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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意总觉得他极具亲和力的微笑中洋溢着几分讽刺,身体内的激奋因子被晨跑挥洒掉了,她决定不跟他计较。
她需要计较的是:闹了半天,青春期的女生喜欢的成熟男人就是这副德性,她要好好研究一下,争取发挥到小说中。从随身携带的大红色背包里取出蓝色的笔记本,她一笔一划地记录些什么。
哟唷!今天不跟他顶嘴了?平时他说一句,她势必要扳回本来,毫不把他这个理事长放在眼里,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乖巧?真无趣!
宇皈有些失望地瞟了她一眼,“你在记什么?”他时常看到她拿出不同颜色的笔记本来记着什么,她到底想干吗?
“记下你被青春期的女生暗恋之事实。”不知道他会不会被她的话吓到,日意有点期待。
和他相处这段时间以来,总感觉他太冷静了,做什么事都是稳稳当当,有条不紊,是不是男人活到三十二岁都会变成这个样子?二十二岁的日意无法想象。
宇皈用他的反应再次证明了日意对他的评价,仿佛早就知道自己被青春期的女生暗恋,他丝毫没有过激的反应,平静得像死海里的浮尸,“你是在嫉妒我吗?因为你长得太丑,不符合青春期男生暗恋的标准?”
“我哪里丑?”没有一个女人能忍受别人指控她的相貌,“我属于‘耐看型’的女生,越看越有味道,连电视台的策划人都认为我可以去应聘VJ。”那位策划人正巧是她表哥追了三年零五个月的女生。
“你肯定是VJ,不是DJ?”他凉凉地笑着,目光中却没有丝毫的侮辱。
用尽全身的力气瞪着他,日意气鼓鼓的脸颊像一只皮球,“为什么你总是跟我过不去?学校里有那么多老师,你要是想找个人凋侃没必要找上我吧?”真是奇怪得紧,他对所有同事都是正经八百,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偏偏遇到她,总要用那张“坏嘴巴”调侃一番。莫非……
“你爱上我了?”
“噗——”
这一次日意成功地让宇皈失去了往日的冷静,他非常果断地将奶茶给喷了出来,毁坏他“青春期少女之白马王子”的形象,“你言情小说写多了,是不是得了妄想症?如果是,我可以推荐几个相当专业的心理医生给你。”
啊呸!手肘撑着下巴,日意的眼神充满少女的梦幻,“在言情小说中,有那么一种常见情节:男主角和女主角开始的时候完全不对盘,两个人见了面就针锋相对吵得风云变色,可是到最后呢!你依我依,感情生动,那真是……”
“那不是有病嘛!”二十多岁的人还爱幻想,简直无药可救。
宇皈不敢苟同地摇着头,“两个人之间要真是情感深厚,还吵什么吵?有那个工夫你还是多给我带好几个学生,他们的父母花大价钱将他们送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拥有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他们中的很多人,高中毕业后是要出国读书的,你身为班主任绝对不能失责。”
又来了,无聊!从她到“伟宇”起的第一天,他就喜欢跟前跟后地在她耳边唠叨,三十二岁的男人长着一张婆婆嘴,果然不符合言情小说男主角的要求,没有研究价值。
作出死刑判决后,日意别过头去不想理他,却看见几双嫉妒的眼睛,绝大多数来自于年轻女教师。她可不想成为《潇洒出阁》中的江秋水,还是早点跟他谈开比较好。
“亲爱的理事长先生,身为这所贵族学校的投资人、创始人和总管理人。我想您一定是日理万机,忙得不亦乐乎。请别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我身上,您不是还有其他五所学校需要管理吗?去吧!这就去吧!不要再有所留恋,这就上路吧!”
前方是殡仪馆吗?他怎么越听味道越不对?不过她倒是说对了一点,身为理事长他的确没有时间浪费在她身上,正以颜色,他拿出理事长的威严训导起她来。
“听着,东方老师,在这所学校里,你的资历最浅,学历最低,经验最少。我整天跟在你后面是怕你闯祸,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干吗把她说得如此不堪人耳?说得好像她完全没有资格在这里任教似的,既然如此当初为何还要录取她,他有病啊?
“你大可放心,我绝对不会惹出什么乱子来的。”少瞧不起人了!
站起身来,日意昂着高贵的头颅走出宇皈的视野,她要用事实告诉他:她绝对能胜任这份工作,绝对能!
宇皈,你就等着瞧好吧!
第三章
“不瞒各位,我刚开始和日意相处的时候,对她完全没有‘那方面’的意思,我倒是很担心她会把‘伟宇’弄得鸿飞狗跳——你又踹我?穿着婚纱还踹我……那时候成天跟在她的后面就是收拾残局,收拾得我心力交瘁,哪里还有力气想象她是否对我的胃口。那段日子,有时候我想杀了她,有时候她想杀了我,简直是惨不忍睹……”
…
“东方日意,你给我出来!”
抛开三十二年的良好教养,宇皈站在高中一年级教师办公室的门口大吼了起来。
理事长站在走廊上叫嚷,这是多大的事啊!一时间所有老师都探出头来张望,想看看罪魁祸首到底惹出什么样的乱子来。
日意满脸无辜地伸直了脖子,惧意全无,“怎么了?”她自问没做错什么,干吗要害怕?洗干净脖子候着他。
还问怎么了?敢情她闯了多大的祸,她自己还不知道呢!“你……你……你简直是孺子不可教也!我问你……”
视线在不经意中碰触到周围等着看好戏的老师,宇皈咬紧牙关,愣是把怒火压了下去。
日意是他招进学校来的,在当初录取她的时候,学校里的校长、教务主任就满肚子意见,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万一让他们知道了,对他这个理事长的面子也会有影响。委屈自己片刻,宇皈大步踱到日意面前,拉起她的手臂就往外拖,也忘了“空穴来风”这句话。
“你干吗?你到底要干吗?”日意不耐烦地摇摆着双手,不知如何是好。
他是不是神经病啊?一言不发地将她从办公室里拖出来,又拖上车,再神色凝重却平稳地驾驶着他那辆相当有档次的中古车,他到底想干吗?眼看着天色渐晚,他不会想将她弃尸荒野吧?
“有事你就快说啊!我约了学生晚上到我的公寓里讨论当今言情小说的发展趋势,我发现他们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也非常有见解。居然还有的学生看过我的书,我正想听听他们对我的意见呢!也不知道……”
宇皈猛地刹车停在半道上,惯性的作用让没有系安全带的日意冲进了他的怀中。没有半点怜香惜工,更无言情小说常见的激情镜头,宇皈抓住她的肩膀严厉地追问道:“你在主题班会上都跟学生说些什么呢?谈漫画、武侠,还有你那些狗屁不通的言情小说?”
他真的火了!今天下午“伟宇”的一位投资人打来电话,询问他最近是不是请了一位三流言情小说创作者来当班主任。
这位投资人本身也是一位父亲,他的女儿就是高一三班的学生,那女孩平时就爱看这种没营养的言情小说,身为父亲不知道规劝了多少次。周末女儿回家的时候突然说班主任是一位言情小说作家,她的兴奋与激动立刻激起了父亲最强烈的反感,找到机会就将电话挂到了宇皈这里,弄得他手足无措。
活了这么多年,他第一次明白麻烦为何物,他开始后悔,或许从一开始他就不该冒如此大的风险请日意来“伟宇”。如果可以挽救的话,此事又另当别论了。
偏过头,宇皈试图用最亲切的表情规劝她无厘头式的行为模式,“你利用工作以外的时间写言情小说,这我没有意见。但你有必要告诉学生,你自己是个言情小说作家吗?”她到底想干吗?过几天她不会把自己的书拿到学校里来推销吧?
“我没有。”她委屈。
“班会课的时候,班上的同学想多多了解我这个新上任的年轻班主任。其中有个女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听说我是言情小说创作者,就缠着让我说说平日的生活,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漫画、武侠和现今的言情小说上头。”
在日意的印象里,班会课总是出奇地枯燥无味,而那节班会课的活跃却出乎她的想象,她和这些贵族子弟一下子拉近了距离,一她还以为自己做得很好,换来的却是宇皈满脸怒容地当着那么多同事的面冲她吼,搞得她好没面子。她到底做错什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