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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纾裁磁恼帐币鹆礁竿纷鯲字?这种手势最早出现在世界大战胜利时英国军人当中,表示胜利(Victory),后来在美国反战游行时,人们用来表示和平(Peace)。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传入中国变成了拍照的常用摆势。
现在,我也算是美国人了——国籍,但是我在骨子里完全是一个中国人。每一个民族都有自己的文化特征,判断一个人的民族属性与他的血缘无关,关键在于他的思维方式。我们常常以一个人的语言判断他的民族归属,因为语言是民族最具有代表性的文化,它蕴含着整个民族的历史演变及现状。曾经有一位教育学家说过,最能体现一个人修养的不是他能说几国外语或者外语说得如何好,而是他对母语的掌握程度。现在,我学得最好的语言仍然是汉语,我的母语是汉语。不知道我是否能很快融入这个国家和这个基因杂乱的民族?
迷惑之中,我告别邻居们,随着舅舅回到了家。
第四章 爸爸
如果妈妈更年期的唠叨是巴士底狱,那么我就是解放爸爸于苦难的钥匙——只要我回家,妈妈的唠叨对象就会转移,至于爸爸,即使平日被视为天罪的晚归也被默许;或许更恰当的描述是,我替换了“狱”中的他。但对爸爸毫不掩饰的表达——女儿,快点回来吧,你回来了我好放松——我从不抱怨其中可笑的功利,因为,如果没有他常年的忍受,我们的家早已不在。
——壁虎
劳累了一天,我昏昏欲睡,但是陌生的环境最终还是让我不敢独自闭眼。门悄悄地开了,舅舅的身影出现在模糊的光亮之中——舅舅不放心我独自睡在小房间,想悄悄把我挪到主卧室。
看到他,我很高兴——我一点都不害怕黑影,事实上,现在只要是人,我都很乐意见——但又怕他担心,所以继续装睡。当他抱着我走进主卧室时,昏黄的灯光照得房间一片温馨,我才决定不再掩饰。我搂住了他的脖子。
“把你吵醒了?”
“不,是我自己睡不着。”
“气垫床和一般的床还是感觉不一样吧?明天我们就去挑新床。今天你先睡在这里,我睡那边。”把我安顿完,他准备离去。
“舅舅,陪我睡好吗?”我抓住了他睡衣的衣角;我犹豫了很长时间,但是最后还是决定求援——舅舅是现在这屋里唯一能令我安心的东西。
“萨莉,你已经不小了。在这里,十二岁的女孩子都可以有男朋友了。舅舅不可能总是陪着你,你终归要独自生活的。”舅舅怜惜地摸着我的头。
听了这话,我的心猛地被抽了一下,如同转眼就又要失去最重要的东西。我坐了起来,跪坐在床上和舅舅平视,然后说:“舅舅不可以,那么爸爸呢?爸爸能陪我吗?”
舅舅动容了。虽然在内心他早已把我视为己出,爱我胜于己出,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我改口叫他爸爸——或许,这种源于穆兰的渴望被深深地埋在他的潜意识之中,连他自己也不知道。难以言喻的激动使他如同被电击中一般,无法动弹。
我再次搂住了他的脖子,轻声喊着:“爸爸,爸爸,你陪我好吗?”
终于,爸爸抱住了我。哽咽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好的,女儿,爸爸陪你。”
“爸爸,我爱你。”我在爸爸的耳边轻声诉说着,眼泪倾巢而出。在中国的岁月如同闪电般在我脑海里映过,我想到了过去的爸爸妈妈,想到了哥哥,想到了失去的温馨,复杂的感情难以用语言表达。但是记忆的最后,也就是此时此刻,我是幸福的,非常幸福——我终于有了真正的亲人,爸爸;从此,我不再是孤儿。
“我也爱你,兰兰。”这句爱的表达同样充满深情和泪水——幸福的泪水;没有比失而复得自己的孩子更幸福了。
许久许久,我们就这样拥抱着,直到我的鼾声响起——空悬已久的心终于落地,我安然睡去。爸爸轻轻擦干我的眼泪拥我入眠。
我在爸爸的怀抱中,度过了来到美国的第一夜,睡了一次离开哥哥家以来最香的觉。这一夜,我的手始终没有放开爸爸。
终于,我在异国有了新的家庭,开始了新的生活。
明天,太阳也将是新的。
第五章 繁忙的暑假
很多令人惊叹的成功说白了都很简单,但是能想到并且做到这种简单的人都很不一般。
——壁虎
竞争中,你前面的人会成为你的目标,但真正的威胁来自于你的身边和身后,尤其是后者,最容易被人忽视。
——壁虎
第二天早上九点,家里来了一位客人:吉姆。不过幸好,他并没有被老板炒鱿鱼,只是来看看爸爸;特意九点来,只是为了吓唬一下爸爸。
吉姆是个典型的无忧派美国青年,一点都没有文职工作者的文静。他最喜欢的话题是美女,目前最热衷的事业是给爸爸介绍女孩子——他认为在美国像爸爸这样上三十的处男需要他来拯救,爸爸是他的第一个拯救目标——因为爸爸就在他身边;从身边做起,是他的一条原则。可惜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成功。但是没关系,不达目的不罢休是他的另外一条原则,虽然我通常只能在歪事上看到他的这种毅力。
见到我以后,他上我们家多了一件事情,就是诱拐我这个“小天使”——这是他对我的专用称呼,第一次见面就定下来了,并且逼着爸爸同意才作罢。他喜欢抱我,可是我有了最初的两次经验以后,总是尽量和他保持五米以上的距离。他的拥抱意味着络腮胡子扎脖子十五分钟以上——忘了说明,他和爸爸唯一的相似之处就是他也是个络腮胡子,一天不刮就能扎死一头牛,偏偏他还喜欢偷懒:蓄胡子。爸爸自从和我在一起以后,每天都刮胡子,否则我就刮他的鼻子;我喜欢亲他的脸可不是他的胡子。
当然,现在吉姆还是不时地带着女人的照片来,并且劝说爸爸的理由多了一条:小天使需要妈妈。简直胡说八道,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就在那里瞎掺和!有时候,我简直怀疑自己迟早要被他逼疯。所以,我越发地不喜欢他。要不是看在爸爸的份上,我早就给他脸色看了。谁稀罕他的礼物了——他每次来都给我带礼物,穿的、吃的、玩的,什么都有,变着法子讨我欢心,只求让他亲一下;但这个在别人眼里看来的小小要求总是很难实现,十次里有一次成功他就已经高兴地要请我们出去吃一顿了。所以,爸爸开玩笑对我说:“萨莉,你瞧,钓着吉姆的最大好处就是,我们省下了不少伙食费,伙食却大大改善。”而吉姆则在旁边夸张地哀求:“亲爱的小天使,你千万不要丢弃我,否则我的人生将再也没有光明。我愿意贡献我的所有……”我实在受不了这两个大男人了,一个卖女求食,一个变态。
自从我认识到吉姆的“变态”后,就一直很奇怪:爸爸为什么会和这种人成为好朋友?不过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关注这种已成现实的问题,因为我实在太忙了。
这一个多月里,我每天都在接触新东西。同时,为了开学的准备,我每天基本上都要学习八小时以上,晚上要到十点钟才睡觉,第二天照常六点起来。没办法,因为虽然戴维斯先生说我的英语不错,但是我还是一看他们的中学课本就晕了——不认识的单词太多——没办法,只好煮快速面——恶补。
在国内时就听说美国教育质量差的传闻,说这里的中学生几乎什么都不懂。但事实上,除了数学,美国的教材无论质还是量,都不逊于国内的,不少课程甚至比国内的强很多,比如说英语、地理、历史等。虽然数学简单得要命,但是我还是花了不少时间,因为美国孩子是在计算机上做题的,我对那些程序一窍不通,只好从头学起;对我来说,与其说是在学数学,还不如说是在学计算机——爸爸为我特意添了一台电脑。
因为是暑假,我几乎每天和斯图尔特家的孩子以及尤金兄弟在一起,很快就和他们相熟了,和玛姬更是形影不离——爸爸陪了我一个礼拜就放心地上班了。除了周末,他每天到了晚上才能回来。所以,午饭我不是在斯图尔特家吃,就是到尤金家吃,但多数还是在斯图尔特家。我在哪家吃午饭由他们争夺决定,有时候是打赌,有时候是比赛,反正谁赢了我就在谁家吃。我如此受欢迎是有原因的:他们喜欢我做的中国菜,而我去吃饭必定会给那家做一道中国菜。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