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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说嘛,还跟我贫半天,我一看你跟我这儿胡搅蛮缠这劲儿就头疼,早说几句软话我就懒得搭理你了。”
“爸——你真好!”
“节目表儿呢?拿来给爸爸看看。”
“好好,吃完饭给您拿,爸——我想请教您件事儿。”
“单位又惹祸了吧?”
“没有没有,想哪儿去了,老不盼我点儿好啊!”
“那你能有什么好事儿找我啊?以我对你的一贯了解,你绝对属于不见兔子不撒鹰、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孩子。我对你的评价没错儿吧?”
“是是是是,爸您最了解我,最了解我。” (好汉不吃眼前亏)
“要说我从小看着你长大,这三岁看老,你这孩子从小就不老实。看着挺憨厚的,净蔫儿使坏!”
“是是,爸你教育得对!”
“记得那年咱们院儿一群小孩儿来咱家告状……”
“哎哎哎,爸,爸,爸,先等会儿,等会儿咱再翻那旧账。我先问您件事儿,咱先说我这事儿行不行啊?我着急。”
“说吧说吧,什么事儿啊?”
“爸,我想知道,您现在最想要什么啊?”
“这还用说吗?赶紧开饭哪!”
“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您现在最希望得到什么?”
“来碗热馄饨吧,再加点儿紫菜。”
“不是,我是说,如果有个人想送你个礼物,那你觉得她该送什么好啊?”
“人家送我东西我还有的挑啊?这还不是人家给什么我收什么嘛!”
“如果可以选择的呢?”
“直接兑成现金行吗?”
“……爸,那我妈第一次送你的生日礼物是什么啊?”
“你妈送过我生日礼物吗?我们那会儿不兴这个,过生日吃碗热汤面外加打俩荷包蛋就齐活。也就你们这帮小孩儿,一天到晚兜儿里没几毛钱,还老爱送这送那的。有这必要吗?”
(由于过度郁闷故沉默20秒示威)
“你不会又干什么坏事儿自己收拾不了了吧?干吗要送我东西啊?太阳打西边儿出来啦?”
“没有,真希望明儿早上别出太阳了!”说这话的时候,我特绝望。哎,我该怎么办哪?
神啊,救救我吧!
这一夜,我又失眠了……
我爸那番话是个导火索,但是真正触动我心中最隐秘的那根儿神经的,还要数我看见我妈给我缝的那条裙子。
当时我正跟那儿拼命地翻《希望》,企图从里边儿找到点儿送礼物的灵感,忽然我妈“嗖”地一下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诡秘地溜到我屋里来:“宝贝儿,干吗呢?看《同一首歌》吗?快开始了!”
“不看,我忙着呢。”
“忙什么啊?”
“没什么没什么,你看电视去吧,甭管我了。”(反正跟她说了她也没什么好主意)
“试试妈妈给你缝的裙子?”
“啊?缝好啦?这么快!”
“那可不!你先试试啊,不满意咱再改,我去把电视开开,准备看《同一首歌》啦。”
“好啊好啊。”
我把那条裙子拿过来,那一刻,我的眼睛就跟被电焊强光闪了一下儿似的,简直太震撼了!
“妈!”
“来了来了。干吗啊宝贝儿?是不是觉得改了一下儿特好?”
“妈,你干吗跟这裙子上缝个‘8’啊,还旁边弄了这么多亮片儿小珠子的?隔十米远都能看见这‘8’跟那儿晃啦。”
“现在不是流行这种的吗?我看你昨儿跟华联看上的那条裙子上面不是缝个了‘66’嘛!‘8’多好啊,让人一看就知道是我们家宝贝儿的衣服。”
“妈,我已经从幼儿园毕业了十好几年了,您是不是始终对那段时光无法释怀啊?”
“没有啊!你不喜欢啊?本来我还准备给你做条腰链儿呢, 上面儿全是彩色曲别针弄成的‘8’,你不觉得特别出心裁吗?”
“妈,听着确实不错,可是,可是就光看看您缝的这个‘8’,这是‘8’吗?跟俩圆柿子摞一块儿了似的!这这这,这也太没美感了吧?”
“肉肉乎乎的多可爱啊,一看就让人家想起咱小8的圆脸……”
“妈,我困了,我要睡觉。”
“干吗干吗啊?这裙子你还没试哪,穿上看看效果怎么样。你明儿不去啦?”
“不想去了,有点儿头疼。”
“那赶紧的,早点儿睡吧,明儿一大早狐狸还要来呢。”
我忽然想起早上我还兴致盎然地查了黄历和星座书,上面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写着周六是我的黄道吉日,宜出行。不过,不过,从现在的形势来看,我怎么觉得前景越来越不乐观哪?
我开始有点儿退缩了。去,还是不去,其实也不是一个难选择的问题,去现眼总不如找个借口在家呆着,至少还能给人家留下个良好印象。来日方长来日方长,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小翻译啊小翻译,下回有这种好事儿您提前一个月通知我行不行啊?哎!
早上不到8点,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大家都知道,大冬天的,让一个人离开温暖的被窝儿是一件多么不人道的事情;更何况,还是大周六的!这个挨千刀的,开了门儿以后我一定骂死他!
当,当,当,当……“别敲啦别敲啦,铁门都快让你给敲漏了!谁啊谁啊?这才几点哪就敲。”
“快点儿快点儿,赶紧开门,别废话了!”
我一听是狐狸的声音,更是气儿不打一处来。“有病啊你?大早上的瞎敲什么啊敲?这是你们家还是我们家啊?”
“你说这是谁家啊?赶紧开门!”我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又吓了我一身冷汗。我一开门,一个人也没看见,就看见一大盆儿树跟我们家门口立着呢!见鬼了今天?人呢?我妈跟狐狸呢?
“瞎瞅什么呢,还不赶紧帮忙搬!”我一看,我妈和我爸正跟后边儿站着呢,而狐狸同学,正跟树底下压着呢!
“这干吗呢?搬这么一大盆儿过来,要把咱家整成原始森林风格啊?”
“啊,上回阿姨问我能不能帮她找盆儿植物,我那天来也没带什么东西,今天补上。我在植物园买了盆儿榕树,又好养,看着又气派,放家里正合适。”
榕树?不就是那天我死搬活搬半天都纹丝不动的那玩意儿吗?我一看这一大盆儿的,比我们单位会议室那盆还大两圈儿,估计都有一人高了。这糟狐狸一人怎么运来的啊!
“狐狸,看不出来啊,关键时刻还挺猛的啊,这么一大盆儿,你一人扛来的吧?没舍得打车吧?这公共汽车也得收你三张票。估计就算你打车人家司机也得拒载,这一大盆的还不得把人家车给压塌了。”
说真的,今天我小8可是由衷地佩服狐狸,大家要是不信可以去试试,随便找盆儿榕树您搬搬试试,要是一个人不费点儿劲儿就给搬起来了,那您也甭跟这儿看我瞎白话了,赶紧的,到国家举重队报个名,说不定2008咱就全指望着您为国争光了。(又是题外话,扯远了。赶紧回来回来)
狐狸灰头土脸地看着我,叨叨了一句:“别老把我想那么抠,真上公共汽车我怎么给抬上去啊?我打车来的。”
我妈在一边儿非常不满意了:“小8,赶紧让人进去,都堵门口儿说话干吗啊!”
“噢,噢。”
于是乎,我,我爸还有我妈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骨瘦如现代版芦柴棒儿的狐狸一人生生地把那盆儿巨型植物搬进了我们家……从此以后,这盆儿跟我家装修风格驴唇不对马嘴的大树就这么正式驻扎在了我家客厅里,并成了我爸妈心口永远的痛——每每家里有人来串门儿,都无一例外地惊奇曰:“你们家客厅这么小地儿,全被这棵树给占了。好不容易见点儿阳光,都被它给挡了。”那个时候,我妈往往非常虚伪地指着我说:“不是不是,是小8的朋友寄存在这儿的,过几天就搬走!是吧,小8?”
从那一刻开始,我下了坚决将破除封建迷信活动进行到底的决心——黄历、算命、塔罗牌……哎,真是我心里永远的痛。谁说今天是我的黄道吉日了?谁说了?谁说了?
我把狐狸和大树安排妥当以后,赶紧跑去洗脸。虽说我对他一点儿意思也没有吧,但是从保持自己公众形象的角度来讲,一个女性,应该永远把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呈现给大家伙儿,甭管他是谁,这是一种最起码的尊重与礼貌。大家说说是这个理儿吧?
我站到镜子前面一看,居然又有一缕不争气的哈喇子印挂在嘴边儿了。哎,肯定已经被狡猾的狐狸尽收眼底……本来想跟他说我只是偶尔流流哈喇子的。哎,哎,我的一世英名啊。而且又是被这么一个没有口德的家伙看见了!哎,郁闷。
就在我把脸往镜子上更近一点儿贴上去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