹一声,强笑道:“大哥,小弟有一事请教。”右手搭上横霸天的肩膀。
横霸天诧异道:“三弟有话直说,不要拐弯抹角……啊!”
一股庞大的劲气冲入体内,全身僵化,横霸天紧盯着浩然,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你……你……”
浩然将他抱起,飘到湖畔轻轻放下,正色道:“请恕小弟无礼,大哥已经道心残缺,不能再杀了,必须闭关一段时间,一天不恢复圆满,一天禁止出山。”
横霸天满嘴苦涩:“三弟,你这是白费力气,唉!”他深深一叹,垂然道:“我苦修了二千多年,岂能不知其中的道理?不过我杀戮太多,没有上亿,也有两千万,老天是公平的,此生再无指望,只有等待来世补偿。”
“大哥,是我害了你。”浩然一脸悲切,紧握横霸天的手,久久说不出话来,心里满是自责,若不是为了太白盟,大哥不可能大开杀戒,最起码不会到处屠门,至多找那几个罪魁祸首。
横霸天欣慰的笑了:“男子汉大丈夫,不要婆婆妈妈,大哥这辈子真的够了,有你这样的好弟兄,没有任何遗憾。”
“大哥无罪,罪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