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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晓了情况后,他与那些四处砍杀宦官的西园军不同,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天子安危,带着亲兵护卫就去寻当今天子。
也是巧合,被他带人寻到的时候,何太后并天子以及陈留王正被段珪以及张让劫持而往外奔逃,卢植见了立刻拦住去路,怒喝:“贼子竟敢劫持天子、太后?速速前来领罪受死!”
段珪和张让此时刚刚从阁中出来,不曾想大门都没出去就见到卢植身披甲胄,提剑怒喝,身后更有兵卒近卫,立刻就知道不好,一抬手就将何太后往前一推,然后趁着卢植去扶太后的时候,抱着新帝刘辩并陈留王跑回阁中,然后跳窗而逃。
张让也与段珪一并跳窗出来,不过他见到卢植都带着兵卒杀来,就知道今日之局已经是死局,这皇宫和整座雒阳城中,不知道多少兵马调动起来追杀自己等人,自己两条腿又能跑出多远?
“纵使跑出了雒阳,怕是一样会被兵马追到,那时候依旧是个死!”
何况张让今年已经五十有余,这般岁数已是年老体衰的时候,就算眼下凭着一口气能跑动,也一样逃不出这满城的兵马追杀。
“此时不求,怕再无机会!”
想起当初和梁王刘轩好歹有了一番亲近,如今这般局势央求他保住自己,怕是比靠自己两条腿逃出生天来的靠谱许多,当下不再迟疑,立刻转过头就奔着刘轩寝宫而去。
可是不曾想他一转身,那边段珪回头瞧见后,竟然猛的一声呼喊:“贼子张让往南边跑啦!”
卢植抢回何太后,正要去救回天子就听到这么一嗓子,虽然知道其中有诈,不过这张让乃是首恶,必须除掉,便留下兵卒保护太后,随便叫了两名兵士跟上就去追杀张让。
也就因为这样,张让才会险之又险的没叫卢植追上——那卢植岁数同样不小,今年也是五十出头,加上身上还披着甲胄,只能勉强吊在张让后面,若不是张让也跑不快,怕是早就跟丢了。
不过此时他也看出,张让孤身一人,并没有太子或陈留王在旁,心知自己怕是中了计策,但心道只要抓住张让,自然能逼问出天子下落,因此也没有放弃只是死追不停。
这一追一逃,眼瞅着张让就要坚持不住,不想半路上就遇见了刘轩,这一眼瞧见,险些哭出声来,好在他知道轻重缓急,立刻大呼求救,只是不曾想到,自己这一开口,梁王身旁那将校居然直接拔剑在手,看那意思是要将自己斩杀了?
心下一片冰凉,只觉得死期已至,若不是惯性使然怕是早就双腿一软摔倒在地了。可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只见梁王迈前一步,伸手将那将校胳膊一按,然后站在那里瞧着自己,似乎是要自己近前?
“梁王要保我性命?”
心中升起希望,本来已经酸软的双腿竟然有爆发出一阵力气,噌噌的猛跑了几步,直接窜到了刘轩近前,然后双腿一软,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口中大呼:“殿下救我……殿下救我……”
张让身为中常侍,又是列侯之身,见了皇帝都不需要这般——再说汉朝也不兴这种跪礼,只有上朝之时群臣对天子行大礼,不过那朝堂上大家都是跪坐议事,和某朝的跪礼是两回事——刘轩虽然是梁王,但再大也大不过皇帝去,平时见了列侯之身的张让还需要依照礼制还礼,但此时却没有人在乎这些事情了,刘轩只是一抬手,对张让道:“堂堂列侯,这般样子成什么体统?起来说话!”
张让听了这话,立刻就明白这位梁王的确没有杀他之心,而且看这话语间隐约透露出来的意思,对于自己的现状还颇为愤怒?
他在宫中混了这么多年,心思早就无比通透,只是一瞬间就想明白了各种关键:“看来这位殿下对将校私自领兵冲进皇宫擅杀宦官一事非常不满!”
一想也是这么回事,皇宫重地,你一群官兵说冲就冲进来了,皇宫里的人说杀也就杀了。
旁人还不觉得怎样,但皇室中人会怎么想?就算宦官们有什么做的不对,你们也不能随意乱动私刑啊?这般乱来,置天家威严何在?
越想越觉得今日自己生还有望,尤其是在注意到这皇子身旁的那将校,分明是今日杀人杀的最凶的西园军中人,竟然对梁王的话这般听从,心中猛的一惊:“这人似乎是曹腾之孙,西园八校尉之一的典军校尉曹操?大皇子是如何与这人结识的?”
宫中事务,张让都熟记在心,立刻就想起来刘轩的贴身小黄门曹苞,正好是曹腾亲族,莫非其中有什么联系?
眼珠子一转,心中也是颇为惊讶,这大皇子竟然在神不知鬼不觉之下就有了支持自己的势力,虽然不知道有多大,但是这般手腕和见识可比那什么都不懂,登上帝位几个月却什么都没做过的新晋天子高到了哪里去。
往深了想,今日这宫中大乱,莫非也和这位大皇子有关系?毕竟今日这大乱的最主要参与者之一就是西园军,而曹操正是西园八校尉中之一。
想到这里,张让只觉得后背满是冷汗,虽然站起了身,却也不敢与刘轩对视,只是默默站在一旁,觉得这大皇子越发的有点叫人捉摸不透了。
这些虽然繁杂,但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罢了,张让跪倒呼叫,再到起身站到一旁都没耗费多少时间,甚至卢植还没冲到近前。
又过了两息的功夫,卢植这才冲到近前,好在这当世大儒比袁绍有眼力的多,一看这情况就知道刘轩身份不一般,并没有莽撞撞冲上来,而是离着三四步远站定,问道:“你是何人?莫非想要包庇这恶贼?”
第14章帝非帝,王非王!
卢植仗剑而立,眼中杀气毕现,曹操也怕这卢尚书怒极之下直接扑上来,所以几步上前,低声道:“此乃梁王刘轩,乃是当今圣上之兄!”
曹操与卢植好歹也有过一面之缘,而且那日曹操主动前来劝他,叫卢植对这人也有几分好感,也正是因为有这么一层缘故,他才没有直接扑上去——曹操就立在那年轻人旁边,直接显出那人不凡来。
要说议郎或者典军校尉都算不上顶尖的官职,但在京城中也是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何况这典军校尉还是个实权武职,手中有兵。当今这形势,纵使卢植再不满也不得不承认,手中有兵就代表有话语权。
也亏得卢植心思够灵敏,所以当他听到刘轩身份的时候,虽然一惊,却也没什么惧怕——至于带兵冲击皇宫,他与西园军还不同。他来的时候西园军已经把皇宫给祸害的不成样子,他则是直接冲进去护佑天子和太后,可以说是前来保驾的,不但无罪,反而有功,自然不会如先前那袁绍般战战兢兢。
“尚书卢植,见过梁王!”
拱手施礼,刘轩毕竟有王位在身,若无侯爵或者身居三公高位,见了刘轩都得大礼拜见,刘轩还礼毕,开口道:“卢尚书引兵进宫,是所为何事?”
卢植起身将事情一一说了,等讲完了天子并陈留王尽被掳走之事,又对张让怒喝:“贼子速速说出天子下落,否则立刻将你斩为肉泥!”
这罪过太大,若真坐实了,即便刘轩也护不住他性命,张让何等奸猾?自然不会承认,慌忙道:“天子非我所掳,乃是段珪执意而为,欲以天子性命护住身家性命,任凭微臣如何劝阻也是不听,无法下只得前来寻梁王求助!”
“巧言令色,贼子当诛!”
卢植听张让几句话就将自己撇了个一干二净,怒的胡子都翘起好高,一张老脸更是胀的通红,若非刘轩在侧,早就提剑将张让砍成七段八段。
张让也被吓了一跳,不自觉就往后一躲,直接藏在了刘轩身后,这一下就成了卢植与刘轩面对面的对峙,好在卢植还忌惮刘轩身份,纵使怒极也没敢做出什么出格之举。
刘轩一直不说话,只是在那里冷眼旁观,看到这里已经明白,卢植对宦官是恨极了,自己若是保下张让,估计会得罪这个忠臣——这时候刘轩才想起来,黄巾之乱的时候,卢植领军平乱,结果小黄门左丰前往视察的时候,向卢植索要贿赂,不成功后回朝中对卢植百般诋毁,害的卢植被去官押解回京,有这般仇恨,如何对宦官有好感?
但是卢植毕竟忠于汉室,只要卡住这一点,纵使不能叫其归心,却一样可以为自己所用。
想明白其中关键,刘轩就知道自己该如何处理了,开口道:“纵使诸宦官有什么不对之处,也当禀明圣上,随后交廷尉依法处置。如今这般欲用私刑,算的什么?”
卢植闻言不语,心中依旧是愤愤,但是刘轩的话也是正当,他无可辩驳只得不言。
刘轩又道:“如今天下局势纷乱,若连朝中都不能依照法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