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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忙连说,对不起,来晚了。孔老师跟她介绍姬逸夫,说是巨方商检局的,请她多关照。又跟姬逸夫说芦嫜是专学匈语的,跟他关系很好,有事以后尽管找她。姬逸夫觉得芦嫜不是那种刁钻粗鲁、举止轻浮的女子,给人以信赖感。芦嫜的办公室整洁、新鲜,是个才租用的套房,里面摆着一台电脑和几本成摞的硬皮文档。芦嫜说她刚刚注册了一间会计师事务所,欢迎他们来作帐。孔老师就叫姬逸夫在芦嫜那作帐,还说过些日子把英神特公司的帐也挪过来。
姬逸夫交了钱;芦嫜把裤衩和衬衣的配额单子交给了他。
回到家不一会,甲西来了。姬逸夫忙给甲西倒可乐,问甲西塞盖德商店买卖如何。甲西就诉苦说你们都不管,买卖难做,人手不够云云。孔老师则叨叨他们公司的麻烦:货没人卖;话没人听;各吹各调云云。甲西看到茶几上的裤衩,就说:
“就这些样品?”
姬逸夫说:“甲总给参谋参谋。”
甲西拿起裤衩翻过来掉过去看了半天,说:
“是不是小啊?”
姬逸夫心里就不是滋味了,说是按孔老师他们的货样加工的,应当不会有太大问题。又把当时在国内签约留样的事说了一通。大家七嘴八舌,莫衷一是。临了,甲西说:
“哎,对了,汪欣吏跟迪里在那吉德勒街开了一家夜总会,弄了一帮罗马尼亚姑娘脱衣舞呢。早就跟我打电话,叫去给捧捧场,我一直忙,总忘。怎么,咱们去看看?”
姬逸夫跟孔老师都觉得新鲜,觉得这小子有本事,一个中国人能在布达佩斯开黄吧?不可思议。尽管姬逸夫为运货的事心乱不已,但一听有这样的茬,还是匆匆收拾一下跟着他们去了。
孔老师开上姬逸夫的绿色沃次瓦根,一会就到了黄欣吏在那吉大街开的夜总会。
黄欣吏正跟迪里在柜台那谈事,一见甲西他们来,赶紧出来招呼。
姬逸夫跟甲西跟黄欣吏寒暄,并把孔老师介绍给他。姬逸夫跟甲西都说黄老板本事大,能在国外干这行,没本事不行。黄欣吏嘴咧到一边,道:“哪儿跟哪儿呵!欢迎欢迎!你们不知道,现在生意实在不好做,没法子,苟且为生而已;不象你们国内有靠山。其实,匈牙利干这行挺简单,不象国内。在这儿只要按规矩登记注册就行,那边那几个保安都是迪里托人雇的。警察从来不干预。”大家都感叹不已。
他们上到二楼,黄欣吏叫来3…4个姑娘,说:“这两天姑娘不好找。她们也是串场,也许等会还会来几个,不过还没谈好……这几个姑娘都是罗马尼亚的。喂,你们玩呵,饮料我请客,‘打炮’自己个儿掏钱——这是规矩。多捧场啊!”又冲甲西说,“你带头啊!别假莫假式的!”
甲西笑眯眯地推脱:“我我……我不行!孔老师行,又有语言,又老道……”
黄欣吏边离去,边说:“他妈的!你老有的说……好好好,你们先玩,我还有事呵。”
孔老师和姬逸夫都说:“你忙。你忙。我们随便。”黄欣吏就走了。
他们三人就在那儿跟几个姑娘说笑了一会,互相瞎开了一气玩笑。姬逸夫想起金川说的,说想起孔老师在夜总会那付德行——又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就恶心。就留心看了看孔老师,孔老师还真是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用手直摸身旁姑娘的手。但毕竟这几位年岁、身份在那摆着,都是些老传统教育出的人,只是热闹了热闹,就跟黄老板道别,各自打道回府了。临走黄欣吏遗憾地要他们长来,尽量带朋友来;姬逸夫、孔老师和甲西都满口应承不迭。
孔老师开车把甲西送回家,就跟姬逸夫一起折回伏来帝大街。
进屋刚坐下,就点着了烟卷;姬逸夫讨厌地纵纵鼻子,打开窗子。
孔老师突然想到似地说:“哎,今天早上小要给我来电话说,明天他们局长要来考察,说借你的车子用一两天,我就答应了。你说呢?”
姬逸夫心想,不赖别人说,这孔老师就是好多事,就满脸的不高兴,说:“我那车不是要维修嘛,您又不是不知道?跟久比约好明天检修、换机油什么的……再说,我买了还没怎么开呢,怎麽借给别人呀?”
孔老师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灰,半晌低头抽烟不语。呆了好一会又跟姬逸夫说:“哎,小姬,就借他两天,小要跟我说好几次了,我又答应他了,再说大家在一起——”
“那您把英神特的车借给他不结啦,”气不打一处来。姬逸夫心想,你看看,说负责包销拖鞋,到如今弄得一塌糊涂,把鞋全弄到甲西手里去了;又吃饱了撑的,非出主意上沛奇,弄得人困马乏、损兵折将;这刚歇两天,又出馊主意!小要要借跟我借呀,干吗饶圈叫您出面?
孔蜀也生气了。什么事不是我替你经心、考虑?我的车还不是经常为你服务?连这么点主都作不了?太不给面子了!再说,大家出门在外,能互相帮帮就互相帮帮,谁保不住不用谁呢?也气不打一处来道:“好好好!你的车,你做主。”顿了顿,又慢腾腾的说:“我……们那……里毕竟还有金川,没办法把个车子借给他,要不……”索性不说了。
场面尴尬。
沉默半晌。两人都没说话。姬逸夫见此情此景,心里一个劲折腾,正琢磨改不改辙呢,突然,孔老师起身说,家里还有事,要走。姬逸夫口头上直留他,说住下吧,住下吧,干吗?生气啦?
孔老师赌气走了。
走就走——跟谁耍脾气?我还不知想跟谁耍呢?本来姬逸夫从心里就不愿意孔老师老在这儿住。心说,正好,走了更好。我还清静呢。但毕竟出了这种意想不到的不愉快。心里有点发空。
晚上自己做了半锅疙瘩汤,就两片面包吃了。
吃完看看表:现在是16日,18点30分。屋里已然很暗,就拉着了“月亮”,关好窗子,放下百叶窗,一个人在屋里踱来踱去想事,最后侧身躺在大沙发上。沙发扶手发出一股强烈的臭烟草味儿,呛的他只好翘腿仰卧了。烟味叫他又想到孔老师。不知怎的,心里总觉的不得劲,觉得心里有些内疚,好象对不起人似的。确实,孔老师帮了他不少忙,没有孔老师,开头这三脚还真踢腾不开。又想到小要初来乍到,肯定也有不少麻烦事,所以就缠上孔老师。他要是缠上谁,谁也没跑,尤其象孔老师这样的人。
姬逸夫对小要不大感兴趣。觉得他是那种典型的巨方人,扣,会算计,有点滑头滑脑,患得患失;而且吹吹拍拍,不象正流人,有些象社会“油子”。听他撇的:什么“跟领导关系不一般”,“跟领导说一不二,好得象哥们”,“掌管全市企业的劳保福利和企业的工人编制”……看他背后怎么说小岳就知道他不好缠。你看,事先说好的,花1千美金换一份邀请;给贾荭俊出机票钱。可来了又气的不得了,吃后悔药,到处碎嘴子。不管如何,这在法律上叫口头合同呵!有什么可事后叨叨的?再看看来得这派式——一男一女,不伦不类!特别有一次,两人在一块述说各自的苦衷,姬逸夫说单位投资太少,运作不动。小要的回答真叫他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了。小要当时象开玩笑,又象当真:
“哎,老姬,我教给你个办法哇,你要是按我的办法做,你们局长肯定给你投资。”
姬逸夫还真当他有什么灵丹妙药呢,就问:“什么办法?”
“把他请到布达佩斯来,再找俩匈牙利小妞一嘬一舔;你偷偷拿个录象机给他全录下,看他给不给你投?”
姬逸夫吓一跳,心想,这可不是个等闲之辈!就讪笑道:
“你就是这样叫领导投资的吧?——我可没那本事。”
思来想去,姬逸夫又折回来了。其实孔老师也不是白帮他,也是有代价的,那是他们间的一种合作方式。哪有纯粹的雷锋?特别在国外,利益是个重要原因。猛然想到孔老师曾谈过,说小要答应等孔老师的儿子毕业时帮助安排的话。就从孔老师口口声声帮这帮那的语声中,悟出些真意来了。这时,脑子里又冒出原来孔老师叫他提防甲西的话:“这里的人一个比一个精,稍不留神,就叫别人给利用了。”
对。我的车买了就没好好检查检查,这次从沛奇回来,就跟库房修车的久比约好明天彻底给检查、更换机油。凭什么我还没怎么开就借给别人?感情车不是你的,“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