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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明见姬逸夫忙打招呼:来来,坐。两人稍适寒暄。老明问,姬老板衬衣什么时候到。姬逸夫吱吱唔唔,说还得等些日子。老明说那可得要抓紧了,现在有几家公司每个月来2只柜呢,要是太晚怕有问题啦。姬逸夫一听心里发紧。
老明突然转了话题,要姬逸夫下午陪他到一躺律师事物所,说看看身份办的怎么样了。中午不让姬逸夫走,非给他买了份皮亚子里中国快餐店买的盒饭。
耗到下午4点,老明提前收了摊,开着他那辆红捷达车到了一个律师事务所。事务所的走廊里坐着好几个等着办事的市场练摊儿的中国人。老明和姬逸夫也在走廊的椅子上静坐了一会。
挨到老明了。他们进去,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律师微笑着叫他们坐。律师操着带匈调的英语跟姬逸夫讲,老明还得再开一份个人无欠税证明,文件就齐了。先后没用十分钟,他们就从律师事务所出来。出来老明说,对不起,你还得陪我去趟会计家,就便今天都跑了就算了,否则太耽误生意。姬逸夫乐得到处走走。
老明的会计住在布达佩斯边上的一个象农村地区的别墅院里。布达佩斯真大,汽车走了约40多分钟。会计是个50多岁的老女人。会计的闺女20来岁,会英语。会计要老明交2万多福林,后天来取文件。
说完正事,姬逸夫跟那小闺女聊起来。说了一些风土人情之后,姬逸夫问她觉得中国人怎么样?她犹犹豫豫地说不好。姬逸夫感到奇怪,问怎么不好?她吭吭了半天说中国人谝人、撒谎。原来她交了个中国男朋友,告诉她还没结婚,可后来她知道了,他家里有老婆还有小孩。姬逸夫就告诉了老明。老明说,就是,她原来有个中国朋友的。还说,好多人都这么干。姬逸夫说多给中国人丢脸。那女孩听着他们讲话,不解地冲姬逸夫直扬眉毛。
回到老明家,就已经快7点了。老明请姬逸夫吃的炒饭、白菜海米汤——南方人就是注重吃饭,跟北方人不一样,出了国也这样!姬逸夫知道在布达佩斯这帮人都这样,要麽雇翻译,要麽吃顿饭什么的,也就没推辞。
饭后俩人闲聊。老明说姬经理在这没找个匈牙利女人玩玩?你条件多好,自己有房子。老明讲的轻松自如。姬逸夫可觉得听着刺耳;可心里却一阵欢娱。想:南方人在国内就够开放的,在国内就听人说,海南岛人对性简直跟俄国1917年盛行的“杯水主义”时期一样哩!就避其锋芒问,你找过?老明开明地说,找过。很简单:打个电话,就来了。嘿,真好哩,那乳房软软的……哪象咱们那的,象我老婆似的——脸皮黄黄的,黄脸婆!姬逸夫都笑出声了,好啊!等我告你老婆!老明也笑了,还说,说真的,有机会试试,不要多,出国了嘛!要不会后悔的!
老明把姬逸夫送回来就不早了。
回家后,姬逸夫习惯地躺在沙发上,沙发依旧散发出一股令人讨厌、强烈的烟草味。
屋里静静的,亮堂堂的。
哼!国内的人准想不到他会没电视看!?
眼睛望着壁柜里应当放电视机的格子处,但现在却全叫象小山儿似的拖鞋纸箱堆得挡住了。不由得又想起孔老师。他倒好,把拖鞋基本全交到甲西手里了!还负责销售呢!不知怎的,眼前就现出孔老师和要锦狮正陪小要他们领导考察的情景。他闭上眼,想避开;眼前却现出兰茨那个倒霉的基普赛丈夫,自打拿走两箱拖鞋就没照面!这就是孔老师吹破天的推销能力、他的销售网?从茶几边拿过那半瓶可乐,倒了一杯,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又躺下。眼前突然冒出竖虎市场铺天盖地的冬季棉服、防寒服……也不知王煎的睡袍卖掉没有?姬舵夫的款酬到没有?廖晋生的税退得怎样?李大可能否安排黎军戈去验货?衬衫到底能不能发出来?他妈的,走时明明说好9月底发,到现在又给推到10月中旬了!弓复利虽然尽心,可没搞过外贸,好赖吃不上劲。和王煎搞的糊糊事,不知他怎么看,又怎么指望他愿意插手催呢?这些事不能总叫老婆去干吧?既不现实,也不可能。唉,真不知如何是好。他越想越躺不住了,就又坐到圆桌旁给廖晋生写传真。
姬逸夫写道:国家规定退税是多垴鞋总款的17%,要他报来外贸的退税百分比,问他何时能退下来?如果退下来,请他尽速打入姬逸夫的长城卡,以便与甲西一揽子结算;
再次对甲西说丢了十箱鞋,请他作出解释;
请他尽速将孔老师汇回去的1万3千美金结得的人民币转入他的长城卡,以备第一柜衬衣用;
要他转告王煎:速处理睡袍,尽速将款转入他的长城卡(或将美金交他家人)。
最后嘱托:“希廖先生动作从速,不要再拖了。”
第二天,姬逸夫在家折腾一天,权衡利弊,设计方案,盘算再三;又上市场了解情况,早晨9点吃了饭,下午4、5点到家,饿得够戗,穷忙一天。
20日,姬逸夫根据了解的情况,按捺不住,又给廖晋生发了一份传真。
传真大意:经慎重研究,裤衩第一20呎货柜必须赶10月14日中心班轮发出尚可接受;第二个20呎柜即使生产出来,10月29日也不能发了。必须等明年一月中旬发,宁可压在工厂库房。因为去年浙江10月5号一个货柜,赶上德国12月20几号后的大放假,拖到今年1月28日才取出,并受罚3250美金,请向工厂说明;第一20英尺呎的衬衣,必须赶10月14日中心班轮发出,方可接受,第二个20呎推迟到明年1月报5日发出。衬衣如能10月14日发出一个40呎最好,如不能,可否考虑发一个裤衩、衬衣各半的40呎混桂?请将有关转款尽速转入我的长城卡,并通知王煎上述情况。过了10月14日今年已不能再发货了,因为我们是第一年,必须作稳。
21日早上8点多才彻底醒过来,醒了后躺在床上半天没动缓,眼前都是“电影”。良久,才起床、做热水、沏咖啡,切片面包,好歹吃了。
心里烦,就在屋里走溜儿。
今年折腾了个够,到现在什么都还没谱呢!真要是今年砸了,只好指望明年了。可明年怎么办?还不跟现在一样?——没钱!不行,还得指望姬舵夫!想到明年的业务依然没有资金,虽不知姬舵夫处能不能搞到钱,还是提笔给姬舵夫写传真——“死马当活马医”:
“舵夫你好。感谢你和老曹为发货贷款事前后忙合,虽然钱还没到位,但考虑到明年业务,还请你和老曹协商贷款事。明年春天的发货现在就需下手。如你仍对此事感兴趣,请继续为贷款努力。一俟有了钱就通知廖晋生,叫他通知我。我好安排款的用项。请将你的想法告我。如有款,今年11、12月就得用。”写到这,突然想到了住在舵夫家里的老妈,眼前油然显出老妈苍老的面容,不由多写几句:
“我不在家,老母就请你和弟妹多多照应,尽量顺着怹的意思。人老了不要和怹计较。照顾好怹的起居吃,尽量多些时间在家。注意冬天保温,如暖气不好,可给怹买个电暖气,我出钱。请多替我进孝!小壮和小强要多结记奶奶,多逗着点儿怹!
“我这里均好,业务有一定难度。生活不如国内好。人际关系较好,——我行我素,图一头吧。今年货发的太迟了,没办法,再谈……”
收了尾。
写好后,把纸推到一边。眼睛盯着手中的笔,又琢磨起来。
昨天给廖晋生发完传真,就有些泛嘀咕。觉得在传真里说“即使10月29做好第二个20呎也不能发了”的主意太傻。“既然做出来了,就让他发过来”,在市场时老明的话提醒了他。自己的定金定了货,到头来泛起了书生气——大讲起理性和义气啦!万一节外升枝呢!还有,最好争取能和衬衣合在一起发混柜,那样,既省运费,又可以减轻冬季裤衩走慢的压力,对!
姬逸夫奋笔疾书:
“廖晋生你好,见字如唔:
昨发传真想已收到。现补充如下:如10月14日发不出40呎衬衣最好能争取与裤衩同发一40呎。
10月29日可再发一个40呎的混柜(裤衩和衬衣各半)。因据讲衬衣元月仍好卖,裤衩相应讲慢些。考虑到已经跟工厂讲定了40呎的裤衩,到时候不让它发不好。
如真行,明年元月15日仍然可以按上述发一个40呎的混柜。”这时,突然想起这次回国,有次碰上宋央宸说起发货,宋央宸曾说过试试看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