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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以后反倒改成了丈夫的姓氏。
尤金兄弟两个长得很像,他们父母判断他们最常用的办法是,哥哥的酒窝长在左边,弟弟的酒窝长在右边。如果他们故意不笑,外人也很难判断他们,父母也经常犯错。
他们显然也是舅舅的崇拜者——或许冒险是美国少年天生的梦想,而舅舅的冒险经历让他们羡慕不已——一进门眼里就只有舅舅,我再一次被忽略了。等到他们发现自己的错误时,我已经用好奇的目光看了他们很久。两个小男孩的脸刷地就红了,不知道他们是因为失礼而害羞,还是因为我的目光,或者别的。想起刚才斯图尔特兄弟的表现,我对传言中美国少年的热情开朗有所怀疑;但是没道理,因为他们对舅舅的表现就非常典型。是因为我是中国女孩吗?
“我们得到你回来的消息很高兴,尤其是两个小家伙迫不及待地吵着要早点见你,所以我们只好提早到这里来了;我们通知了吉姆,但是他现在被一篇出漏子的重要文章缠住了——稿子明天就要印了,如果他改不完,老板明天就会叫他走路。他让我们捎话:菲尔,如果我失业了,明天早上九点就搬到你的房子里住。”打完招呼,戴维斯先生用幽默的语言讲述了这段话,引得舅舅和斯图尔特先生大笑。
吉姆…杜威是戴维斯太太大哥的孩子,同时也是舅舅的好朋友兼同事,但是他是搞编辑的,对表弟们的吸引力远远不如舅舅。他住在城里,但因为舅舅的关系——我的那张气垫床就是为吉姆这位临时客人准备的,经常顺便到姑姑家串门。事实上舅舅的房子也是吉姆介绍买的。所以,他算是半个邻居。
除了我,大家都是熟人,聊了一会儿,话题就到了我上学的事情上。
“萨莉的英语很好,不用上语言学校,而且可以直接上九年级。等开学的时候,我就带她去我们学校测试。暑假里就让她多和孩子们玩,熟悉一下环境。西蒙是我们学校高年级的优秀学生,先让他帮助萨莉了解一下学校的学习。”这可能就是美国人的后门吧;其实无论走到哪里,只要是人的社会,人际关系始终是重要的。虽然在美国,如果我的英语不好,我就算上了中学也可能被降级,但是有了人际关系的保证,我的入学还是要比其他相同情况的孩子顺利一些。中国的区别在于,只要有了关系,就算我成绩再不好,也不会被降级。
顺便说一下,美国的学制是小学5年,初中3年,高中4年。九年级相当于高一。在美国,公立学校的学生入学时按照年龄定的,我只能上七年级,也就是初二;但是戴尔斯先生的学校是私立学校,加上我的实际情况,所以他才可以做出这样的决定。
这时西蒙和桑迪已经洗完澡了。西蒙长得很像斯图尔特先生,而且个子已经超过了父亲。虽然卡洛尔和他只相差两岁,但是个子矮了一大截。桑迪则是个可爱的小胖子,他和卡洛尔帮斯图尔特太太端菜去了。西蒙和玛姬在摆餐具。戴维斯太太到厨房去给斯图尔特太太帮忙了。杜威兄弟在翻弄舅舅的照片。我什么也不懂,只好先暗暗在一旁观察玛姬他们摆餐具。
“我想西蒙一定很乐意做这件事情,对吗,西蒙?”斯图尔特先生向西蒙询问。
“是的,爸爸。”他一边回答,一边却朝我笑。
“戴维斯先生,为什么不是我?我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而且我是萨莉的第一个好朋友,菲尔可以为我作证。”卡洛尔端着菜出来时,正好只听见最后几句话;他现在马上要上八年级,如果我真的像戴维斯先生说的上九年级,就比他还高一级,所以说他一定没有听见戴维斯先生前面的话。
“卡洛尔,我没有说你不可以帮助萨莉;多一个人帮助,萨莉会进步更快的。我的意思只是提醒西蒙,他作为高年级学生,应该多帮助萨莉一些。”
“那好吧,我承认西蒙年级比我高,而且,而且他向来学得不错。”卡洛尔显然比较吝啬夸奖自己的哥哥,而戴维斯先生也显然比较了解这一点——他是个好老师,从来不会打击孩子的自尊心。
“好了,先生们,孩子们,我们的晚宴准备开始了。请大家就坐吧!”斯图尔特太太和戴维斯太太终于从厨房出来了。我的肚子好饿……
第三章 我眼中的美国人
看待一个民族如同看待一个人,偏见只会使我们失去朋友:不是在偏见中抑郁而终,就是在偏见中爆发战争。无论选择被对方趁虚而入还是选择因仇视流血牺牲,都是痛苦的。惟有既了解对方的长处,让自己欣赏,又了解对方的短处,能够遏制对方心生恶念,朋友才能长久的做下去。
——壁虎
相信吗,我们今天的晚宴主菜或者说主食竟然是汉堡包!这的确是一顿丰盛的晚餐:一大盆面包、一大盆牛肉、一大盆薯条、薯片,各种各样的蔬菜——黄瓜条、胡萝卜条、生菜叶、西红柿片等等,它们的共同点是都是生的,仅初步加工过——还有各种色拉酱和番茄酱、黄油;饮料则是凉白开和舅舅的葡萄酒。如果按照中国人的标准评价,这简直是偷懒的媳妇唬弄人,除了面包和炸牛肉块勉强算是合格的热菜,其他的连凉菜都算不上。这就是美国人的大餐!
美国人实际,从操作角度讲,这样的大餐操作简单,而且不容易造成浪费;美国人聪明,从营养角度讲,这样的大餐有充足的维生素和蛋白质;美国人讲究自由和个性的发展,从选择角度讲,这样的大餐口味上有非常大的选择空间;美国人率性,大人小孩个个手抓汉堡和蔬菜;美国人考虑周到,即使不太可能使用餐具,还是为每个人准备了一份……这是我从这顿饭里看到的。你也可以把这些看成反面,比如美国人笨,不会做难一点的菜;美国人吝啬,大餐竟然只吃这种东西,连白开水也当饮料;美国人粗鲁,公众场合吃饭竟然用手,吃完了还用舌头舔指头,美国人……那么,你的心里永远只能装下这些。
吃完饭后,斯图尔特家的孩子很自觉地各自收拾起来。西蒙和玛姬收拾桌子,卡洛尔和桑迪负责地面;椅子是唯一不用收拾的——大家各自搬走了。这是斯图尔特家的习惯,孩子们必须负责一部分家务,其中一项就是饭后的打扫工作,但怎么分配任务由他们自己决定。我对美国人的劳动教育方法在中国时就早有耳闻,但后来我问斯图尔特太太,她是不是给孩子们工钱或者零花钱作为劳动的补偿——如同国内的传闻那样?她回答:“补偿?哦,当然,我给了他们食物作为劳动的补偿。”然后她笑了。我这才知道,原来西蒙他们的零花钱是自己打工挣的;而且一旦到了十八岁,如果不搬出家里住,他们就要给家里交一笔钱,当然数目可能只是象征性的,但对十八岁的人来说仍然是一笔很大的开销。
对玛姬这个家里唯一的女孩子,也没有任何特殊优待,即使她听不见,任何该做的事情都得自己做,大家最多只会告诉她怎么做,但不会替她做。一个月后,我学会一点哑语时问玛姬是否为此感到委屈,因为有时候在我眼里她学得很吃力,毕竟听不见还是不方便。但玛姬反而很奇怪我的问题,反复问了两遍,才回答我:“怎么会呢?我感到很高兴,很自豪,因为我不比他们任何人差。”我也曾为此私下找过斯图尔特太太,是不是应该给玛姬更多的照顾?斯图尔特太太的回答是:“如果我们什么都帮她做了,她永远都学不会怎么做。在她小的时候,别人能原谅她,但是她长大了以后,终归是要独立的,如果她还不会,别人会以为她傻,这也不会那也不会,但是事实上她很聪明。你愿意玛姬承受那样的痛苦吗?”我当然选择让玛姬永远自豪地活下去,将来让所有人惊叹她的残疾不残疾。所以,我再也不提帮玛姬做额外的事情了,甚至还特意让她帮我做些事情;玛姬非常享受能够帮助我的感觉。
斯图尔特家的孩子和尤金家的孩子都很喜欢舅舅拍的照片。他们对新奇的事物有着本能的热情,问的问题稀奇古怪,虽然有些问题在中国人看来非常幼稚,但是他们仍然会理直气壮地打破沙锅问到底,直到获得满意的答复。但事实上,我发现很多事情我们只是习以为常,对它们的起源并不是非常清楚,一问之下还真的很难回答。比如,为什么拍照时要竖起两根指头做V字?这种手势最早出现在世界大战胜利时英国军人当中,表示胜利(Victor