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狠很地拍一下桌子,怎么回事?今天精神这么不能集中。
去洗手间走一趟」用冷水敷面,希望工作能顺利些。回去时故意绕道不经过亦俊办公室.坐下来,心中还是想看他们的事。
长叹一声。他被打扰了。
「蝶儿,你在做什么?」拨电话给太太。
「我在做什么?上班啊﹗正忙得想杀人,你有什么事?」蝶儿烦躁地说。
她是这样的脾气,但绝对好人一个。
「只想听听你的声音。」他说。
「不要呀,回家让你听个够,拜。」她收线。
蝶儿帮不了他,他开始烦躁,莫名其妙的。
他吞下整杯咖啡,又喝了一大杯冰水。
心绪还是浮浮沉沉的,完全不能集中起来。
这是前所未有的情形,从来他也是个冷静理智的人,今天怎会如此反常?很想很想很想跟亦俊谈几句话,随便讲什么都好。拿起电话,拨了六个号码,停下来,把电话放回去。
亦俊情绪低落,不要去打扰。
在椅子上移动一下,做点什么事才好呢?案头电话突然响起来,把失神的他吓了一跳。
「君杰,是你吗?」郭守业不安的壁音。
「什么事?」他情绪一下子稳定下来。
「我找不到亦俊。他们说她没有上班,却也不在家,她家工人说的。」
「她没有上班,」君杰说:「可能请事假。」
「她没有告诉我,她会有什么事呢?我可以代她办。」
「有些事是别人帮不了忙的。」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这样讲。
「我知道。」郭守业很洩气。「你见到她,请转告我找她。」
君杰收线,心中竟有丝莫名快意。
快意,他笑了笑,变态。
奇怪的是他竟能立刻集中精神工作了。
全情投入地工作了一整天,蝶儿来电曰:「不能陪你吃晚餐,有公事应酬,会尽快赶回。」
他伸一个懒腰,说不出的轻松自在。
不必急赶回家,或者找亦俊,不不,亦俊正为郭守业的事情绪低落,找他的TlMING不不对。那么租张靚影碟回家欣赏,倒是个很不错的节目。
穿起西装预备离开,从来没有过的强烈念头湧上来:找亦俊,聊几句也好。
拘不过心中强烈欲念,终于拨了号码,他听见亦俊的声音,整个人立刻轻松起来。
「是我,君杰哥哥。」他特别强调「哥哥」两字。「有兴趣出来吃晚餐吗?」
「我」亦俊不知在犹豫什么。
「就我跟你,蝶儿有应酬。」他说,竟是那么热烈想见她。
「你来接我?」犹豫一扫而去,语音轻快。
「四十分钟后下楼等我。」
他愉快地哼看歌曲到停车场取车。
其实他知道只需半小时就可以到她家的,故意说四十分钟是不想她等。他一直宠她,没有比她更可爱、乖巧、纯良的妹妹了。
一转进亦俊家的那条街,就看到她穿了牛仔裤白T恤站在那儿等,脸儿红扑扑的,完全没有一丝情绪低落状。
「你这打扮,让我带你哪儿去好呢?」
「大碗粥。」她想也不想。
「岂不便宜我?」心情极佳。
「只要你带我出去,哪儿的东西都好吃。」她笑得皱眉皱眼,像只可爱的哈巴狗。
「小心我把你吃了。」他极少这么开玩笑。
「你不会。你吃蝶儿也不会吃我。」她笑。
突然间,两个人都顫动一下,同时停下来。他望着她,她也望着他,有点呆怔。
车廂中有阵奇异的沉默。
「对不起,我说错话。」她莫名的心虚。
他无言地拍拍她,微微一笑。「蝶儿公司应酬?」
「是。做广告的人应酬极多,蝶儿又好热闹好动。」
「其实你也可以参加。」
「和他们那班人不熟。」他忽然想起,「郭守业找过你。」
「我知道。他打过无数电话来,」她露出甜甜的微笑。「我已答应对他认真些。」
「认真?」他望着她。
「蝶儿说得对,要不就拒绝,否则就认真些,」她慢慢地说:「他人不错,也合得来,我想试试给他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很好啊。」他说得彷彿勉强。
「好不好是未知数。我给自己一个时限,到时不行就算了,不要再拖下去。」
「现代女性都理智得很。」
「没办法。碰不到我嚮往的,也许我太爱幻想,其实那种感情并不存在。现在试试走另一条路,看看通不通。」
「对自己妥协了?」
「不,不」她看他一眼。「我只是试试。」
停妥车,他们步行去大碗粥,吃了亦俊心爱的小食。出来时,他们很自然的漫步街头。
「这么多人,找个散步的去处都难。」
「我们去海边?」她眼睛闪亮。
「开车过海去丽晶酒店,那儿海傍比较美丽。」他雀跃。
拖着她的手转身奔向停车场,说去就去。
时间尚早,不到九点,明亮的路灯下谈心的行人仍多,多半是双双对对的情侣。
他们漫步在人群中,中间隔了段距离。他们很清楚,他们不是情侣。
「想不到这里的人一样多。」他轻叹。
「根本上香港九龙人已爆棚,到处都挤,想清静,除非移民。」她说。
「我想过这件事。」
「不是说不离开吗?」她十分意外。
「只是想过。有时心意会变的。」
「为什么?」她盯看他。
「没有原因,」他有点不自然。「人的情绪和要求都很难讲,最近我考虑过。」
「蝶儿同意?」
「我没跟她讲,是我自己的想法,也许还没成熟,」他自嘲般的笑笑。「我发现彷彿愈来愈不懂自己。」
「怎会这样?你又不是孩子。」
「我也不懂。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做很多事都不对劲,精神也不能集中,」他看她一眼,「三十年来第一次觉得自己很失败。」
「谁敢说你失败?事业、爱情都好,人人都羨慕你。」
「他们不懂。自己知自己事。」
「能告诉我一点?希望我能懂,或者可以分担些。」她也有些不自在。
是这灯光,这气氛?周围双双对对的情侣?或是夜色下温柔的海水?她不知道。
「不能。因为我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他垂下头,把眼光藏在垂下的眼帘下。
「君杰,你变得古怪。」
「是。我也有这种感觉。」他深深吸一口气。「对周围的人或事,甚至工作、环境都觉得厌倦,心神烦躁,不能集中,多想一走了之。」
「怎么能走?」她忘情地叫。「你不理我我们了吗?」
他抬起头,黑眸中尽是无没无际的温柔。
「又不是真的走。」他笑,并用手抚乱了她的头发。
「吓我。下次不准讲这种话,也不准弄乱我的头发,我已不是大学里那个傻女孩。」
「在我眼里永远都是。」
「给个机会让我长大,好不好?」她叫。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失踪,你会怎样?」
他用一种探索的眼光紧紧的盯看她。
「我不知道,但一定好伤心,真的。」
「傻女孩。」他再一次抚乱她的头发,很满意似的。
「什么事令你真的会走?」她极感兴趣。
「不告诉你,等你心思思。」他笑。
走完整段尖东海傍大道,他们转身折返。
「走得动吗?」温柔的关心。
「休息了整天,比老虎更有劲。」她说。
「很久没散步.也没有这样轻松,觉得好舒服,好舒服。」
「如果喜欢,每天都可以散步。」
「不。环境、气氛、人不对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他感叹。「有些事只能偶尔一次在生命中出现,不可强求,不可安排。」
她不懂他的话,只深深的望着他。
「别想探我內心,你不会明,因为我自己也不明白。」
这夜回家,亦俊睡得极美好,甚至梦到个满是百合花开的大山谷。
她把決定告诉郭守业。他们的感情明显地迈进一大步,他对她更是殷勤,更是千依百顺,他甚至安排她见他父母。
她没有反对。
正当的交往原该大大方方,见他父母并不代表什么,她心中坦荡荡。
与郭守业相处时间多了,无意间就疏远了君杰和蝶儿,她完全不知道他们近況,与君杰近在咫尺,却连讲话的时间都少,往往只能匆忙中点个头,打个招呼。
突然间,亦俊强烈地思念他们夫妇。
特意到君杰办公室,他没有笑容的望看她,彷彿面对的是一个普通同事。
「有没有空,请你和蝶儿吃晚餐。」
「没有。我约了人。」冷冷的语气。
「明天呢?」她再问。
「忙。要开0T。」
「那么中午可以吗?」她再接再厉。
「不。胃口不好,中午不出去吃。」他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什么时候可以?总要给我一个期限?」
他彷彿在努力压抑着甚么情绪,然后才淡淡吐出几个字。
「到时候才告诉你。」
莫名其妙的被冷待,亦俊愈想愈不是味儿,难道君杰又情绪低落?又和蝶儿冷战?公司这阵子并不忙碌,他为什么?
回到工作上,想把这件事忘掉,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