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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回忆这段历史,彩虹女幽幽一叹,秀眉紧皱,目不转睛地看着谷中的灵府,似有无限心思。
金鹰哼了一声,咬牙道:“虹师姐,宗主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变糊涂了?”
彩虹女问道:“你说怎么办?”
金鹰一幅气鼓鼓的样子,不假思索:“那还要说?杀了那几个杂种,或者交给陈宗。”
彩虹女白了他一眼,责道:“现在还没开战,况且他们只是使者,我们岂能做小人?传出去让人笑掉大牙,我们不是偷鸡摸狗的小门小派,而是堂堂的上五宗,有点肚量好不好?”
金鹰不服气的回敬一眼,目光凶狠:“什么狗屁肚量?他们在侮辱鸾宗,我们与陈宗是兄弟门派,这么多年来并肩作战,还有什么可谈的呢?难不成宗主想临危倒戈,背叛当年的诺言?”
彩虹女斥道:“闭嘴,休得胡言乱语。”
洞门大开,四人飘然而出,其中一个是独目人、一个是双面人,另外两个一模一样,显然是孪生人,一位鸟人长老亲自送客。
看着四人升空消失,金鹰双拳紧握,牙齿咬得“咯咯”响,眼中喷出熊熊怒火:“你看看,胆小鬼,叛徒,他们是鸾宗的耻辱,不行,我得去问问。”
彩虹女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站住,你想问谁?”
金鹰怒道:“问宗主,我们鸾宗一向堂堂正正,问心无愧,天下好汉没有不说一个好字,他奶奶的,现在却要当叛徒,老子不干,老子要问个清楚,大不了脱离门派,与陈宗一起死。”
彩虹女跺脚:“糊涂!”一拍金鹰的脑门,气道:“你这个傻蛋,用脑子想一想,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直接责问宗主,你有几颗脑袋?”
“一颗。”
金鹰正气凛然:“我已经过了灵寿,反正没几年活了,这条小命早就不在乎,但我的一生光明正大,最恨鬼鬼祟祟的小人,死也要死得堂堂正正,不想留下一点污名。”
彩虹女松开手,认真的说道:“鹰师弟,我了解你的为人,但不想让你白死,陈宁长老马上就到,我们还是静观其变。”
双流大洞天,同样是一片萧杀之气。
往日热闹的场面不再,百万里范围内全面戒严,附属门派全部进入最高状态,空中、地面、地下完全封锁,一鸟一兽也难以进出。
云宗与鸾宗有点相似,是一个特殊的门派,要么是孪生兄弟,要么是孪生姐妹,性格迥然不同,一个开朗活泼,表面一团和气,心机深沉,一个沉默寡言,却直率狠毒,最奇特的是,不仅是外表,资质也是一模一样,修为不分高下,而且永不分离。
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无论干什么事件,孪生人都是统一行动,哪怕是对付一个人,也是两人一起上,况且他们心灵相通,配合默契,天衣无缝,战斗力超过同等修为的灵师数倍,一般人不敢招惹。
其它门派的宗主是一人,云宗却是两个人,两大孪生空灵联手,陈平上人也不一定能取胜,所以说云宗能名列上五宗之二,并非浪得虚名,曾经有人认为,鸾宗有灵鸟大军,实力应该在云宗之上,鸾宗自己明确否认,并说云宗与陈宗相差无几。
还有一点奇特的地方,上五宗里,云宗最为低调,沉默不语,既不像陈宗、鸾宗威风八面,斩妖除魔,为灵门主持正义,也不像独目宗、善恶宗那样嚣张,到处惹事生非、作恶多端。
亿万年来,云宗从不介入灵门争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毫不可客气的斩草除根,到目前为止,没有太多的朋友,也没有强大的敌人,似乎与世隔绝。
总而言之,在外人眼中,云宗神秘莫测,大家是雾里看花,看不透真面目,外人畏于他们的实力,一般都退避三舍,谈不上好感,也没有什么坏印象,似乎没有任何野心,满足于老二的位置,紧守自己的势力范围。
天下万门万派,谁对陈宗的威胁最大?外人肯定说是妖魔,陈宗却清醒得很,云宗才是真正的大敌。
妖魔的恐怖人人皆知,每次大战,陈宗有两洲灵门作后盾,一时之败不影响大局,不管妖魔的声势如何浩大,实力如何强劲,最终的结果都一样,陈宗总是获胜者。
云宗则不然。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如此强大的门派在身边,又不露山,不显水,不做好人,也不做坏人,像刺猬似的将锋芒全部收敛,又像一头怪兽收起爪牙,半睁半闭,陈宗如坐针毡。
很久之前,曾经有一位智者断言,灭陈宗者,非云宗莫属。
陈宗想尽了一切办法,试图打探他们的底细,却一无所获,找不到任何借口。只好加强警惕,随时防止它发威,值得庆幸的是,亿万年来,云宗老老实实,陈宗历史上有几次大的危机,云宗没有丝毫异动,安分守己,没有一点落井下石的意思。
谁也没想到,这只老虎终于露出了爪牙,在陈宗最危急的关头,又添了一把火。
仅仅是独目、善恶两宗,陈宗毫不在乎,凭借自身实力就可打压,但云宗一出手,天塌了一半,众长老才面如死灰,他们最了解云宗的可怕,三宗联手已经超过陈宗。
云宗两宗主收回思绪,轻轻叹了口气,他们外貌相同,老大叫日阳,老二叫月阴,看着对面的两人,微微一笑,刚才的阴影一扫而空。
“日宗主,你的看法如何?”说话的是一位独目人,大名鼎鼎的木虚上人,独目宗宗主,身旁是清善上人,凶名远播的善恶宗宗主,也用目光询问日阳。
日阳没吭声,月阴心领神会,道:“线索少,难决断。”他不善心机,能少说一个字,就少说一个字。
清善、木虚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不满。
日阳接过话来,笑嘻嘻的说道:“鸾宗与陈宗渊源太深,我们兄弟俩又从无交往,不太了解他们的内情,不敢妄下结论,两位老兄经验丰富,呵呵,听听你们的分析吧。”
清善、木虚对望了一眼,他们也是老狐狸,瞬间取得了默契。
木虚上人捻着白须,两眉间的独眼精光四射,边想边说道:“鸾宗与陈宗的关系非同寻常,但两者并不是铁板一块,表面是盟友,其实是上下级,鸾宗起初也许是死心塌地,因为他们需要陈宗的支持,但有一点,鸟人并非善类,争霸天的野心从来没死过。”
日阳暗自冷笑,哪个族群没有野心?谁也不想被人压一头,特别是祖上曾经风光过的,永远忘不了那段历史,总想恢复往日的荣光。
“英雄所见略同。”
清善上人嘿嘿一笑,额头上本来有几道浅浅的皱纹,此时完全舒展开来,皮肤光滑白嫩,悬鼻星目,俊美清秀,赫然是一位风流少年:“鸾宗走投无路,只有陈宗才能挽救,但时过境迁,在我们三家的打压下,陈宗自身难保,羽翼已经丰满的鸾宗能没有想法吗?”
日阳点点头,露出佩服的目光:“精辟,精辟,云宗闭关自守时间太久,小弟的脑袋早就僵化了,还是老哥厉害,一针见血,继续!”
清善上人笑了笑,心中暗忖,说到厉害,天下非云宗莫属,韬光养晦、卧薪尝胆这么多年,这份忍功无人能及,他继续说道:“鸾宗当年之所以失败,主要是陈宗在捣鬼,将鸾宗引入歧途,鸾宗一直被蒙在鼓里,现在知道了真相,肯定是愤怒不已,最起码产生了裂缝,仇恨的种子一旦播下,再也无法收回,而且越来越大,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不顾一切为陈宗卖命。”
日阳眼放奇光,赞不绝口:“有理,高明,两位老哥高明,无论鸾宗同不同意,联盟已经土崩瓦解,陈宗只是孤家寡人,我们三家联手一击,必倒无遗。”
“还有。”木虚上人得意洋洋,补充道:“陈宁知道我们派人过去了,他自己立马赶了过去,亲眼看到我们的人大摇大摆的走出飞云大洞天,嘿嘿。”独眼中满是笑意,一指胸膛,道:“陈宁心里会怎么想?哈哈,无论云宗如何辩解,却是越描越黑。”
“哈哈!”四人齐声大笑。
日阳手指天空,道:“那位呢?”
清善、木虚心中一凛,立马收起笑容,神情严肃起来,沉默片刻,清善上人道:“应该没出关。”日阳打断了他的话:“估计何时出关?还是出不了关?”
木虚上人摇摇头,道:“很难说,以我的判断,如果五天之内没有动静,也许再也出不了。”
清善上人眉头一皱,道:“我们再等等,反正伤员不少,恰好疗伤恢复。”
日阳点点头,痛惜道:“老哥说得是啊,我们云宗多少年没打仗了,本来是雄心勃勃,没想到那些家伙抵抗力量这么强,一下子伤了数百人,唉,个个都是高手啊,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