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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他直截了当的话语,北堂郁的眉头皱得更紧。“那又如何?或许我师父曾经……”
是啊,他的和尚师父本就是世外高人,虽不知为何强逼着他学了一些他一辈子也用不到的武艺后便飘然远去,可如今回头想想,若和尚师父真是宇唐氏的遗族,他也不觉得有什么意外。
只不过,眼前这名男子为何如此咄咄逼人?
他是或不是,与他何干?
“但宇唐氏的内功心法两百年来传子不传女、传嫡不传庶!”诸葛东风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什么?!”
这番话,让北堂郁整个人动弹不得。
他几乎不敢相信耳中所听到的,因为这名男子的话中之意,分明是指他乃宇唐氏之后!
胡扯八道!
他这辈子四海飘零,不知何处是家,和宇唐氏根本八竿子打不着关系,但这些日子以来,却一直有人暗示他的身分,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他眼前这个男人。虽然看来放荡不羁,但眼中却隐隐透出过人的沉稳与智慧…… ";半晌后,北堂郁终于忍不住地问道:“敢间阁下是……”
“诸葛东风。”
诸葛东风?!
因为在江湖上,诸葛东风代表的就是“真实”与“揭密”!
但他怎么可能是风清国人?又怎么可能是宇唐氏一族?
他只是一个不知自己从何而来、又在找寻些什么的浪人啊!
“大学问,下回要来从正门来,我们家贝贝可从没拦过你。”望着北堂郁震惊不已的神情,诸葛东风眯起眼,露出他那标志性的一口白牙。“更何况,吓得我们家贝贝晚上睡不好应该不是你的初衷,而让我这个当姊夫的得日日由她姊姊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揪你这痴心贼,应该更不是你愿意的吧?”
姊夫?
原来他只是苗贝宁的姊夫,而不是其它…… ";想及自己方才的孟浪举止,北堂郁俊脸微微一红,收起折扇,朝诸葛东风抱拳道:“抱歉。
“好说,好说,我可是很久没打得这么过瘾了。”诸葛东风呵呵一笑,但又想起什么似地沉声道,“不过我丑话先说在前头,在弄明白你为何如此鬼鬼祟祟之前,我们这群姊夫依然会手持长剑指着你,而这全是因为贝贝!”
“我明白……”诸葛东风的话如同长剑一般,直直刺入北堂郁心间,令他的眼眸倏地黯然是的,其实他早就明白。
明白自己已没有颜面走到苗贝宁身前,更没有资格重温她那生气时、高兴时、别扭时都令人刻骨铭心的模样……他,再也没有资格。
第七章
轰动四方的“赛厨”当日,西京城自然是人潮涌动,除了看热闹的西京城民之外,由四面八方涌入的食界人士更是挤爆了西京城。
因为所有的人都想知道,被喻为当今获选“珍珑”资格第一人——西京珍宝苗贝宁!手艺究竟是如何的精湛、如何的出神入化。
苗贝宁当然没有让任何人失望。
在众人的目光之中,一身黑衣黑裤,扎着黑头巾的苗贝宁英姿飒爽,毫无惧色地站在四名风清国男子面前,用她宛若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的烹调流程,以及最终的一道“太极珍珠玉魂汤”,慑服众人、迷倒裁判、气跑敌人。
尽管一切是那样的顺利,站在众人之间的苗贝宁也难得地绽开了笑颜,可是她心中却觉得好累——人累,心更累,特别是在风夫人用那种平静却骇人的眼神凝望她时……也许她真的没有选择了,也许她早就不必选择了。
一来,她当时确实允诺了,纵使她根本想不到自己允诺的竟是这样重大的事。二来,她真的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北堂郁再度失去所有,再度流离失所,就算只是想到他那挺拔却孤单的身影,都会让她心痛……她永远忘不了,当北堂郁说出他喜欢西京城,想将西京城当成他的故乡时,眼中散发的那股神采——那代表的是他浪迹天涯多年之后终于找到归处的心。
无论往后他何去何从,她都会永远记得他当时的眼神。
所以,无论风夫人的最终目的是什么,无论北堂郁有没有参与其间,在没有人道破一切之前,她依然选择相信他……这夜,当苗贝宁梳洗完毕,静静地站在窗边望着月光冥思,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嗓音——“恭喜。”
虽然没有回头,但苗贝宁的身子却在听到话声的瞬间便微微地颤抖起来。
是他,北堂郁,自那日在宁心阁屋顶远远望见他身影之后,便不曾出现在她眼前的北堂郁。
他来了,为什么?
真的只是为了这么一句“恭喜”,抑或那夜之事已被他知晓,所以……各自陷入沉思之中,苗贝宁与北堂郁就这样沉默以对,直到空气仿佛都要凝结时.她才再度听到那个令她魂萦梦牵的嗓音。
“你已决定‘项首’的人选了吗?
听到这句话,苗贝宁整个人仿佛沉入深深的湖底,再也无法动弹。
这么久不见,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竟是问她项首的人选?
难道……他也打着当她项首的主意?!
“你问这干什么?”尽管心中思绪万千,尽管心中早有定见,但苗贝宁还是颤抖着嘴角,故作轻描淡写地反问道。
“风夫人,”听到苗贝宁的回应,北堂郁静默了一会儿才又开口,“我保证她绝对会是万中选一的优秀人选。”
“你说什么?!”忍不住地回过身去,但一见到站在她身后的男子,苗贝宁的脑子几乎完全停摆了。
这个人是谁?
这个风尘仆仆、一脸沧桑、满眼萧索、满腮胡碴的男人,究竟是谁?
她不认识他,真的不认识了!
身子,缓缓地晃了起来,苗贝宁几乎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难道,他对风夫人的爱已超越了他的家仇血恨?
是的,苗贝宁知晓,她全知晓!
知晓北堂郁是风清国第一贵族宇唐氏仅存的血脉,知晓他身怀家仇血恨,知晓他若能取得最新一任“珍珑项首”之位,便可以利用“项首”在食界的莫大威望,大大方方的去至当初因年幼而被蒙蔽的风清国国王面前,将月夜氏意欲一揽大权而陷宇唐氏于不义的证据公诸于世,重新夺回那原本就属于他的一切,救回至今依然押在死牢里的亲族!
只是她不明白,为何是风夫人?
只是她不明白,为何不是他自己?
或许现在的北堂郁能力稍有不足,但她愿意帮他啊,她愿意尽可能地提供他所需要的援助!
可他为何宁可相信风夫人的能力,宁可为风夫人前来说项,却不愿为他自己来开这个口?
难道,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一身血债?
还是,由她见到他的第一面起,她就陷入了他们共同织就的圈套之中?
更也许,北堂郁与风夫人早已相识,否则一切为何那样巧合,巧合到令人无法置信的地步?
是了,一定是这样,否则,他又怎会在今日特地前来,并用如此直截了当的语气指示她……心,彻底的死了,苗贝宁的眼眸之中染上了一抹寒霜。
“贝……”望着苗贝宁那张惨白消瘦的脸庞,北堂郁忍不住伸过手去。
“不要唤我的名字,更不要拿你的脏手碰我!”但苗贝宁却别过脸去,冰冷至极地说道,“因为你们根本不配当我的项首,不配!”
她的反应,让北堂郁伸至半空中的手显得格外突兀,也让他的眼眸倏地暗沉下来。
许久许久之后,北堂郁背过身去,嗓音冷绝。“也许是我说的不够清楚,苗姑娘。我应该说的是,除了风夫人之外,你别无选择!”
苗姑娘?
听着那向来悦耳动听、开朗迷人的嗓音变得如此冷冽无情,听着那自认识以来从未由他口中吐出过的威慑字句,苗贝宁缓缓抬起眼,望着那个如今仿佛被一层黑雾笼罩住的身影。
“你……”
“或许你还不明白我宇唐氏与‘食王’的关系,那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若到时由你口中吐出的并非‘风夫人’二个字,”无视于苗贝宁震惊、不屑的神情,北堂郁冷冷一笑,“你将会永远失去挑战‘珍珑’的资格,你的梦想、你的抱负、你的心愿、你的一切努力,都将成为泡影,永不复见!”
这已不再是请托、不再是商讨,而是真真切切的“逼迫”了!
听着由北堂郁口中缓缓道出的一字一句,苗贝宁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背叛、什么叫绝望。
“若你还嫌我说得不够清楚,那我可以告诉你,你已经没有选择的权利了,否则你赔上的将不只是你的未来,还有你的名声,你的——”
“不要再说了!”苗贝宁掩住耳朵,不想再听见他口中吐出的伤人话语。
他竟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他原本可将话说得体面、婉转的。
他原本可用真诚感动她,甚或柔声恳求她,可他却选择了最卑劣、最丑陋的方式,伤害她、胁迫她……“你走!”用手指着门口,苗贝宁痛不欲生地低喊,在发现北堂郁没有离开的意思后,她疯狂地向门外冲去。“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