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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风雪满天,马声蹄蹄,日夜不停。
绝峰峭居覆满了白雪,夹峰底下的羊肠山径前后飞驰着十余骑。
座骑上都是黑衣黑帽黑纱罩面,背上斜背着长狭木盒。一行人自西北方而来。一早便上了山道,行到午问,地势越来越高,为首的一骑黑马突然勒马掉头,其它黑衣人则纷纷越过头戴狐帽的同伴扬长离去。
不消片刻,追兵金人已来。
金兵们见只有一个黑衣人在此恭候他们大驾,来不及将黑衣人团团围住,就见对方右手往怀中一掏,跟着扬手,只见一包东西飞出,霎时一阵五颜六色似雨又似雾,夹着一股奇透清香,令人神清气爽。
下一瞬间,金人发现成千上百只五颜六色的毛毛虫洒落在他们身上。
不理会金兵们顿时的哀鸿遍野,身披貂皮斗蓬的黑衣人眼眸噙着笑,策马掉头,继续追随同伴而去。。。。。。。
第一章
「喝!」
天苍苍, 野茫茫。
十来匹健马在一望无际的高原上竞相争逐小球。
马脖子上驿铃声叮叮咚咚的。从寒冷透明的空气里清晰地传来。
这些人分金黄和赭红两队,全做无领箭袖长袍装扮, 前后两侧四面开抆至膝的服饰,既保暖又便于射骑。他们身下的马有时看似要相撞,又在千钧一发之际错开,有人看似快要惊险地落马 ,又被队友给拉回马背。化险为夷地免去被乱马踏死的命运。
此时马背上一名身穿赭红衣的高汉,手中长木板挥动着小球策马疾奔,一个人影从旁蓦地窜出,小球被一名身穿金黄长袍的男子夺了去,他的同伴叫好声四起。
金黄长袍男子的身子在众马儿中似箭离弦,施展了一招「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绝技。
小球被他手中出神入化的长板轻巧地一勾一带,再猛力一挥,呈拋物线完美地越过前方地上插着的小红旗,暍采声轰然四起。
「干得好!宗汉。」在一旁观看格技的金王完颜阿骨打大呼过瘾。
有子如猛虎矫豹是为父的骄傲,更何况是他最宠爱的妃子所生。
和金王同样高兴的,自然是胜利一方的金黄武士,伴随着欢呼声,众人合力将他们的战神拱下马,再将他高高地往上抛。
来回数次之后,完颜宗汉才被放下,他推开众人朝金王步来,朝坐在龙倚上的金王打揖。 「父王,孩儿托您的福,得胜了。」
完颜宗汉性格决断、果敢,有主见,甚至有」点霸气放任。当他说这话时,很难让人相信他是真心谦虚,但那浑身飞扬的健儿风采,又令人赞赏。
「好好好!你骑术精绝,回头我得大赏你师父。」
余王见此儿人品秀雅、丰神隽朗,又是技艺高超,脸上掩不住喜悦之情地一连三赞。
此时落败的赭红队长格罕也来到金王身旁,虽不甚开心,却也晓得看场面地抱拳陪笑道:「末将不才,有负大王栽培。」
「哪里的话。你格罕是堂堂大金国第一武士,宗汉只不过见贤思齐追随你的步伐而已,何来「不才」、「有负」之说?」金王微笑道。
「大王教训的是。」格罕道。
「我说格罕,你就要有接班人了,心情如何?」金王口中的接班人指的是完颜宗汉。江山代有人出,他相信不久的将来,完颜宗汉在战场上必能取代格罕。
「滕王是大王最疼爱的小王子,我的心情和大王您一样高兴哪!」格罕脸不红气不喘地说着反话。
「滕王一 是完颜阿骨打赐给完颜宗汉的封号。但不管明里暗里,整个大金都知道格罕拱的是二王子完颜宗烈,对六王子完颜宗汉自然排斥。
这其中曲折有许多因素,一开始是因为完颜宗汉的汉人母亲见不过格罕主战、再侵南宋,便唆使儿子和格罕对上。
「是吗?滕王下足苦功。武艺、马术直逼我大金国第一武士,你说说看本王该赏赐他什么好?」金王有着一双精明练达的眸子。拂须大笑。
格罕的心思,金王闭上眼都能揣摩。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谁没年轻过。又有谁没被后浪追着打过?能不感到嫉妒惊惶的。不是太有自信就是太
无知!
格罕从小跟在他身边。不过度自信也不盲目愚蠢。是一个城府极深、极有野心与企图的聪明人;唯有器量狭小这一缺点,不太讨人喜欢。
「赠美女如何?」格罕道。
金王摇首,「滕王才刚有了洁妃。」
才说道,就见十二名大汉抬着两顶绣金红呢大轿过来。
金王身边的侍仆叫道:「真妃娘娘和洁妃来啦!」金王的亲信随即上前将锦丽的暖帷一揭,随即走下两名容貌娇丽的女子。
「她们怎么会来这儿?」金王早邀了最受自己宠受的真妃,却在早些时候被真妃以身体不适婉拒。
「真妃见过王上。臣妾罪过,睡得头昏体酸来晚了。」真妃娘娘淡淡说着,似乎在她面前的不是一个大金国的皇帝。尽管如此,金王仍旧爱她的冷艳。
「爱妃肯来,朕已经大大欢喜了。」金王在真妃面前就像一个凡夫俗子,完全没有了帝王之气。真妃面容高贵,金王一脸讨好。
「洁妃见过王上、滕王。」洁妃分别朝两人行礼。
「洁妃免礼。」金王挥了挥手道。
「娘。」完颜宗汉上前握住真妃娘娘的纤手,对自己的妃子则是视而不
见般。
「你怎么敢在恪罕大人面前卖弄雕虫小技?」真妃爱怜地摸了摸儿子的
手。又回头朝格罕道:「格罕大人,小儿在你面前撒野了!」
真妃虽然此时才现身,但早有人进宫向她一五一十禀明马赛的情况。格
罕是朝中第一武臣,势力不小。纵使她贵为金王的爱妃,也不敢小觑此人。
「真妃娘娘言过了!滕王技艺高超,是大金之幸!」格罕朝真妃打揖行
礼。
完颜宗汉对他们的客套完全不感兴趣。上前朝金王道:「父王,你刚刚问孩儿要什么。孩儿久慕南朝繁华。想到江南一游,请父王准许。」他的志得意满很难收敛在那不驯的眼睫中。
上回见不过格罕气大势粗。夸口能得到大宋最有名的女人风桃花,于是他匆匆来回临安汴京。为的是一会京城名妓。
由于事发突然,根本没有机会好好浏览南方的美景,结果两人谁也没得到风桃花。反倒被在怡红院埋伏的敌人将了一军。
真妃娘娘和洁妃闻言,都微微一愣。前者是因为听见了故乡而恍神,洁妃则不忍独守空闰。
「江南?原来你想到宋人的地盘去转一转。」金王纵声长笑,笑罢又道:「那赵构今年尚有几十万两银子的岁贡没依时献上,拖拖拉拉,很不爽快。也好,我就令你到宋朝见洛阳王,叫他转达那贼帝,如不在一个月之内缴足。我亲自领兵去取!」
「王上英明,不如咱们驱兵直取临安如何?」格罕嘴角含笑道。
在大金国,他是主战派,认为区区贡银不算什么,把大宋取下,不就什都是他们的了吗?
「父王,战争之事宜慎不宜躁!大宋既向咱们称臣,我们就得表现出泱泱大国的气度,纵然要攻大宋,也得有个合理的名义。」完颜宗汉凛然说道。
「眼下就有个合理的名义。」格罕虽咧嘴微笑,但以语言交锋的意味非常明显。
「格罕大人别忘了宋王朝还有轩辕将军。大人几次出兵都是败在他手中。」完颜宗汉正色道。
「哼!他就算有三头六臂。难道强得过洛阳王?让他们内斗。二虎必有一伤。」 格罕脸色骤变,和完颜宗汉杠上般,你一言、我一句。
「这也得等待时机!最好不必费上一兵一卒,大金就能取下宋朝。」
「等?要等多久?难道要等他们强兵图壮起来,咱们才攻过去?
「够了!你们两个人别在朕耳边唇枪舌箭,再这样下去内斗的是咱们而不是大宋。一金王摇摇手,对这两人的「不合」很是头痛。
「父王教训的是。」完颜宗汉立即拱手道。
「王上英明。一 格罕也不再多说。
「依我之见,就让宗满去南宋见识阅历一番,那宋王虽是扶不起的阿斗,但他确实有几个臣子不好应付。还有,顺便追查到底是哪些宋人敢夜夜闯咱们皇宫盗取多样宝物?我要把他们的皮一吋吋地割下来,喂我的爱豹。」金王左掌击了一下膝盖。苛酷地道。
「儿臣定不会辜负父王的期望。」完颜宗汉眼一亮,心底抑不住兴奋。他久慕临安城的繁华,这次能成行便是大开眼界的机会,娘亲自然也会替他高兴。
他给了身旁的格罕一记示威的笑容,这蠢蛋秃驴恐怕还没搞清楚谁才是父王心头上的肉!
罢了,他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反正去见杨柳青青、蜜蜂蝴蝶,人面桃花的是他这个胜利者;至于失败的人,只有吹胡子瞪眼的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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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冻大雪,四下里都白茫茫的。
一个头戴狐帽、身披貂皮斗蓬的人,将马匹停在山寨外。
这处山寨位在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