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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古怪?”她道。
“你们的援军呢?朝廷派来的援军到哪里去了?”宋襄道,“你们只知石河血战,却没有人记得石河血战两天之后,在离石河城三十里远的羊儿窟有数千王朝的兵马被人杀?”
他笑,很轻蔑地笑,然后道:“你不觉得他来得蹊跷?你没有听到他和我的对话,所以你才不知道真相。”
“真相是什么?”她皱眉。
“真相就是——他曾参与设伏害白岳的十万兵马,并亲自下令坑杀了援军!”
“这话怎么说?”燕蕴诗惊问。
宋襄道:“他认刘钧为义父,刘钧在朝中最大的对头就是白岳元帅。事前刘钧已经与我师傅商议好了,正是要借石河一战除掉白岳这个眼中钉。白岳大军赴石河时,行动早已泄密。我把他们困在阵中,白岳必然派人向朝廷请求增援。刘钧为了计划顺利进行,主动要求派他自己的亲信上前线增援。而另一方面,风月谷是一个环形山谷,为了这一仗,我事先已经将其中三面山腹打空,填满火药和一种食月特有的黑石,这种黑石一遇到爆炸就会释放大量无色无味的毒气,虽不能死人却能叫人头晕眼花产生幻觉。所以我只需等你们丹心旗的人一点火药……”
“我明白了!”燕蕴诗听到这里突然大叫,“我们旗中的兄弟一点火药炸山,当山炸开时就会引爆山腹中更多的炸药,三面山壁同时爆炸,威力就和地震一般了。而那些黑石产生的毒气大大削弱了王朝军队的战斗力,让你们和那些‘援军’有足够的能力杀死在场所有的人。原来我见到的那些纸人也是幻象。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原来这一招,正和他前次在东胜盗墓,给草人腹内装火药的伎俩如出一辙,只不过更加恐怖一些。
想不到的事多了。伏杀白兵的事闹得太大,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傅洪派来的五千精兵的统领又岂能料到他们被人当枪使,完事又被引入我食月事先设好的伏中。五千多人全部被俘虏。坑杀、灭口!”
说到这里,他指了指东面的山丘,“那个地方,就叫做羊儿窟。”
燕蕴诗顺他所指望去,果然见到数里之遥,隐隐有一个黄色土丘。丘上光秃秃地连草都不生。想起土丘下正埋着数千王朝的冤魂,而更多的人命丧风月谷,不但枉死,死后连完整的尸骨都找不着,不禁悲从中来;再想到居然是她带来的人马,将白岳元帅的军队给害了,越想越觉得懊丧,不禁一拳击到身下的大石,石块顿时裂开。
宋襄急忙跳起才没被碎石击中,他掸着身上的石粉,正想牢骚几句,霍然发现燕蕴诗目光如炬,恨恨地盯着他,看得他心头发毛,吓得脱口道:“这场血战,居首功者当属柳江南!”
见燕蕴诗不语,他知道她不信自己的话,便把话锋一转,道:“他虽是我的二哥,但素来与我不合。他夺琴是为了维护在交战中通敌卖国的丞相义父,杀吴湘儿便是为了灭口。而我夺琴,只是奉师命,要多拿一个可以控制刘丞相的物事而已。试想若非刘丞相的帮助,仅凭我的二流武功,就算加上风月谷中所有的人又怎能消灭王朝十万精兵?除非这世上真有妖术一说!”
“你是想告诉我,这通敌卖国的人果然就是他了?”见他如此一说,她强压心头怒火,转为凄凉一笑。
“不错,这三年前刘钧为石河之盟写给我师傅的信就是他亲手所书。不过后来被刘钩的小妾施计偷回,所以食月王这次命我取回那封信。”宋襄道。
她神情黯然,知道宋襄绝不会拿这件事来骗她。她知道,若是琴中真有什么武功秘笈,他为何不早早拿出来练?反倒一路上靠别人保命。她宁愿相信宋襄真的法力无边,但是当她一路上见到宋襄用他的“道术”盗坟掘墓,拿磷粉涂抹的白骨当怨灵哄骗人上当时,已经明白:那不过是一些见不得人的雕虫小技而已。更何况,她已经看到信上的笔迹,确实是柳江南的!
“纵然这样,你也不该杀了他,他不是你亲哥哥吗?”她讷讷地道,“你是王朝的人,却做了食月的臣,不也是卖国求荣?你凭什么来杀他,你们这兄弟的仇怨,又叫我如何来报?”
“他应该还活着!”见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于,他有些不忍。
她苦笑道:柳江南啊柳江南,你究竟还骗了我多少?她只觉得胸口上压了千斤磐石,活不成,一时也死不了,悲愤到了极限,反而狂笑出声。
什么琴中有誓,什么长相厮守!原来都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忽然一刹那的痛,比柳江南“死”时,痛得更彻底,伤得更深!
“怎么样,是不是很想哭?”他并非想幸灾乐祸,可是不知道怎么就问出一句不中听的话。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她强忍住泪道,“走吧……”
“去哪里?”他傻傻地问。
“下地狱!”她恨声道。说完径自朝小溪中央走去。
难道她因此就想去死?“喂喂喂……你这样也太……”
“混蛋!拉我干吗?”燕蕴诗一甩手臂,却把他推到了溪水里。
“哈哈哈……”看到他变成落汤鸡的样子,她不禁放声大笑起来。姓宋的,你以为空口说白话我就一定要相信吗?你脑子有毛病,下去清醒一下吧!
“你这女人真是岂有此理!我是担心你有事,才想拉住你。”宋襄怒吼一声,气得用手把身边的溪水拍得“哗哗”响,“算了!看你受的刺激也不轻,本少爷就不和你一般见识!”
“你骂我?哼,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有何居心,你不要以为当着我的面拆穿柳江南的把戏,我就会对你投怀送抱!”燕蕴诗见他出言讽刺,胸中怒火“腾”的一下燃烧起来,忍不住把心里想法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投怀送抱?哈哈哈……我看你真是疯了!”宋襄没想到她一个大姑娘,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原来女人受了刺激,就会做出一些反常态的事来。”
糟了!燕蕴诗脸色一白,我在说什么呢?真是疯了!红着脸转身就走。
“喂,等等我!”宋襄从水里爬起来大声嚷嚷着追了上去。
“我疯了,你跟着我走什么,难道你也疯了?!”燕蕴诗一边快步疾行一边怒骂。
“你哭了?”宋襄可恶地追在她身后兴奋地大叫道,“啊呀呀,你不是中原的女英雄吗?哦,原来女英雄也会哭……”
“神经!你眼睛有毛病!”她气得牙齿咬得“咯咯”响,但眼泪还是不争气地往下掉。于是加快了脚下的速度不想让他再看笑话。
“那么你是因为伤心才哭,还是高兴才哭的呢?”宋襄不死心地追上来问。
“你再罗嗦,我就杀了你!”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七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两人沿着小溪走,很快就寻着三五户人家。此处的村居建筑式样和中原的土墙瓦房相去不远。
燕蕴诗敲开一户人家的门,一个六旬老翁把他们让到家中。一询问,才知道这个村子的人本就是中原人,几十年前,因避战祸迁来此谷。老翁见来客,很是欣喜,连忙唤老伴来招呼。而宋襄已然把自己当做了主人,进门就大吵大嚷:“老头儿,借你家住一宿。你去替我们找些吃的来,银钱少不了你的。”
燕蕴诗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不过想必是中原人淳厚善良的脾性未变,这对老人对他的行为却不以为忤。
老两口无儿无女,只得瓦房三间,家什十分简陋。本想把空出的两间柴房收抬一下给二人将就一宿,但见宋襄一副厌恶的表情,知道他心中不肯。于是老两口一合计,自己搬到了柴房,倒把正屋让给宋襄。燕蕴诗觉得很不好意思,但对宋襄的孩子气也感到无可奈何。
安顿好后,她方才发觉,刚才一阵奔跑,肋下的伤口已经迸裂。于是找老翁讨了些草药裹伤,顺便也拿了些给宋襄。宋襄似乎没料到她的情绪平复得如此快,见她关心自己,有些开心,又忍不住有些担心,一直想说些笑话逗她笑。燕蕴诗见他此时全然一副赤子模样,不禁摇头道:“真不知你是魔,还是人。”
“我是鬼!”宋襄神神秘秘地一笑。他说的可不是假话,他在江湖上的外号就是“鬼幽”。
“鬼?”燕蕴诗忍笑道,“有你这么可爱、这么好看的鬼,做鬼想必是件开心的事!”说到此处,惊觉失言,不禁脸红。
“你笑起来很好看!”他痴凝着她,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