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咿……房门被推开了;不是招喜,她再怎么仗势也不至于敢无礼到不敲门。陆青烟甚至连头都没有回,就淡淡地唤了一声;“爹。”
陆可久脸色铁青地摔上门,气冲冲走到她面前。“我生你养你这么大,连一点小事都办不好!呸!亏我还辛辛苦苦让你成为晏霄的未婚妻!”越说越气,一只巨掌高高举起,就要往她细致的脸挥下。
“爹,”她不闪不躲,抬头注视凶恶的父亲,语气仍是平缓;“晏霄会看到的。”
陆可久顿时听懂了她的意思,重哼一声将手放下。“晏霄这小子究竟怎么回事?他从小离家,明明就对经商没有兴趣,回来之后也只见他整天闲晃,你天天和他混在一块,怎么连叫他腾出部分产业让我管理的能力都没有?!”
这些话他说来理所当然,听在陆青烟耳中却是难以言喻的刺耳。她放缓了声调,和颜劝说;“爹,临水堡是晏堡主白手打下的天下,传给儿孙理所当然。我们只是依附着晏堡主,甚至连他弟弟二爷都没有资格争夺。你平时管理堡内庶务,薪饷已很优厚了不是?何必贪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哼!我为晏家作牛作马十几年,又得到了什么?!”他义愤填膺地瞪着她。“你没有尽力就算了,还整个人倒戈过去,早知道当初生下你时就该掐死你!”
“你没有得到什么吗?亏空公帐、中饱私囊,这几年不公不义得的钱,已经够你挥霍一辈子了。”见父亲脸色忽青忽白,还透出一丝心虚,
等于正面肯定了晏祷那份书卷写的内容。她缓步走到他面前,语重心长问道;“爹,你老实告诉我,晏堡主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你说什么?!”他大力地推开了她,害她往后踉跄好几步,又恼羞成怒地喝道;“你方才说的话,是谁告诉你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沉痛地拧起眉……她发现,她从没有了解过自己的父亲;或者应该说,她太了解他了。
“你知道……所以晏霄也应该知道。”他突然转怒为喜,阴恻恻地尖声发笑,不带一丝亲情的目光慢慢扫过她。
陆青烟瞬间感觉到一阵透骨的寒。“不,晏霄他不……”
“你不用说了!”他举起手制止,算计的眼光仍下停打量她。“其实我一直看错你了,你的功用应该更多才对,花在晏霄身上算是浪费了……”忽然神色转为凌厉。“你应该没让晏霄那小子破了身吧?”
“不!女儿没有!”她急忙否认。
“没有最好。给我守着你的身体,别便宜了那小子!”撂下这么一句,陆可久拂袖而去,徒留陆青烟满腹怅然。
父亲那么说是什么意思?他不是一直要她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亲近晏霄吗?现在又改变主意,难道……
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性,她忍不住起身想追出去,才转个身,眼光不经意飘过窗外,突然看到晏祷站在远处,噙着一抹不怀好意的微笑,直盯着窗内的她。
她猝然失去了走出这扇门的力气,一手抚着微微发疼的胸口……渐渐地,填塞在胸口的闷窒转化为不平与怒气,她踩着毫不迟疑的步伐至窗前,定定地迎视那挑衅的眼光,直到晏祷失去笑容、迸发怒气……
砰!玉手果断地合上窗户。这些人,究竟要逼她逼到什么程度呢?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四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闷在临水堡好些日子,几乎连老鼠洞都巡遍了,霍季云终于闷不住,带着陆青烟出了堡。
走马看花地浏览着市集上形形色色的摊位,陆青烟突然停步。“我以为对你而言,临水堡内才是安全的地方。”她望着他,有些不解。
“唉,我是怕未来娘子你在堡内闷坏了,才冒着生命危险带你出门啊。”他半真半假地说道。
“我待在堡内习惯了。”
“哦?这阵子情形特殊,听说堡里闹鬼啊!”他张牙舞爪地吓她。
“有刚起油锅,全身肥滋滋的胖鬼;还有留着长须,双眼上吊的好鬼,在堡里作威作福,吓坏不少忠心的奴仆,所以待在堡内更危险。不过有我在,未来娘子你根本不用怕。”
轻而易举便听出他的隐喻,还有他唱作俱佳的表演,她一时好气又好笑。
“何况,我总要出来一下,才方便某些人办事嘛。”他讳莫如深地加上一句。
“某些人?”他在暗示什么?
“这个嘛……你看。”他眨眨眼示意她看向一旁。“站在饰品摊位看铜镜的那个大胡子,不就是议事时守大门的吗?在和人喊价买青菜的那个,是齐洛飞麾下的侍卫头吧?还有那些个买布、看风景、泡酒馆等等等的人,哪个不是临水堡的手下?真是!我说我要和未来娘子培养感情,叫他们别跟,结果居然成了这个德行。”甚至齐洛飞就大刺刺地跟在两人后头,连掩饰都懒。他颇为无奈地摊手。“所以,前后左右跟着这一大串,要杀我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他根本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陆青烟瞪他一眼。方才他说他的离堡是方便某些人办事,或许是他隐约也感觉到堡内野心分子的蠢蠢欲动了吧——这反而让她放下心来,至少她真的不必担心他糊里糊涂便被送回老家。
“季云,我问你。”她低下头瞄了瞄他带着厚茧的大手。“你的武功造诣如何?至少,从你下山回堡后,没见你施展过。”
“当然是万夫莫敌啊。想我一双肉掌打逼天下无敌手,独挑少林寺十八罗汉、脚踢南海蛟龙……”嘴上说得口沫横飞,直到接触到她正经的脸色,他才干笑两声。“好吧,至少目前还没打输过……喂,你怎么可以对未婚夫这么没有信心呢?”
看着他,她释然一笑。“是啊,我是该对晏霄有信心的。”
呃?晏霄?霍季云甩了下头,略去那一瞬的不悦,继续插科打诨:
“那当然!区区在下不才少少的优点中除了武艺过入之外,另一项就是智慧无边哪……”越说越靠近她,毛手又伸向美人儿纤腰。
“咳咳咳。”身后传来齐洛飞剑身离开剑鞘的清脆声响,霍季云低声咕哝咒骂,硬生生停住手。
“天很热呢。”她突然转移了话题,指着前头的凉水誧。“喝点东西吧?”
“好好好,我马上去买!”有机会为美人服务,他压根忘了自己少堡主的身分,一马当先地便往凉水誧奔去。
陆青烟凝视着他的背影,不自觉嘴角扬起,春花似的脸庞兴起一阵柔意。
即便没有明说,但他定是知道了她在堡内不好过,才宁可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带她远离那片乌烟瘴气。
他真的对她很好、很好,或许在她短短十数载的人生里,再没有人会像他那样,去在意她的微笑是否少了灵魂。
“齐护卫,”她缓缓回过身,想起了支开霍季云的目的。“我们可以谈谈吗?”
“他真的一点少主的架子都没有,是吗?”接收到齐洛飞怀疑的眼神,她才轻笑解释;“买个凉水这种事,明明可以叫下人去做,他却偏要自己跑一趟……你们真的当他看不出这里埋伏了这么多堡丁?”
“表小姐……”齐洛飞审慎回应,他不知道她是否在试探什么,也不敢轻信陆可久的人马。
“其实你们是对的。”她淡淡地略过自身所有被逼迫的事实。“当初堡主被诱出堡外刺杀,难保同样的事不会发生在他身上。尤其,最近堡里又不太平静……”
“表小姐,你是指有人想刺杀少主?”
“不,这是猜测,一切都是猜测。”她相当保留地说,毕竟,她心里的猜想也只是假设。“我想你懂的,是吗?堡主会死,不只是外贼那么简单,堡内不是每个人都对他忠诚的。”
“你知道谁是内应?”他早就怀疑堡里有内奸很久了。
“我怎么会知道呢。”她用平淡掩去心虚。“我只是想,前几日你们惹火了叔叔和爹,使得堡内的势力划分得更加壁垒分明,防卫的松散已可预见。何况他最近十分散漫,似乎也给了某些人可乘之机。”
齐洛飞点了点头,开始有些了解霍季云对她另眼相看的道理何在丫。
见他戒慎恐惧,陆青烟不免哑然失笑。“你不必紧张兮兮的,你应该知道堡主对我的恩情,至少就我的能力范围内,我不会坐视任何对晏霄不利的事情发生。只是……”她凝视着远处的凉水摊。“所有危险都落到他头上,他是最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