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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白勇事实上也惹下了不少麻烦,在我们也回去之后,警方足足对他调查了一个月之久,调查他这次行动,有没有欺诈的成分在内。幸而后来结论是没有甚么,但白勇也已经够麻烦的了!
这是以后的事了,当大海之上,只剩下我们三人的时候,我们三个在船舱中,也已准备回去了。在一小时之后,我和白勇还不死心,又下了一次水,但仍然没有任何发现。
回到舱中,换好了衣服,白勇大口地喝著酒:“现在没有话好说了,我看,一切可能完全是幻觉。”
我冷冷地道:“将一切归诸幻觉,这是最简单的办法!”
白勇摊了摊手:“那么”
我立时打断了他的话头:“别向我问问题,我甚么都答不上来,但是有一点,却是我能够绝对肯定的,那就是:我曾经经历的一切,决非幻觉。”
白素道:“好了,不必争了,我们现在怎么样,是回去,还是继续?”
我在那一刹间,只感到无比的沮丧:“当然回去,还等甚么?”
白素也叹了一声,我们没有再说甚么,就启程回去,当我们到达岸边之际,还有不少记者在等我们,白勇去见记者,他张著手臂,大声道:“我们失败了,失败者,是无可奉告的!”
他总算凭著一句话而将记者支走了,而我们也立时离开。白勇回印度去,我和白素,一起回家。
在归家途中,白素尽量不和我提起这件事来,我也不说,因为,实在没有甚么可说的了,我一千遍,一万遍,回想我当时的经历,无论如何,那不是幻觉,这是我可以肯定的事!
但是,大规模的搜索,结果既然是如此,还有甚么可说的呢?
回家之后,在我身上发生的事,由于十分轰动之故,是以有不少人来向我问长问短,渐渐地,这些经历,变成我最不愿提起的事,有几个不识趣的人,好像一定要问出一个道理来,我甚至和他们反了脸。
又过了几个月,我当然没有忘记那些经历,因为那是我一生之中,最最难忘的经历,但是,向我提起的人,却少得多了。
如果不是那天晚上,我参加了那个宴会的话,那么,这些经历,就可能和世界上其它许多古怪而不可思议的事一样,永远不了了之了。
但是,却有了那样的一个宴会。
宴会是在一个英国朋友的家中举行的,参加的人,大约有二十个,全是外交人员,或是外国的商务代表,我之所以会参加这个宴会,是因为在会后有一项节目,是请人来发表关于“外来人”的问题。所谓“外来人”,就是地球之外,其他星球人到达地球的问题。我被邀请,作为主要发言人和解答各种问题,由于我坚信其他星球上,有著具有高度智慧的高级生物。
宴会也没有甚么可以描写的,每一个人都彬彬有礼,事实上,女宾的华美衣服和男宾浆得发硬的衬衣领,也使人无法不彬彬有礼。
等到最后的一个节目,在愉快的气氛中结束,大家告辞的时候,我和一个个子很高,有著一头黑发、两道浓眉和一双十分精明的眼睛的年轻人,在门口的时候,他道:“卫先生,我想对你说几句话!”
当时,我很尴尬,自然,主人曾逐个介绍过所有的来宾,但是我当然无法记得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我只好道:“好好,阁下有甚么指教?”
那年轻人谅解地笑了笑:“我叫云林,云林狄加度,自西班牙来。”
在他未曾说出“自西班牙来”之前,我对他这个名字,还起不了丝毫的印象。第九部:隐蔽的历史秘密
可是,一听得他来自西班牙之后,“狄加度”这个姓氏,却像是针一样地,在我的心中,刺了一下,一时之间,我张大了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狄加度又道:“本来,我很久就想来找你的了,但是我总觉得这件事很无稽,甚至连开口说也难,但今天既然遇上了,我觉得无论如何该说一说。”
我点著头:“我想,你想对我说的是,关于我在大西洋的那段经历?”
狄加度道:“是的,卫先生,我详细读过白先生写的那篇文章,他文章中提及你和一位摩亚船长,都曾见到过鬼船的船徽,狄加度家族的徽饰。”
我吸了一口气。
狄加度望了我一眼,才又道:“我是这个古老凋零的家族的唯一传人。”
我们一面说,一面向前走著,已经来到了我的车旁,我道:“在我家中,还有更多的有关狄加度家族的资料,你可有兴趣去看一看?”
狄加度摇著头:“对于狄加度家族,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清箑他的兴衰,我想请你到我的住所去,我还有一点东西给你看。”
我的好奇心,在那一刹间熊熊燃烧了起来,我在研究狄加度家族的历史之际,就有一个很奇怪的感觉,这个曾在西班牙航海史上,喧赫一时的一个航海世家,像是突然在历史上被抹杀了一样,只有极少量的历史书籍之中,提到一两次。
但是,即便是那仅有的一两次,也全是含糊其词,完全看不出他是为甚么会衰败下去的。当时我就感到这其间,一定有著极大的隐秘。
类似这种晦涩难解的历史隐秘,在中国历史上也多的是,根本的真相如何,已经完全无法查考了,但是现在,狄加度家族,还有唯一的传人在世,他是不是可以提供我有关这个家族的资料呢?
老实说,在我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我还根本没有将狄加度家族,和我在海底的奇异经历联系起来想,但是那三艘“鬼船”上既然有著狄加度家族的徽饰,这事当然使我感到兴趣。
所以,我忙道:“如果不是太打扰你的话,我当然愿意去!”
狄加度微笑著:“我等这个时刻很久了,请你跟著我的车子。”
他到了他自已的车前,发动了车子,向前驶去,我驾著车跟在后面。
二十分钟后,车驶进了一条十分幽静的道路,在一幢小巧精致的房子前,停了下来,我我们下了车,狄加度用钥匙打开了门:“我一个人住,我因一个文化交流计划而来,快回国了!”
我和他一起走了进去,虽然这房子只是他暂住的地方,但是也布置得十分精致,他将我直带到了书房之中,然后我们一起宽了外衣。
他一面打开一只柜,一面道:“有一些东西,不论我到何处去,我总是带在身边的,因为这是我们家族唯一保存的纪录了。我们的家族,曾有著辉煌的作战纪录,但是后来,却被视为国家的叛徒,蒙受著极度的耻辱,历史上已将这个家族的一切抹去了!”
我点头道:“是的,我在查考有关狄加度家族的历史时,就找不到任何资料。”
狄加度打开柜子之后,取出了一只箱子来,箱子是金属的,但看来一片黝黑,显然年代久远。箱子不很大。
他又打开了箱子,我看到,箱盖上,两个金属环,扣著一串钥匙。
那些钥匙,全是形式很古老的那种,现在,早就没有人使用这种锁了。
而在箱中,则是一叠纸,他拿起一张来,道:“你看看这座古堡。”
我看到了这座古堡,古堡是用炭笔绘在羊皮纸上的,纸已经发黄了,有不少地方,已经破损。古堡建造在一个悬崖上,悬崖下面是海。
古堡画得十分传神,似乎在画上,也可以体会到古堡中的一股阴森之气。
狄加度小心地将纸抚平,道:“这座古堡,是狄加度家族全盛时期建造的。”
我望著他:“古堡现在还在么?”
狄加度点头了点头:“还在!”
他又伸手拍著那串钥匙,道:“这就是古堡中的钥匙,全部用来开放古堡的各个部分的,而这座古堡,现在是我的产业!”
我向他望了一眼,他立时道:“你不要以为我拥有一座古堡,就很富有,事实上,如果不是基于我对于家族的感情,我早就放弃它了,你知道,保持一座古堡整齐清洁,得花多少维持费?那会使得我破产。所以事实上,自从它的主人突然不回来之后,根本就没有人进过这座古堡,只是让它锁著。”
我皱著眉:“你也未曾进去过?”
狄加度道:“我进去过一次,但只打开了大门,就退了出来,因为里面实在已破败得无法使人踏足其间了。”
我“嗯”地一声:“那么,你现在让我看过这幅画,有甚么用意呢?”
狄加度略顿了一顿,已取出了一叠纸来,将之摊开,那三张羊皮纸上,昼的是三艘船。
一看到了那三艘船,我心头便狂跳了起来。
这三艘船之上,各有著我所熟悉的那种徽饰,而且,这三艘船的样子,我也绝不陌生,这就是我见到过的那三艘船,在一个浓雾之夜,它们曾向我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