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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见欧阳雄已经娶妻了,连孩子都有了,他们的脸色才稍微和缓了下来。'这样啊,那我们也明天不去店铺了,家里来贵客,怎么好怠慢?'
翌日上午,欧阳雄夫妇果然带着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来到了祁家庄。由于他要见的人是云飒英,所以祁家父子也不好给他摆脸色,表面上态度热切地把人给迎了进来。
恐怕两对人马里真正高兴的人就属云飒英和欧阳雄两个人吧?祁家父子是笑在脸上,根本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欧阳夫人可儿呢,眼底带着淡淡的忧愁,不过这丝毫无损于她的天生丽质。
'欧阳大哥,嫂子好漂亮喔!'云飒英一见到欧阳夫人惊为天人,祁家父子却在她身上看见了云飒英的影子。
欧阳雄见到他们脸上的惊愕,心里当然知道他们正在想些什么,却也不理会,伸手温柔地抚弄了一下云飒英乌黑的头发。她的头发已经重新放下来了,还梳了个俏丽的发髻,使她看起来更加孩子气。
'怎么十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啊?看上去顶多只有十七、八岁。'
'欧阳大哥,你的孩子呢?'
云飒英喜欢孩子是出了名的,所以欧阳雄故意露出了一副怕怕的表情。'给你看是没问题,可你千万别打我孩子们的主意哦!'
然后在身后的人群里抓出了自己的三个儿子。'来,这位就是你们一直吵着要见的云姑姑,英儿,他们是欧阳风,欧阳云,欧阳雷三兄弟。怎么样?长得很像我吧?'
三个孩子倒也乖巧,齐声唤了声'云姑姑'。听得云飒英笑得简直像白痴一样,有点高兴过头了。
'呵呵,真是个好孩子,来,姑姑带你们去到处逛逛。'
三个大男人目送着他们一大三小的身影离开之后,马上就变了脸。
'你来做什么?'
'别打云的主意,她可是我的!'
祁家父子同时开口,欧阳雄却哈哈笑着说道:'好小子,不再叫她娘了?'
'她曾经是我的娘,可不久的将来她会成为我娘子的!'祁傲天的声音里充满了决心。
这本是惊世骇俗的话,却听得欧阳雄频频点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等你们成亲的时候记得要派人通知我一声,我会赶来喝你和英儿的喜酒的。'
当年他已经从他们母子相处的情形之中;看出些端倪来了,所以没有感到特别惊讶。而且江湖人比较不拘泥于小节,所以接受度自然也比寻常人大多了。更何况云飒英和祁傲天之间根本没有什么血缘关系,既然连祁傲天自己都完全不在乎他们之间的年龄差距了,他这个外人自然也没有话可说。
祁傲天听见他这么说,脸上乍现了一丝喜色。'一定一定!'
一直受到冷落的祁寒轩却终于忍不住发飙道:'明明知道祁家庄不欢迎你,你还来做什么?'
闻声,欧阳雄露出了像狐狸一般狡猾的笑容。'要不要我去告诉英儿你不欢迎我来?'
一句话就堵住了祁寒轩的嘴。他的确不能让云飒英知道他和欧阳雄是为了她的事情而闹翻的。而且转念一想,如今云飒英和儿子都回到了自己的身旁,过去的事情再计较下去也根本没有什么意义。相通此节后,他终于露出了释怀的笑容。[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好了。]
[这才是我的好兄弟嘛!]欧阳雄赞许地伸手拍了拍祁寒轩的肩膀,也跟着笑了。
隔了八年才恢复昔日的友谊的祁寒轩和欧阳雄急着到练功房里去切磋武艺,当然,得到云飒英真传的祁傲天也被他们热情地拖着一同去了。
而一直被他们晾在一旁的欧阳夫人却始终搞不清楚那位看起来甜美可爱,笑起来有些傻乎乎,说起话来有些孩子气的姑娘到底有什么魅力?能够同时拥有三个卓尔不群的男人无怨无悔的爱,想必自有她的过人之处吧?
像她,不计名分地跟了欧阳雄整整五年,才有机会飞上枝头当凤凰,成为欧阳家的当家主母。可她得到的是残缺的感情,虽然欧阳雄口口声声地告诉过她,他现在爱的那个人是她可儿,但是一旦有云飒英的消息了,他还不是大老远地举家到月影城里来探望她了吗?她知道他虽然表面上不说,其实在心底一直记挂着云飒英,所以这次带着孩子跟来了,也如愿以偿地见到了丈夫一直念念不忘的英儿妹妹,却完全看不出她的特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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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欧阳雄是举家到月影城里来探望朋友的,所以身边带了三十名身手矫健的护卫,加上欧阳雄一家五口,一下子来了三十五人,弄得祁寒轩头都痛起来了。
庄园大,人手不够,所以除了目前在用的院落以外其他的地方平日都闲置着,直到昨天得知贵客要临门了,这才忙不迭地让人清扫出了客轩。不过现在看来光整理出客轩是远远不够的,于是他只好逮个空隙就去找程伯商量这件事情。
'爷想累死我们这几个老骨头也不用这么狠吧?半个时辰后就要用午膳了,爷可不能这个时候跟我要人。'程伯不高兴地直嚷嚷。
的确,这么大的庄园里现在只剩下五个对祁家忠心耿耿的老仆了,光是张罗这么多人的饭菜,就得五个人合力完成了,哪还有闲功夫去整理那些多年弃置不用的厢房?光是用想的,就足以让人打退堂鼓了。
无奈的,祁寒轩只好找欧阳雄商量对策。还好,欧阳雄底下的人都很能干,各自去整理接下来自己要暂居的地方,完全没有任何的怨言。
云飒英和欧阳家的三个小子很快就建立了友谊。欧阳风今年八岁,小小年纪故作老成的样子,跟当年的祁傲天真的很像。欧阳云嘛,性格开朗,有些傻乎乎的,倒有点像云飒英的个性。至于欧阳雷嘛,脾气暴躁,心直口快,也是很讨喜的孩子。
他们开口闭口叫她云姑姑,听得云飒英乐呵呵的,几乎都忘了自己一手养大的祁傲天。跟三个精力充沛的孩子玩在一起,就算有再好的体力也终会被累垮,所以当祁傲天回到自己和云飒英居住的厢房时,看到的就是云飒英和三个欧阳小子躺在一起呼呼大睡的样子。
瞬间祁傲天简直快被她的没神经给气炸了,但是他仍是耐着性子先去找了几个欧阳雄的属下来抱走正在酣睡中的三位小主子,这才躺上炕床搂住了早就沉入梦乡的云飒英。'云,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他的喃喃自语吵醒了云飒英;只见她半睁着睡意蒙胧的双眼;迷迷糊糊地问道:'你怎么才回来?'
'刚才跟爹和欧阳叔叔在前厅里多喝了几杯。'有了欧阳雄的支持和父亲的默认,他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虽然别人的反对也无法动摇他对云飒英的爱,但是在他心里还是希望得到别人的祝福。
'难怪你身上的酒味会这么大了。'
'云,你好像很疼欧阳家的三个孩子?'这句话带着兴师问罪之意,不过迟钝的云飒英却完全没有听出来。
'很喜欢没错呀,只要是孩子,无论是谁家的我都喜欢。'云飒英喜欢孩子已经快到走火入魔的阶段了。
'难道有我还不够吗?'祁傲天温柔地亲吻着她的侧脸;叹息般地问道。
'有你当然不够了。你根本没有时间陪我嘛!'云飒英不高兴地埋怨道。只要一想到自己牺牲了十六年的青春,含辛茹苦养大的天儿终究是回到祁家庄,甚至已经认祖归宗了,她就感到心头发酸,难过不已。
以前母子二人朝夕相处;相依为命的日子过得多幸福啊,不像现在天儿都忙得根本没有时间陪伴她了,害她有种被人遗弃的感觉。
'什么?!有我还不够?这是你的真心话吗?]祁傲天的气得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了。弄了半天;原来她并不是非自己不可啊。只要是孩子,她都喜欢,那他又算什么呢?
这一刻;祁傲天清楚地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原来他是随时可以被取代的存在,原来他从小执着的感情是那么的可笑而可悲,原来她泛滥成灾的满腔母爱,随时可以转移到别人的身上...
而见到他伤心欲绝的表情,猜不出他何以会有这么大反应的云飒英也一头雾水地跟着爬坐了起来。
第九章
[天儿...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时常处于状况之外的云飒英只好硬着头皮问道。此刻他阴沉可怖的表情很是吓人,尤其是他的那双带着不敢置信,带着伤痛,还带着她无法理解的心碎与绝望的美丽凤眼,看得她心头一紧,有了一种欲掉眼泪的冲动。
而闻声,祁傲天却不怒反笑道:[没有,你没有说错什么,一直以来都是我自己在自作多情,执迷不悟而已。]
为什么他要爱上这个没有心肝,少根筋的女人呢?他被她无心的话伤心个半死,结果她大小姐竟然说过就忘了自己刚才所说过的话,那他这么生气,这么伤心简直一点意义都没有。哎,天底下最了解她脱线,少根筋的程度的人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