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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全家人高高兴兴的把她送出国,却在今天下班回来后,发现她在房间里,有了上次的先例,全家人没人敢问她缘由,而好奇心旺盛的爸妈理所当然地决定推他出来当替死鬼,前来打探。
突然,谢婧瞳转头,发现有窃听习惯的弟弟站在门口。
“你在干嘛?”
谢筑台吓得瞪大眼睛,还得承受隐忍笑意的痛苦。“妳……妳……怎么黑得像……黑面三妈?”
福尔特的天气再怎么热,也不至于把人晒成这样吧!她真的是去玩吗?
谢婧瞳翻了个白眼,无奈的说:“麻烦拿三炷香来供奉一下。”
她整理好行李,取出装钱的信封,打算把老妈给她的钱全部奉还,这趟去玩,只用到她身上那张一千美元。
“妳有见到邵司肇吗?”
“有。”
“那妳跟他吵架了吗?”谢筑台的问题简单明了。
谢婧瞳瞥了弟弟一眼,不语。
“你们吵架了?”看见姊姊的反应,谢筑台心中的疑惑得到肯定的答案。挺难想象的,根据姊姊的描述,他还以为邵司肇是那种不知道如何发脾气的好好先生。
会吵架……
很难想象……
“他吃醋。”邵司肇懂得在乎是件好事,但是他把她惹毛了。
就像现在,她一想起在美国的事,就会有想宰了他的冲动。
“这不是好事吗?”谢筑台一副她不懂得珍惜的样子。“姊,妳不知道要从男人身上得到注意力很难吗?要是我的话,才不想理妳这种没事把自己弄得跟黑面三妈一样的龟毛女人。”
谢婧瞳冷哼一声。“我从纽奥良陪他骑了两个星期的脚踏车回福尔特,还得陪他擅闯古迹、袭警,他竟然为了我和储水交换眼神就吃醋,怎么?我不能跟男性朋友有什么牵扯吗?”
她越说越生气,谁说她不在乎的,说穿了,她在乎得要命,也气得要命!她只是嘴硬,想替自己留点面子。邵司肇连自己的情绪都处理不好,她怎么对他言明一切?
谢筑台睨了她一眼,“姊,妳别口是心非了。”
“我是女人,总不能什么都由我主动吧?!”谢婧瞳为了他,已经抛弃矜持,还不够吗?“我一直怀疑我爱上的是个小朋友。”
“有这么严重?”他看不出来,像邵司肇那种科技巨子会是小孩子。
“如果只是得不到他的注意力,我还不会那么介意,毕竟那代表还有努力的空间,但是他老是让我觉得他人在我身边,心却不知道在哪里,这样我就不能忍受了。”谢婧瞳不会形容那种空虚的无力感,也不认为这个没交过女朋友的弟弟会懂。
“姊,我觉得他不像一点都不在乎妳耶!”谢筑台才看了客厅电话的来电纪录,有几十通,几乎都是国外打来的。
会这么勤的打电话,而且是来自国外,除了邵司肇,还会有谁?
“我们家的电话坏了。”谢筑台搔了搔头,佯装不解,他不认为邵司肇不在乎,不在乎会从国外打几十通电话?他可能是表达的方式差了一点,但不代表他不爱姊姊啊!
“你怎么知道是美国打来的?”她不认为那男人想得通。
“电话上面有国码。”
谢婧瞳不由自主地绽开笑容。
“黑面三妈终于露出笑容了。”谢筑台开玩笑的说。
谢婧瞳随手抄起身边的抱枕,朝他扔过去,正中他那张讪笑的嘴脸。
听着弟弟的哀号声,她觉得心里甜甜的,知道邵司肇有打电话来,让她不由得期待起他到台湾来找她的日子。
谢婧瞳总觉得今天心神不宁。
前几天她窝在家里敷面膜,但是美白的成效没有想象中的好,心情郁闷的她到住家附近的公园透气,可是……她发现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浓,还在迟疑着该不该回家时,突然有个冷硬的东西抵着她的背脊,让她毛骨悚然。
她不敢妄动,直到身后的人发出声音。
“我想,妳应该没兴趣知道抵着妳的是什么东西。”来人穿着轻便的休闲服,用外套遮掩手中的枪。
“为什么?”谢婧瞳忍不住问道。
“我搞不懂那男人为什么会喜欢妳。”约克看着面前这个不起眼的黝黑女人,牛头不对马嘴的说。想不透这又黑又瘦又没气质的女人到底哪一点吸引他?这种女人送他,他都还要考虑,采昕科技的总监竟然把她当作宝?
“麻烦一下,请告诉我,我为什么会被挟持好吗?”谢婧瞳有点哀怨,想不到在纽奥良跟几个人打架都没事,偏偏在以为安全的台湾被枪抵着背脊。
“别问,总之妳乖乖听话,我们不会为难妳。”约克将她押进停在路边的休旅车。
谢婧瞳不认为是自己惹来的祸端,但也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抓她。
“你们到底想要什么?”她想不出自己被绑架的理由。
“去问出钱的人吧!”车内另一名东方男子打了个呵欠,“我们只负责把妳带到老板指定的地方,至于到了那里妳要怎么耍嘴皮子,是妳的自由。”
“等他们拿到想要的东西,就会放了妳。”约克觉得这女人太镇静了,不像是个被挟持的人该有的正常反应。
“说钱,我家只算小康;说能力,应该还轮不到我。我是怕你们绑错人了。”谢婧瞳臆测。
“妳唯一的价值就是让采昕科技交出合约。”
“已经签了约正式贩售的东西,怎么违约?别说傻话了。”果然没错,她人生遇上的第一件危机,竟然是邵司肇赠送的礼物惹的祸。
“如果没有违反公平竞标的原则,也不会有今天的状况。我们接受了四家公司协调聘请跟踪、伺机绑架,以威胁采昕科技的合约重新招标。我们在台湾与美国跟踪了快两个月,终于等到妳落单。”那东方男子将前因后果说清楚。
“傻不傻,我不干涉,不过妳还是得跟我们去。”约克不耐烦的说,“走了!”
“干嘛跟她啰唆?!把她带回去,管那些人是傻的还是笨的,钱可以到手就好。”那东方男子发动车子,转动方向盘,将车驶入车道。
谢婧瞳叹了口气。能怎么办?虽然她没有被五花大绑,但是被枪抵着也不快活。
看着车子渐渐驶离社区,她的心也跟着越来越凉。
一想到这全是因为采昕科技的一纸合约,谢婧瞳真是哭笑不得。
她忍不住想,要是邵司肇知道她被绑架,会有什么反应?想到自己竟然期待了起来,她不由得笑了,自嘲地想,难不成她已经习惯了被虐?
谢婧瞳不怪邵司肇送了这么大一份礼与附加礼,平空得到价值百亿美元的东西,果真会遭天谴,原谅她更贪心的想要前夫的爱与珍视,如果因此必须遭到更大的天谴,也请等她听到邵司肇亲口对她说“我爱妳”三个字再惩罚她吧!
邵司肇在第五天联络不到谢婧瞳的时候,便不管储水的脸色有多难看,坚持到台湾一趟。
而储水所能做的,也只是跟着他来台湾罢了。
邵司肇在谢婧瞳离开后,便一直在思考,为什么她会生气?为什么他会怕她跑掉?为什么怕她又不理他?为什么看她跟储水眼神交流就生气?
想了好久,他终于想到了一个结果,那就是——
他喜欢谢婧瞳,不,他爱谢婧瞳。
一想通这个滞碍的症结,邵司肇对于谢婧瞳的所有情感也都回了笼,心理医师对他所下的催眠指示也跟着破解了。
他这才知道,原来自己这十五年来的部分记忆被封锁了。
还没离婚前,因为她常跟别人出去玩,他非常吃醋,所以才生气地签下离婚协议书,现在又看到她跟别人眼神交流,他怎么能不生气?即使那个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储水,他也克制不了那份因为过度在乎而产生的独占欲,甚至衍生出火气。
想开之后,邵司肇满心只想着快点到台湾,如愿的来到谢家,没想到来开门的人却是一脸愁容的谢筑台。
“发生什么事情?”邵司肇讷讷的问。
“进来再说。”
谢筑台站到一边,让邵司肇进来。现在不是抗拒他的时候,只有他的合约才救得了谢婧瞳。
谢母看到邵司肇时,无助的眼眸泛着泪光,有如见到救兵般的哭喊着:“我求你救救我们家婧瞳!我求求你救救我们家婧瞳……”
邵司肇还搞不清楚状况,愣住了,“婧瞳出了什么事?”
“你送给我姊的礼物,有好几家厂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