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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家编辑说的。”
“你认识她?!”她惊恐的表情,活像看见鳄鱼在屋子内行走。
“不认识。”他两三下将便当扫光,灌了冰水进肚里。“但我身边没有这么活泼率直的女人,挺新鲜的。”
“你……”她瞠大眼,藏在镜面下的美眸隐隐透出不安。“你进去我的工作间过?”
“是呀。”他实话实说,毫无避讳。“原本是不想接的,可是它一早响了三、四次,吵得要命。妳要不要换个电话?那铃声响久了,真的很让人崩溃。”他猜,那个铃声八成也是让她变得神经质的原因吧?
“你接了?你真的接了?你竟敢擅自接人家的电话!”项裴妘一把将筷子摔在桌上,这激烈的举动吓了尹锟谚一跳。
“她说的一点都没错!”他头痛的按着眉心。“赶快把饭吃一吃,恢复正常再和我交谈行不行?我不习惯有人把起床气出在我身上。”
“你为什么没经过我的同意就进去我的工作间?”她尖声咆叫,像只张牙舞爪的猫儿。
“它响了一早!而妳又睡翻了,我推妳起来,是妳叫我去接的。”再响下去,他会抓狂的!
项裴妘突然愣住了。“我吗?”她抓抓头皮,似乎真相信了他的话。
尹锟谚当然不会告诉她事实--
她睡得很熟,他不忍心把她摇醒,在心中天人交战,挣扎了约一分钟,在电话铃声响了第十二下后,他火恼的杀进去挂掉。没想到对方不死心,在出房门前又狠狠响了起来,他想扯掉电话线,又怕对方找她有重大急事,才百般不愿接起话筒。
他从来没有被女人整整骂了二十分钟,还愣到开不了口!
虽然事后对方道过歉,他仍感到不满意。正当想绝情的挂断电话时,对方竟开始和他东拉西扯,完全忘了先前自己凶恶的模样,亲切的攀亲带戚一点也不马虎,还出卖项裴妘好几个见不得人的怪癖,例如醒来有惊人的起床气就是其中一点。
真是幼稚!这么大一个成年人,竟对自己醒来的脾气无法控制,尹锟谚很不想领教,却也清楚见识她过人之处--睡到中午,自己摔下沙发后,还敢对他发飙?简直比五岁的娃儿还任性。
“希望妳清醒后能尽量保持理性,不理智的人,比猛虎野兽还要可怕。”他冷瞅她一眼。“我把对方交代给妳的事抄在便条纸上,她还要我提醒妳,下个星期一到出版社一趟,他们想看看妳的草图定稿了没。”
“是。”项裴妘抓抓下巴,拿起被摔得老远的筷子。“谢谢。”
他看了她一眼,走到厨房将那袋采买的民生用品拎进客厅,东翻西找袋内的用品,在最底层找到新买的药膏贴布。
“给妳。”他冷淡的往她身上扔。
“噢,这是什么?”她七手八脚的接住,还差点打翻水杯。
“撒隆巴斯没看过?”他翻翻袋内,又拿出一罐跌打药膏。“妳家编辑告诉我,妳的肩颈三不五时就会疼得连笔都拿不稳,要我提醒妳,觉得累了就要休息。”
项裴妘喜出望外,高兴的捧着药布,她家编辑总算知道她在卖命工作呀!
“不过,她说画稿还是要按时交出来,叫妳不要得意的太早。”还有一句漏掉的交代,他顺道补上。
“好--”她脸色霎时变得僵硬。
“妳家编辑又说……”
“说什么?”她皱起眉头。为什么她家编辑跟谁都可以轻易混熟?
“这是妳自己选的工作,要嘛就做得心甘情愿,没人拿刀架在妳脖子上。”
项裴妘藏在镜面下的面容微微扭曲。“她是跟你这样说的?”好狠的说法呀!
“没有,这一句是我的想法。”他总不能跟她说:其实,你家编辑对于我的存在,抱持着更高度的兴趣吧。“她只是有点好奇我跟妳之间的关系,就跟楼下房东小姐一样。”
听到“房东”二字,项裴妘惊得差点吓破胆,扔了筷子捉起他的衣襟。“你怎么说?怎么说的?”
“我实话实说。”他平静得好似一潭无涟漪的湖水,事不关己永远是他的招牌表情。
耳闻他的说法,她就像是“寡妇死了儿子”一样没指望。“你真是有够没良心的,亏我……亏我……”激昂的情绪,撞击得她说不出完整的话,结巴得快咬断自己的舌头。
“亏妳整晚听我诉苦;亏妳在那个雨天收留我;亏妳分了我一壶茶、几块蛋糕还有一间客房吗?”他墨黑的瞳毫无半点情绪。“妳做了这么多,是想听到我的感谢?”
她有些傻了,突然很想赏他一巴掌。他究竟是感谢她,还是讽刺她?她哪里有那么多迂回的心思,不过就是很激动他把自己给推下无尽的地狱罢了。
他们“同居”的消息,若传到邵仪凤耳里,就很可能会被陆远媛那可怕的女人得知……
她知道远媛是为了自己好,才会老是念她,但是--平凡的女人,配个普通的男人,一直是她选择男友的条件。
换而言之,她就是跟完美的男人无缘。她一向不相信自己能走什么狗屎运,能碰上无懈可击的极品男人,所以每次被甩当然也不意外。
“我只是……只是觉得你不该……”
“不该怎样?”瞧她结巴傻愣的模样,还真是有趣。
不该把她收留他的古怪行为公诸于世!项裴妘皱起眉,很想把话用力掷在他脸上。
“是不是我的存在,教妳感到困扰了?”他明知故问,就是不想轻易放过她。
“也……也没有啦,只是我已经习惯……习惯简单的生活。”
她不甚高明的说法,让尹锟谚失笑。“难道我的出现会让妳的世界变得『不简单』?妳平静的日子已经开始一波三折了吗?”
“当然……还没有。”但是她已经可以预见了。独身女子家中,平白无故多个男人,已经够教人匪夷所思,更何况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并不寻常?按常理是不会有哪个女人,愿意家里多个陌生男子的。“可是并不代表将来不会有……”
尹锟谚扬高剑眉,看着清秀的容颜由紧张转为狰狞,艳色的唇不知在碎念些什么,一开一合实在是怪异到了极点。
“对!现在平静,不代表往后都没事,如果……如果让远媛知道了……她会杀了我……”那可怕的女人若得知她让陌生男人住进屋里,她绝对吃不完兜着走。“不可以,千万不可以被发现……不可以……但是万一……”
当她又发起那无可救药的“碎碎念病症”时,倘若人在现场,绝对要做到眼不见为净,耳关上不听,否则连自己都会变得跟她一样歇斯底里……
不知怎地,尹锟谚突然想到她家编辑郑重的警告,身边刮起寒意。
“那等有问题了,我们再一块解决,我不会屁股拍拍就走人的。”他只得拍拍她的肩,说道:“赶快吃吧,排骨放冷就不好吃了。”
项裴妘还在忙着念念有词,直到他用力把筷子塞进她手里,才回过神来,问了一句她从一开始就很想知道的话--
“你怎么有排骨便当?这味道我好像常吃。”
“妳房东给的,她说她姓邵,是妳朋友,开店前请我喝了一杯咖啡,又做了两个便当要我带走。她真是个不错的人,看起来比妳干练很多。”
项裴妘瞧他一眼,嘴里又不知在碎念什么了。
这女人不仅神经质得要命,又爱紧张得要死,而且情绪起伏大的不得了……尹锟谚记得,刚见面时,她明明表现得满不在乎、冷冷淡淡的……
难道她外表冷酷,内心却比谁都还炙热?
他被自己的想法逗笑,打开手里握着的药罐。“受伤的那只脚伸过来。”
“你怎么知道我的药膏没了?”他手里握的这罐,正是她常用的那款呢。
尹锟谚挖起药膏,配合她转个方向,好方便她继续用餐。“这也是妳家编辑,和楼下房东告诉我的,她们说妳动不动就会在家里踢到撞到。”
他小心的揉散她已肿胀瘀血的脚趾,她的迷糊也真让人不敢领教。“所以家里多准备几罐跌打药膏准没错,永远不愁派不上用场。”
惊觉自己已被身旁最信任的人给出卖,项裴妘真是有苦说不出。“谢谢你。”
“不必言谢,反正是举手之劳。我没有特别为妳跑一趟,只是刚好需要买些日常用品,顺手也带了回来。”他揉着伤处的动作小心轻柔,吐出的话语清冷有礼。
话虽如此,但她仍可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