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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
“算了,看在你生病的分儿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反正你甭跟我唧唧歪歪地再说床单的事儿了,咱俩两清!”
“狐狸,有没有人说过想撕烂你的嘴?”
“谁啊?”
“我!”
“那你放心吧,在我烂嘴之前一定要把你不洗袜子的事儿写成一本巨著!”
“还要写成巨著?”
“本来是写不成的,谁让事后我被你把嘴给撕了呢,所以就为此事无形中加入了传奇色彩!”
“你,你,你,你走吧,算我求你了。”
“不撕我嘴啦?”
“不撕了!”
“嘿嘿,别生气,我不会把这事儿告诉别人的,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我跟别人说这不掉我价儿吗?行了,看你今天精神不错,咱先试个体温吧!还有,你早上想吃点儿什么啊?”
“你,你还是让我自己呆会儿吧,我现在感觉生不如死啊!”
把狐狸轰出卧室以后,我躺了一会儿,觉得头疼,嗓子干,我自己试了一下体温,还是三十九度,感到生活非常没有希望,我先前供奉的“好死不如赖活着”的原则此刻开始土崩瓦解,像这种毫无生活质量可言的郁闷生活还不如尽早一了百了,尤其是当你病入膏肓的时候,还有一个恬不知耻的没人性的总在你耳边聒噪不停,在一个病人面前争强好胜,还大言不惭地认为自己是个男人……唉,所以说,当一个人不要脸的时候,那也就真的无可救药了,为了让我剩下的日子在一种平静的状态中度过,我决定赶走他。不就是给我烧烧热水、倒倒药、量量体温、做做饭嘛,好像我欠他多少东西似的,抛开一切依赖思想,我自己搞定这一切,至少还落个清静!
“狐狸,我跟你商量件事!”
“什么事儿啊?说啊,我烧水呢,你大点儿声儿啊,这抽油烟机声音太大!”
我躺在床上,把脖子抻长了五尺在那儿大喊:“狐狸,你,过……来!”
“什么?大点儿声儿,我听不见!听——不——见。”
“我——说——了,你,先——过——来——我有事儿跟你说!”
“什么?你,说——什么?我——烧完水出去再说!”
持续了两分钟左右的这种类似在天坛公园玩儿的回音壁游戏,最终以我的妥协作罢。我蜘蛛侠一样趴在床上,我真是彻底被这个男人打败了,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毁灭我的一切信心、尊严、希望,这个男人肯定是上天派来专门惩罚我过去二十年的玩世不恭、桀骜不驯、放荡不羁、胡说八道、胡言乱语的。唉,罪过啊罪过,己所不欲,勿施与人啊,想想过去的几十年,曾有多少无辜百姓晕倒在我的毒舌之下……善哉啊善哉!
“你趴着睡觉对心脏不好,赶紧调整一下儿姿势好不好啊?”
“你从哪儿冒出来的?吓死我了!你是特务吧你,怎么走路都没声儿啊?”
“什么我走路没声儿啊?我从厨房出来你还让我敲锣打鼓兴师动众地使劲儿嚷嚷说,我出来啦我出来啦?像我这么深沉内敛的男性,这不是我一贯的做事风格!”
“狐狸,我最近好像食欲不好,你说这是为什么啊?”
“咳,你这不是感冒了嘛?要是这会儿还能吃下去大鱼大肉,那就说明你的病快好啦!你找我就说这个啊?”
“嗯。可我老觉得胃里泛酸,你说这会不会是我得胃癌了?”
“胃癌?应该不会吧!我觉得你也没什么特别不好的饮食习惯啊,也就平时爱吃肉不爱吃素,爱吃油炸的、烧烤的、烟熏的、油多的、膨化食品之类的,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这还叫没什么特别的……”
“对啊,这说明你的生活水平高,能够达到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的地步。你像我这种穷得掉渣儿的能有顿饱饭吃就不错啦,哪还挑三拣四地嫌这嫌那啊!”
“照你这么说我更有可能得了胃癌了,而且我觉得我一看见你就犯病,就头晕、恶心、全身乏力、胃里泛酸,你说这是为什么?”(像我这种逐客令,他要是再听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就自杀去)
“嗯,这个问题,我认为理论上说这是你的一种心理作用,我曾经听人说过这样一个理论——”
我就知道他多多少少也该有点儿自知之明了!看来我用这招儿还不错。“什么理论啊?”
“嗯,当一个人处于恋爱状态的时候,时常会觉得身体状况和以前不同,尤其是当这个人处于一种暗恋的情况时,一旦看到了他心仪的对象,这种症状就会越发明显,此时在临床上的表现是,头晕乏力、神情恍惚、食欲不振、胃部不适等等!”
“你的意思是——”
“Bingo!正如你所料,尽管你可能自己不愿承认,但在你的心里已经产生了这种不可逆转的巨大变化,也就是说随着几天的朝夕相处,你已经深深地暗恋上了某人……所以几天下来,你总觉得病情没有好转。这其实是一种假象!是爱情蒙蔽了你的真实感受!”
“我……我想杀人!”
“别冲动啊,徐怀玉说了,爱情就像一场重感冒。小8,恭喜你啊!我断言你明天早上起来感冒就会痊愈,而且真是颠覆了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的古老传说,在你病好之后,你紧接着就会发现你的爱情鸟也随之而来啦!”
“一个字——你给我滚!”
“这明明是四个字嘛。”
“滚滚滚,甭跟我这儿废话了。我告诉你,少在我生病的时候跟我耳边儿唧唧喳喳妖言惑众了你! 你要是聪明点儿就立马收拾东西,哪儿来的给我回哪儿去,我小8不用你管,活着跟你没关系,死了也扯不上瓜葛!”
“得了得了,我不说了,可是我还不能走,要不谁照顾你啊?行了,别生气啦,我刚才都是逗你玩儿的,谁知道你这么不识逗啊!我就是想分散一下儿你的注意力,让你别老琢磨自己怎么着了,要怎么着了。什么事儿都没有,不信明儿早上起来你看,肯定神清气爽,格外意气风发精神矍铄!”
“滚不滚?我忍你很久了!我告诉你,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世界,哼,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你知道不要命的怕什么吗?”
“怕什么样儿的啊?”
“怕立马想死的!实话告诉你,我就是那立马想死的!滚!你给我滚!甭让我再说第二遍让你滚! ”
“可你明明已经说了五遍了,再说就是第六遍了啊!”
12月31日晚上,我不顾一切地轰走了狐狸,留下自己一个人孤独地躺在病榻上。我从那一刻起,领悟到了一句旷世警句,在此说出与大家共勉:
一个人,可以被累死,但是绝不能被烦死!
他走了,就算是好多事儿我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可咱图个心里痛快啊!仔细想想,我说的那句话好像跟“撑死比饿死强”这句名言足相匹敌,要流传世间看来还是很有前途的。但愿我小8能够留此佳句照汗青!
晚上8点左右,我妈从重庆打来了电话。这是她走之后打来的第二个电话,第一个大家都知道,就是告诉我她跟我爸已经弃我而去的事实那次。现在想起来仍是不堪回首!唉,谁让她是我妈呢,我总不能因为她对我不仁我就对她不义啊!咳,说白了,这还是我的宽宏大量人格高尚使然!
“喂!”(通过来电显示已经早有准备,故作冷酷镇静状)
“宝贝儿8!”(听起来好像特激动的样子)
“干吗啊?”(保持冷酷状态。不可懈怠,否则前功尽弃)
“哎,我打电话来你一点儿也不激动啊?”(她终于沉不住气了,初战告捷)
“激动有什么用啊!”(我发现我有时候简直太酷了)
“你怎么啦?”
“我,我病了!”(要装得好像自己罩得住一切的样子。哼,没有他们我照样过得很好)
“病得怎么样啊?快好了吧?”(服了!还有这么说话的,好歹您也说句“什么?生病啦?真可怜,我真着急”之类的话啊!虽然有虚情假意之嫌,但总还听着入耳啊)
“快好了,大夫说明天就好了!”
“是吗?你去的哪个医院啊?人家还不错,告诉你马上能好,一般看病大夫都说不一定怎么怎么着呢!看来你的病也不严重啊!”(哪个大夫确诊我能好?狐狸大夫!这个不要脸的我提起他的名字都觉得羞耻……赶紧换频道,不说这个)
“妈,你跟我爸什么时候回来啊?”
“快了快了,也就最近了!”
“我知道,你上回不是说1月2号回来吗?”
“嗯,年前准回来啊!”
“年前?今天都12月31号了,这年前是什么时候啊?”
“我说的是春节啊!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