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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就在谁家吃。我如此受欢迎是有原因的:他们喜欢我做的中国菜,而我去吃饭必定会给那家做一道中国菜。虽然大家都比较遵守这种规则,但是也有例外的时候,这时争执就会伤和气,所以到后来情况愈演愈烈的时候,斯图尔特太太和戴维斯太太不得不出面干涉,最后索性决定让我一天一家轮,但每天的量做得大一些,两家的午餐合在一起吃。这才彻底解决了问题。
他们对我每天都能做出不同的菜样而且一个多月里竟然没有重复的感到很惊奇。其实中国菜本身就没有定法,可以随意创作,只要把握基本的调味原则就可以,反倒是要做出一模一样的中国菜很难。其实我的水平不高,最多只能算得上国内初级厨师的程度,但是我星期一做西红柿炒鸡蛋,星期四做西红柿鸡蛋汤,下周一再做浇汁(番茄酱)煎蛋,有些菜只是放不放葱的区别(颜色不一样,味道也略有改变),虽然用料一样,但因为隔了几天,所以让人觉得完全是新菜样。这只能让他们惊奇,在吃惯了千变万化大菜的中国人眼里,这实在是换汤不换药的雕虫小技。斯图尔特太太和戴维斯太太都想学做中国菜,但是尝试了两次以后还是因为对中国料理的“一点点”量无法理解而以放弃告终;我实在没有能力明确告诉他们“一点点”是多少克。
为了帮助我学习,两家的孩子着实出了不少力。白天一般至少有两个人同时陪着我,随时回答我的疑问,回答不了就查资料帮我解决,或者打电话问同学和老师。总之,一定帮我解决。其他人打工的打工,去社区的去社区,玩的玩,但总不忘给我捎相关的资料。他们的课本不少都是以前学生的旧书,但上面很干净,几乎没有手写的东西,然后用完了留给下一届的学生。所以,我现在看的书大部分也是他们重新帮我找来的。
一开始,我的进度很慢,一个星期才完成不到一半的六年级课程,但随着对英语的熟悉,一个月以后,同样一个星期,我能完成三分之二的八年级课程。这是很了不起的成绩,就算是六年级的英语都有三大本,包括讲语法的《英语》、侧重单词拼写的《拼写》和关于文学作品的《文献》,三本总厚度多达一千五百页。所以,就像对我的中国菜一样,他们也同样对我的学习进程万分惊叹。“今天的你又比昨天进步了。”这是他们在我完成七年级课程后最常用的赞语。我的努力带来了丰硕的果实——我的进步每天都能被人所感觉。但事实上,我能以这样的速度进步也是有原因的:大部分内容我在国内早就学过,有些还学得比八年级的程度深,同时学习方法是相通的,所以一旦克服了语言上的障碍,这些课本的学习一点也不难。
惊叹的同时,他们有一种危机感,尤其是西蒙和卡洛尔。十五岁的西蒙就像当初的哥哥一样,受到了小妹妹的威胁。美国高中的课程安排模仿大学式教学,只分年级和科目,没有班级;学生四年中要学220个学分,但是可以三年学完也可以五年学完。西蒙是马上要读高二的优秀学生,但他准备三年毕业,所以在过去的一年里已经修满了七十五个学分。本来在周围环境中占有绝对优势的他突然遇到一个强大的竞争者,而且这个竞争者竟然是就在自己身边的小妹妹,这让他危机感陡升。卡洛尔则是终于知道了我将要读九年级——年纪小他一岁却比他还高一级,非常不甘心,尤其是我在一个多月以前还在向他请教六年级的问题。尤金兄弟则可能知道我不会和他们同校,所以那种感觉不是非常强烈。桑迪和玛姬还小,压根没有这种感觉,而且因为能给十二岁的我指导英语而非常自豪,尤其是玛姬,她同时还教我哑语——玛姬哑语手势的优雅远远超过她英语的发音准确,我很早就发现了这一点。但不管最后每个人的感受如何,在帮我学习的过程中,大家的学习都进步了不少。
戴维斯先生得知后,对大家的进步非常满意,但同时他对我忠告:“萨莉,你给我们带来了惊奇。但是虽然现在你的书面学习进步很大,入学后你会发现美国的教学和中国的很不一样,考试也不一样。同时,我也希望你能明白,生活中的东西更具有学习的价值——书本上的东西你已经学得够多了,在接下来的最后一星期里,我不希望你再看书;去和尤金他们一起好好玩吧,你会发现更多有价值的知识。”
第六章 普林斯顿之行(上)
再伟大的人也有童年,而山德士上校65岁创办肯德基以前还是个落魄得连见自己的女儿也要用绑架方式的人(因为他太穷,结果老婆带着孩子跑了),所以请不要轻视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谁也不知道他明天是否可能成为伟人,尤其是那些孩子们。
——壁虎
开学前的最后一个星期,我依照戴维斯先生的忠告没有再碰书本,但是我也没有能够和邻居家的孩子们一起玩耍,因为我跟随爸爸去了普林斯顿。作为临时外借的摄影记者,爸爸的这次任务是为国家地理杂志的另外一本杂志——国家地理儿童杂志NationalGeographicKids拍摄普林斯顿大学的照片。带上我,一方面是因为爸爸不能当天就从新西泽州赶回来,而且取景工作大概需要花费三天,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家;另一方面他想让我去实地了解一下美国的大学,弥补对这个国家教育状况的了解不足。所以,带上自己的相机,俨然一个小摄影师的打扮,我跟随爸爸踏上了普林斯顿之行。
普林斯顿大学在一座小山上,山下就是普林斯顿小镇,我们在那里的一间小旅馆订了房间。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坐落在山上的大学——国内时仅听说过湖南大学源自岳麓书社,四处丛林密布。我们开车沿着山势走了很久,才看到大学城的门,简直就像欧洲古城堡的城门,内壁甚至还凿了古藤和兽头。如果不是很清楚目的地,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到了名胜古迹。
我从来没有想到过大学可以是这种样子。这里没有一座现在化的建筑——事实上不是没有,甚至可以说很多,但是他们的设计与周围的古建筑风格丝毫不相冲突,躲在歌特式校舍群中浑然一体,一点不抢眼;没有的只是那种城市里经常见到的嚣张的高楼大厦。我几乎可以肯定,设计这些现代化建筑的人一定达到了大师级水平,即使他们默默无闻。我被这里的校园迷惑了,下车之后一直四处张望,连路都不看。
“萨莉,你要到哪里去?在我找到带路的人之前,不要乱跑好吗?”
我有点害羞,因为我犯了一个低级错误,害得爸爸也跟着乱跑,差点误事。
“你等一下,我去打听一下我们要去的地方。”杂志社给爸爸联系了这个学校的相关人员,因为毕竟这涉及到对外宣传。
我们很快就找到了负责这件事的凯瑟琳…哈里斯,她是招生办公室的一位老师;她的外表再次证实了“世上无丑女”的理论——热情的微笑使这位长着驴型脸的中年妇女魅力丝毫不亚于明星,这或许就是她能在招生办公室工作的原因吧。
我们从凯瑟琳…哈里斯女士那里获得了一张普林斯顿大学的地图,应该说是简图,因为上面只有主要建筑和主干道路,其它关于特殊景观的信息都是我们在她的介绍下自己标上去的。花了一个小时,我们才大致标完凯瑟琳…哈里斯女士所知道的所有信息。这时,简单的地图已经布满了黑点。不能不说,学校让凯瑟琳…哈里斯女士招待我们是经过充分考虑的。
第一天,我随着爸爸转悠了东边的一个小角。但是爸爸的取景在我看来实在太慢了——同一栋建筑,不同的拍摄角度会产生不同的效果,成功的拍摄除了需要摄影者的经验、敏感外,还需要反复地尝试。爸爸为了解除我的无聊——我的目光总是向往取景建筑之外的世界——一边工作一边给我讲解、示范,但是这么一来,他的工作进度更慢了。
第二天,我再也忍不住了,刚下车就向爸爸提出要单独行动,中午时在餐厅门口会合。
“萨莉,你知道普林斯顿大学很大,如果你在里面迷了路,我不会惊讶的。”爸爸显然不赞成;地图只有一张。
“爸爸,我已经把地图背下来了,如果你不相信可以随便考考我。”
“我记得你昨天晚上一直和我在一起,而且睡得很安稳。”爸爸暗示我在撒谎,但他不愿意我为难,所以才忍住没有当面批评我。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