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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两个月的时间,他的外表、气势完全变了。
他现在的模样就像是一个催命阎王,谁若惹上他,恐怕连小命都将不保。
“总……总裁……发……发了什么事?”
陈家伟握起右拳,打了自己的左手掌,切齿道:“什么事—;—;你去我的厕所看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了!”
小赵一头冲去厕所,打开灯,瞪眼一望一一天啊!十几个灯泡,才不过坏了其中一个—;—;有那么严重吗?
他一脸苦瓜地走了出来,“总裁,我立刻更换……”
说话间,他赶忙走去电梯,准备去车上拿新灯泡。
“站住—;—;我有叫你走吗?”陈家伟大吼一声。
“我……”小赵站定身子,连大气也不敢喘出一个。
陈家伟朝他走去,一把揪起他的衣领,那副嘴脸好像要把他生吞活剥,恐怖到了极点,“都是你这个浑蛋,搞出电梯故障的鸟事,才会害我便成现在这个样子……现在又把灯泡给搞坏了—;—;我早跟你说了,我讨厌黑的地方。我喜欢光亮!”
“总裁,灯泡用久了……一定会坏啊……”
小赵整个人被他拎了起来,双脚离地,赶忙解释,却发现他双眼球布满血丝,想必是听不进去。
“浑蛋!为什么不在灯泡快坏之前换上新的……”
小赵望着那扇透明玻璃,心想赶快跳下去算了!
“万一因为灯泡不亮,我走进厕所滑了一跤,摔断了手臂,还是摔断了头壳,你赔得起吗?”
他愈说愈离谱,小赵哭丧着脸,表情好像刚死了老爸,“总裁,你干脆让我跳下去箅了……”
“跳下去?”陈家伟心怦然一跳。
这三个字让他想起高天财夫妇,如同一颗大石,投入他平静的心湖,那样的震撼。
他眼腈突然一亮,顿时燃起希望之光。
“你真是个理由特别多的大浑蛋……”
他把小赵整个人提起,走去沙发,然后双手一松,“砰”的一声。小赵已跌坐了下去。
“既然你有那么多的理由,那我就让你说个够!”
说话间,他走去一旁的小冰箱,取出两罐海尼根,突然将其中一罐甩给他,“嘿嘿,你说话的机会来了……”
小赵手一伸,接住那罐啤酒,神情一愣一这是死刑犯被枪毙前的一罐啤酒吗?
陈家伟在他对面的主人椅上坐定,打开拉环,仰头喝下一大口,“你那么喜欢往下跳,如果说……为了追一个老婆,你跳不跳?”
“嘿!搞了半天,是感情问题……”小赵暗暗偷笑。
小赵胸一挺,豪气万千道:“跳!我一定跳!”
“哦?”陈家伟注视着他。
小赵见他脸色不对,忙改口道:“这……其实也不一定,要看状况再来决定。”
陈家伟冷笑一声,“如果你说话再反反覆覆,你也不必跳了一一我现在就把你扔下楼去!”
一见他翻脸,小赵忙接下他的话,“男人为了追老婆,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跳楼也好、跳河也罢,基本上要看有没有生命危险。如果没有,往下一跳,准没错。反之,干脆把那女的推下去算了,还扯那么多干嘛!”
陈家伟一听大笑,开怀大笑。
小赵学着他的样,喝了口啤酒,挪了挪身子,来到他斜对角的小椅上坐定,笑得很像古代的奸臣。
“总裁,看来……你有对象啦!”
“胡说!我哪会有什么好对象!”陈家伟瞪了他一眼,“我……我只是在为我的朋友伤脑筋而已。”
小赵陪着一张小脸,“你那个朋友很有线?也是总裁级的人?”
“不错!他前阵子认识一个‘肖查某’居然说她不喜欢他是总裁—;—;你说奇怪不奇怪?”
“这……这女人八成头壳坏去了!我小赵若是个女的,又年轻二十岁,我喜欢你都来不及了,怎会嫌你是总裁?”
“说得好—;—;你总算说出一句人话了!”
小赵得意忘形,又扯出新的话题,“嘻嘻,不过这也很难说,说不定她跟我有一样的嗜好!”
“一样的嗜好—;—;怎么说?”陈家伟愣了一下。
“角色扮演啊!”
小赵一脸的淫邪,“我最喜欢找我们家那一口子玩角色扮演的游戏了,有的时候是护士,再不然是女侍,空服员也不错……”
陈家伟闻言,面色大变,突然从沙发上弹了起身。
小赵浑然不觉,说得口沬;横飞,“不过近几年我的嗜好改变了,还是野花比较香,吃完记得抹抹嘴……”
陈家伟完全没听见他在说什么,这会儿沉静在自己的思想世界里邀游,早已遗忘自己身在何方。
他忽然对她留在镜子上的两行字有了一点概念—;—;她爱上的是那个水电工,不是陈氏集团的陈家伟啊!
“总裁……总裁……你在想什么?”小赵一旁轻声说着,一脸茫然不解地望着他。
陈家伟慢慢地回过神来,“你都说完了?”
“是……是啊!”
小赵发愣的神色更深更浓。
“如果说完了,那就听我说!”
陈家伟慢慢地坐下沙发,啜一日啤酒,“上回,我们交换车开,你的感觉如何?”
“酷—;—;酷毙了!”
小赵眉开服笑,一股甜蜜的回忆顿时涌上心头, “我一辈子把妹妹没有那么顺利过,那晚我把车开去东区,停在一个年轻辣妹的身边,摇下窗子跟她说: ‘我载你去兜风!’不想她立刻上车,然后……”
小赵有一段快乐的回亿,他何尝不是?
陈家伟淡淡一笑,“如此说来,你很喜欢拥有我的一切?”
“不喜欢的人是猪头呀!”
小赵咧嘴一笑,满脸钦美之色,“靠!总裁耶!走道哪里都有人巴结奉承,没事还可以把脚跨在桌上,把人叫进来当狗一样骂,骂了人对方还不敢回嘴?像你这种生活、这种身份……”
陈家伟突然拿起一旁的话筒,“你进来一下!”
片刻工夫,只见刘秘书一脸慌张地走了进来。
他有好一阵子不敢走进总裁办公室了,这会儿随传随到,“表—;—;总裁,你找我?”
“嗯。”
陈家伟点点头。
“刘秘书,你会觉得当总裁,好玩吗?”
“这……”
刘秘书迟疑着。
在他还没搞清楚总裁的动机前,他必须处处小心,小心回答,否则他一定会死得很惨很惨。
他选了第三种回答,“我……没当过总裁,所以不能想向当总裁是什么滋味。”
“好,那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陈家伟突然站起身,一指小赵,面无表情道:“从现在开始,他暂代我的职务,你在一旁协助他!”
“表弟?”刘秘书脸都绿了。与此同时,小赵从沙发上像片木板似的弹了起身,“总裁,这……不太好吧?”陈家伟淡淡地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陈氏集团的总裁—;—;刘秘书,带他去买几件像样的衣服……”
言及此,他一口干了海尼根,随即转身离去。
小赵在他身后大叫,“总裁……你一定会后悔……”
电梯的门合上,他以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十章
来来豆浆店灯光昏暗、闷热,东西做得又难吃。然而它却是社区内生意最好的早餐店。还真奇怪?
为什么会造成如此奇特的现象?其实很简单,原因是它以存在这杜区四十几年,很多阿公阿妈级的人物,小时候就是吃这种很难吃、但样样东西都是真材实料的食物长大。
来来豆浆店的老板是个山东人,快七十岁了,身体仍十分硬朗,而且嗓门十足。
老山东的妻子是台湾人,小他十四岁,夫妻俩生了四个小孩,一家六口跟着这个杜区一同成长,大伙一一看在眼里。
六年前,直到最后一个小女儿远嫁到美国之后,偌大的豆浆店纸剩下夫妻俩,看来十分冷清。
来来豆浆店唯一热闹的时候在清晨至早上九点。很多早起晨运、准备上班上学的居民,很自然的会跑来这里,或买回家、或在店内食用,这些人、这些事天天都在这里重覆出现,近乎都了他们生活的一部份。
很多人来此吃早餐,除了填饱肚子,另一更重要的因素就是笑。不是开怀大笑,而是偷笑。
每天清晨,老山东的大嗓门,那独特的山东腔如闹钟般在社区内响起,与他对话的是略变了调的台湾话。
奇特的是,四十年来他们俩居然还能沟通?真不知这现象能否上得了金氏记录?
“老番婆—;—;”
“你哭呀!卡小声仔,别人拢在困!”
“快去炉上瞧瞧,豆浆就快烧焦了。”
“你这死老芋仔,炉子离你比较近,你自己没角眉目周啊,不会过去巡一巡吗?”
老板娘的口气不太对,率先沉默的通常是老山东。但有时还是会有例外。
“哎呀!老番婆,你怎么又把饼烤焦了—;—;”
“烤焦你几个饼算得了什么—;—;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