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唉,没事儿,就是感冒发烧,输输液就好了。”
但愿真的只是简单的发烧。
这几个月来,由于心情沮丧,不爱搭理人,我一直疏于去看望姥姥他们,因此我那会儿老觉得这一切都是由我造成的——咳,要是平时多关心关心老人,早带姥爷去看病,也不至于弄成今天这样!
后来我知道了一些更详细的情况:3月初的一天,因为要买国库券,我姥爷夜里两点就起来去排队,结果着凉了。从那天起就发起烧来,但因为只是低烧,就用一些感冒药这么扛着,结果4月2日晚间突然转变为高烧,小病演变成大病,住院了。
开始,我把这场病看得很简单,以为只要退烧了就没事儿了,可住院一个礼拜了,烧还是没退下去,我这才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住院大概八天后,我第一次准备找主治医生,谈我姥爷的病情,为此,我请了一个上午的假。
走在医院过道中,又是那股让人觉得刺鼻的味道。这个时候,已是人间四月天,空气中本该弥漫着夏天将至的那种浪漫、温暖的气息,可此时此刻,我什么都无法感受,心中只有不安与焦虑。
“我想跟您谈谈十六床的病!”
“哦,你稍微等会儿啊,我们要去开会,你等会儿吧。”
“嗯,行,那我过一会儿再来。”
我在门口儿徘徊了10分钟,看到过往的人很多,决定先回病房呆会儿再过来。走到病房门口,看到姥爷正在睡觉,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进去,径直出了医院,走到外面的便利店给自己买了瓶矿泉水,偶然间瞥见旁边的水果摊儿上有西瓜卖。已经快到4月中旬了,天热得很快,虽然还没有到五一,可街上已有很多姑娘穿起裙子了,我这才意识到我竟然还穿着厚厚的外套。天气的变化,我好像已经很久没注意过了,而且这短短的一周时间,我觉得也像熬了一年之久。
“师傅,您这西瓜多少钱一斤?”
趁着在路边喝水,我先问问价。
“三块!”卖水果的大叔眼皮也没抬一下儿地说,一看就知道没有砍价的余地了。
真够贵的。不过医院门口的东西哪有便宜的?我如果从家里那边买西瓜过来,途中公共汽车一颠簸谁知道这瓜得成什么样儿了,我要是打个车,又是多花二十块钱的事儿,怎么想都觉得不值,我迅速在脑子里算了一笔账,咳,就在这儿买吧,有的钱是能省的,有的是不能省的啊!
20分钟以后,我提溜着一个大西瓜回了病房,姥爷还在睡觉,我把东西放在了桌子上,又去找医生。
当当当。
“谁啊?”
“大夫,我能进来吗?”
“嗯,进来吧。”
“我想跟您谈谈十六床的病!”
“哦,十六床归吴医生管,他查房去了,你等会儿。”不知道为什么,一听是别人的病人,这大夫就一脸漠然。
“哦,那一会儿吴医生会不会查房查到十六床啊?”
“嗯,要不你先回去等着去吧。”
我只得郁闷地回到病房等着。这时候,姥爷醒了。经过一个星期发烧的折腾,显得面容憔悴,原来鹤发童颜的形象早就荡然无存了。
“你怎么来了,怎么没上班儿去啊?”
姥爷一见我来了,赶紧想坐起来,但是精神不济,根本就坐不了,只能又躺下了!
“哦,没事儿,姥爷,我来看看您,今天上午请假了!”
“请假?你别不好好上班儿,现在找个工作多不容易啊!”
“不是请假,是休假,休年假,咳,没事儿,不扣工资的。反正您就甭管了!”
我姥爷就是这样,我要是让他知道我请假了他肯定要臭骂我一顿,这样他在医院也呆不踏实,只得撒了个小谎。其实我工作还不到一年呢,哪有资格休年假啊?
“干吗要休假啊?我没事儿,就是感冒发烧,小病,好了就出院。”
“我知道您是小病,小病也得好好歇着啊!”
这时候一个护士进来了,戴着白白的大口罩。
“试表了试表了!”
我从她手中拿过温度计,给姥爷试起了体温。5分钟以后,一看,三十七度九。
“姥爷,这么多天就没完全退烧吗?”
“咳,没事儿,不觉得难受。”
“别这么说了,大夫这几天给用的什么药啊?”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戴着大口罩的高个儿男医生溜溜达达地进来了!“查房了啊!”他说。
part 4
2004年4月2号夜里,一场灾难突然降临。
晚上正睡觉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了一阵猛烈的敲门声。起初我还以为这是做梦,睁开眼好一会,才意识到是我家的门在响。我懵懵懂懂地喊了句:“谁啊?”
“快开门!”听清楚了,竟然是我姥姥。我赶紧跑过去。“快,你姥爷病得不行了,赶紧把他送医院去!”我姥姥急道。
“怎么回事儿?姥姥您别着急,我马上就打120啊!”
那天晚上,我姥爷突然发高烧到四十度,因为我姥姥家和我家离得很近,我姥姥才赶紧跑来找我想办法。折腾了几乎一宿,把我姥爷送进了医院。第二天白天,我请了假,到我姥爷单位去拿支票,又忙活了一上午,才办好了住院的事儿。
我姥姥和姥爷今年都八十岁了,已经离休多年,老两口现单住在我家旁边一栋楼里。平时,姥爷喜欢一早起来就到玉渊潭跑跑步,锻炼锻炼身体什么的,因而身体特好,去年还参加老年爬长城比赛呢,怎么这一下儿就病了?
从姥姥那儿才知道,其实姥爷已经病了一个月了,这一个月来,一直持续低烧。
“怎么不早点儿跟我说啊?”我有点儿急了。
“你上班儿忙。”
“那也要跟我说啊!我妈他们不在,现在家里有什么事儿可不就靠我了吗?”
“唉,没事儿,就是感冒发烧,输输液就好了。”
但愿真的只是简单的发烧。
这几个月来,由于心情沮丧,不爱搭理人,我一直疏于去看望姥姥他们,因此我那会儿老觉得这一切都是由我造成的——咳,要是平时多关心关心老人,早带姥爷去看病,也不至于弄成今天这样!
后来我知道了一些更详细的情况:3月初的一天,因为要买国库券,我姥爷夜里两点就起来去排队,结果着凉了。从那天起就发起烧来,但因为只是低烧,就用一些感冒药这么扛着,结果4月2日晚间突然转变为高烧,小病演变成大病,住院了。
开始,我把这场病看得很简单,以为只要退烧了就没事儿了,可住院一个礼拜了,烧还是没退下去,我这才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住院大概八天后,我第一次准备找主治医生,谈我姥爷的病情,为此,我请了一个上午的假。
走在医院过道中,又是那股让人觉得刺鼻的味道。这个时候,已是人间四月天,空气中本该弥漫着夏天将至的那种浪漫、温暖的气息,可此时此刻,我什么都无法感受,心中只有不安与焦虑。
“我想跟您谈谈十六床的病!”
“哦,你稍微等会儿啊,我们要去开会,你等会儿吧。”
“嗯,行,那我过一会儿再来。”
我在门口儿徘徊了10分钟,看到过往的人很多,决定先回病房呆会儿再过来。走到病房门口,看到姥爷正在睡觉,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进去,径直出了医院,走到外面的便利店给自己买了瓶矿泉水,偶然间瞥见旁边的水果摊儿上有西瓜卖。已经快到4月中旬了,天热得很快,虽然还没有到五一,可街上已有很多姑娘穿起裙子了,我这才意识到我竟然还穿着厚厚的外套。天气的变化,我好像已经很久没注意过了,而且这短短的一周时间,我觉得也像熬了一年之久。
“师傅,您这西瓜多少钱一斤?”
趁着在路边喝水,我先问问价。
“三块!”卖水果的大叔眼皮也没抬一下儿地说,一看就知道没有砍价的余地了。
真够贵的。不过医院门口的东西哪有便宜的?我如果从家里那边买西瓜过来,途中公共汽车一颠簸谁知道这瓜得成什么样儿了,我要是打个车,又是多花二十块钱的事儿,怎么想都觉得不值,我迅速在脑子里算了一笔账,咳,就在这儿买吧,有的钱是能省的,有的是不能省的啊!
20分钟以后,我提溜着一个大西瓜回了病房,姥爷还在睡觉,我把东西放在了桌子上,又去找医生。
当当当。
“谁啊?”
“大夫,我能进来吗?”
“嗯,进来吧。”
“我想跟您谈谈十六床的病!”
“哦,十六床归吴医生管,他查房去了,你等会儿。”不知道为什么,一听是别人的病人,这大夫就一脸漠然。
“哦,那一会儿吴医生会不会查房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