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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才抬起头来,望着元坤刚刚所站的地方。
果真,这个放荡的捷月王老早就不在这里了。
“可恶!”
昙衫的怒吼,很快地就被淹没在广大华丽的鼎雅殿里。
* * *
太子修佑将一名娈童装入箱中送给捷月王元坤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整个宫廷。
“来嘛,殿下,尝尝从西域进贡的水果吧!”
元坤的贴身侍从阿顺,正拼命哄着眉头深锁的主子开心。
“别这样不开心嘛,殿下,愁眉苦脸的样子实在糟蹋您这张迷死人的脸啊……”
“阿顺,你再像个女人一样唠唠叨叨的,我就阉了你!”
元坤不满地瞪了阿顺一眼,又继续看着凉亭外碧绿的湖水。
“什么修身养性……我呸!”
他这一阵子真的是被衰神附身了。
自从上次他离开了光辉殿,悦泰帝便下了一道圣旨,要皇宫禁军不分昼夜的派人看着他,要他在王宫里闭门思过,研读经书。
已经两个时辰了,他的目光仍停留在第一页。
“其实陛下已经够仁慈的了。”阿顺仍不知死活地接着说:“至少您还可以在皇宫里到处走动,欣赏外面的风景,只是有重重的禁军……”
元坤再度瞪了阿顺一眼,他连忙住嘴。
现在又加上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昙衫。
“到底在搞什么鬼?”
元坤握着经书的手加重了力道。
虽是手足,对于同父异母的兄长,元坤对修佑的一举一动仍是摸不着头绪。
或许应该说,他一直避免跟修佑有任何的交集。
是的,从那一次起……
他就已经决定不再按着死板的宫规,规规矩矩地做一个皇子。
* * *
“饶……饶了咱们吧!昙衫小祖宗。”
所谓的阎罗王出巡,小鬼闹翻天——
只见鼎雅殿的主子不在,可苦了这群下人;因为昙衫这会儿,可是整惨了他们。
“我又不会把你们生吞活剥,干嘛怕成这副德行?”
坐在檀木桌上的昙衫,露出了甜美的笑容。“我只是想要向各位打听打听,你们家元坤殿下,平日对你们如何啊?”
那些宫女、太监们,个个惨白着一张脸,不知该如何回答。
“昙……昙衫公子,咱们说的都是实……实话啊!”
一个太监首先开了口:“殿下待咱们下人都还挺好的,赏罚分明,从来也没亏待过我们……”
“笑话!”
昙衫吼了回去,那笑容敛了下来,“捷月王在宫里风评奇差,怎么可能在自家地盘上还对下人好到哪里去?说不定他还企图谋反,勾结番邦。”
“没……没这回事啊!”
企图谋反,勾结番邦?
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观,他们的主子平日除了爱玩之外,哪有做什么企图谋反、勾结番邦的鬼勾当?
“捷月王一定是因为太子之位被修佑殿下夺去……”
昙衫的眼眸梭巡着四周,“心怀妒忌,才会故意装作放荡的样子,让宫里的人放下对他的戒心,实际上私通番邦,准备谋反。”
昙衫跳下了桌子,来来回回地走动,说着他缜密的推理。
“说!捷月王是不是在鼎雅殿藏了大量的兵器和番邦的联盟书?”
“没有的事啊——昙衫公子!”
所有的人几乎都快被昙衫折腾死了。
昙衫可是太子殿下送给元坤的“礼物”,在礼节上可不能得罪了昙衫;因为一旦出了差错,可能会造成东宫和鼎雅殿的气氛紧张。
“你在这里胡作非为个什么劲?”
元坤的声音冷冷地从昙衫的背后响起。
昙衫慌张地回过头,只见元坤阴沉的脸就在眼前。
“你刚刚在说些什么?看看我这些下人们,为什么每一个都对你又是磕头又是求饶的?”
“没……没什么事!”
昙衫就像遇到猫的老鼠般,那放肆的态度霎时收敛许多。“我、我只是找他们来问问,你喜欢吃些什么?”
“我喜欢吃些什么?”
元坤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的目光跃过了昙衫,看见那些哭丧着脸的太监、宫女们,个个头摇得像博浪鼓似的。
昙衫感觉到元坤怪异的视线,他随即也转过头去看那些可怜的太监、宫女们又沉默了下来。
“打听我想要吃什么,是想毒死我吗?”
“没——没的事!身为你的下属,应该知道主子的喜好嘛!”昙衫慌张的扯开笑,“我怎么敢犯下这种滔天大罪?”
这下真的糟了!
他原本是想从这些下人口中探听元坤的一些把柄,好告诉太子以禀报皇上,惩罚这个宫中的毒瘤……
然后,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重回太子的身边。
“昙衫,你太放肆了!”
元坤怒气冲冲地吼着美梦破碎的他,“虽然你是我皇兄送给我的赠礼,可本王也容不得你在此放肆撒野!”
“我……”他哑无言。
“今天本王非得好好的惩治你不可,免得被别人笑话本王管人不严。”
“啊!”
昙衫叫了一声,他瘦弱的身子被元坤轻松地提起,往元坤的房间大步迈去。
“干什么?放……放我下来,喂!放我下来!”
他拼命在元坤强壮的臂弯里挣扎着,可这些如蚊纳般轻微的软弱抵抗,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你……你要做什么?”
昙衫的脸刹那间失去了血色,宫中的人都传言,五皇子捷月王生性放荡,男女通吃,喜怒无常;现在他这一把将他抓起,是不是代表……
“怕我把你杀了吗?”
元坤冷笑地看着他,这小魔鬼,修佑送他来,果然不安好心眼。
他将昙衫翻转过来,趴在自己腿上。“你放心好了,我不可能杀你!”
“那……那你要做什么?有话好好说啊!”
元坤唇上的笑意未减,但眼神却足以冰冻人心,“倘若我一怒之下杀了你,不正好如太子所愿?杀了太子腻了的玩物,对我有什么好处?”
什么?
昙衫瞪大了眼睛,无法置信地看着他。
太子殿下玩腻的玩物?
修佑……希望元坤杀了他?
啪啪啪!
正当昙衫陷人沈思之际,元坤重重地在他的屁股上打了好几下。
“你在干嘛?”
昙衫想要从元坤腿上挣脱。
这算哪门子的惩罚?
“你不是说明年行了冠礼以后才是大人吗?”
元坤一边说着,落在昙衫屁股上的手仍用力地打着,“小孩子做错事,就要用小孩子的惩罚方式!”
“哇——”
那一个炎热的下午,昙衫的哀号声不绝于耳……
* * *
傍晚时分,京城闷热的空气中飘了一丝雨水的湿意,果真过不了多久,在入夜后下起了倾盆大雨。
漆黑的夜里,雨滴的声音在寂静的鼎雅殿里回响,显得格外大声。
这样烦闷的夜里,昙衫根本无法入睡。
“为什么不要我了……”
昙衫低喃着,枕头早已经湿了一片。
修佑的笑容,修佑的声音,修佑的一举一动……
他怎么能忘?他怎么能只是从雪泽合到鼎雅殿这样短短的距离,就这样忘了他?
就这样……轻易地舍下这段记忆?
如果把你送给捷月王,你觉得我皇弟会怎么样?
那一天早膳,遇上了元坤之后,修佑说出了这样的提议。
他只是猛摇着头拒绝。
虽然他入宫没多久,可是捷月王放荡的行为,可是恶名远播;与其待在危险的地方,倒不如安安稳稳地待在修佑身边。
修佑笑了,那一抹有些神秘的笑容,让他心醉。
我怎么会舍得把你送给他呢……
这个赐给他所有荣华富贵的男人,在他的额上烙下一吻。
然而,修佑唇边的那抹微笑,直到他被丢入木箱之后,他才恍然大悟……
这个皇宫果然不是他这种人可以生存下去的地方。
他无处可去,那么只有死肯接纳他了。
昙衫的微笑显得凄怆,放置在桌上的烛火,因为门被打开的关系,在风雨的吹动下,狂乱地摇曳着……
* * *
皇宫中的碧玉湖,原本是宫中皇族最爱来此游赏的地方,不过今夜细雨绵绵,除了每个时辰来巡视的卫兵以外,碧玉湖是一片漆黑。
在偌大的皇宫中,此时还有一个人没睡。
烦人的侍卫,大概还傻傻地守在鼎雅殿,完全没发现沿着屋檐溜走的他。
元坤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十分突兀。
“呼!”
他深深地喘了一大口气,自言自语地道:“终于摆脱了那群蚂蚁。”
在这种细雨绵绵的夜里,他总是难以入睡。
对,自从玄瑛走了之后——
“咦?”
突地,他一眼就看见漆黑之中摇摇晃晃的白色影子。
“他又在搞什么鬼?”
元坤皱起了眉头,连忙一个纵身,跃到树上,往昙衫行走的方向跟去。
以元坤敏捷的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